怜惜之情,篮菱选择(1 / 2)
血,无边无际的血。
庄绾赤脚走在一片血海,四周是黑压压的人群,刀光剑影中,越来越多的人被砍掉了脑袋。
庄绾惊恐的望着这一幕,想跑,身子却如何都动不了,脖子似乎被人掐住,她拼命的挣扎着。
挣不开,那个一直在挥剑的男人却突然转过头来,她看清了那张脸,那是,赵子御。
满脸污血的赵子御,看到她时,朝她投来一个很诡异的笑,然后,当着她的面又举起了手里那把染血的剑。
这次杀的人,是她的爹爹,娘亲,大哥,长姐,大伯,婶娘,外公......
“啊!”
庄绾骤然睁开眼,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睛里积满了泪,俏脸上布满痛苦和绝望。
霍时玄刚才正俯身轻拍她的脸喊她,被她忽而的尖叫声吓了一跳,此刻已经站直了身子,见她醒了,又稍稍俯身把她从美人榻上拉起来坐着。
“梦魇了?”
庄绾阖眼挤掉泪,视线这才清晰了些,看见霍时玄的脸,又见他身后还站着几个人,庄绾拍着胸口强压下痛苦的心悸,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
她刚才只是想浅眠,没想到听着蓝菱的曲子昏睡了过去。
这大半年里,她每晚睡觉时都会在房中点了安神香的,已经很少做噩梦的。
想到之前霍时玄关于噩梦和投胎的话,她心中涌出铺天盖地的酸涩和痛楚,她不想再做梦了,她想让爹娘他们去投胎。
她以为她都要忘了,方才那个梦,却又如此清晰。
庄绾眼睛里噙满了泪,委屈又无措,霍时玄撞进她秋水潋滟的眸子里,盈盈波动的水眸让他有一瞬的恍惚。
她这副模样,又让他想起了当年娘亲离开时无助的自己。
许是多了同病相怜的怜惜,霍时玄心头颤动,伸手抹去她额头和鼻尖的汗,动作温柔,声音里噙着关怀之意。
“没事就好”
庄绾惊魂未定,没注意到霍时玄的动作,两人之间萦绕着一股莫名的温馨和暧昧。
蓝菱的目光再次黯淡,谢谦用胳膊肘碰了碰霍时玄。
“想来是在陌生的地方睡不好,天色不早了,你先带人回去吧”
关于庄绾的身份,霍时玄是告诉了谢谦的,谢谦知道庄绾身上有秘密。
上次如意楼失控一次,今日又失控一次,他倒是好奇这姑娘身上有什么故事。
但是,人是霍时玄的人,又不是他的,人家正主都不着急,他着急也没用。
庄绾一听可以走了,忙从美人榻上站起来,腿有些软,身子微微晃动了下,她扶了下霍时玄的胳膊。
霍时玄转头看她一眼,有些嫌弃她的娇弱,却还是握住她的手腕撑住她的身子。
扶稳她后,才转身拍着曲佑天的肩膀,朝蓝菱的方向努努嘴,笑道:
“人我帮你保下了,一万两白银呢,你的人,这银子须得你出,回头别忘了还我银子”
他这话并未避开蓝菱,似乎也是故意说给蓝菱听的,特别是那句‘你的人’,刻意说的慢了些。
蓝菱心中酸涩,却只当没听到。
霍时玄带着庄绾来到窗户前,伸手推开窗户,庄绾看出他的意图,惊的往后退开一步。
“你......你要从这里跳下去?”
霍时玄回头望向她略显惊慌的小鹿眼,拽着她的手腕猛地一个用力,庄绾撞到了他怀里,霍时玄顺势直接揽住了她的腰。
“不跳下去,难不成从大门走出去?”
今夜摘了蓝菱牌子的人是他,如果他现在从正门出去,被人看见,蓝菱定会被人侮辱,会被当成笑柄。
换做旁人他定是不管,但蓝菱是曲佑天心上的人,左右他也不在意名声,他能帮的也就这些微不足道的事,至于后面的,就得靠曲佑天自己了。
瞧着在怀里挣扎的庄绾,霍时玄忍不住逗她,“抱紧了,万一你掉下去,我可不负责”
庄绾还没来得及反应,霍时玄已经脚尖一点,揽着她从窗口一跃而下,庄绾倒是没吓的尖叫,只是脸色微白,刚落了地,就急着从他怀里出来。
阿戒早就驾着马车在路边等候,见两人下来,挥手朝霍时玄喊了一声,“少爷!”
霍时玄带着庄绾朝马车走,歪头好奇的看着她,“不害怕吗?”
他还以为她会吓得尖叫,没想到这丫头特别安静。
庄绾低着头走路没吭声,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
这种高度,她自然不怕,因为赵子御经常带她去房顶看星星,丞相府的房顶比这窗户高。
赵子御......
不能再想他,那是她的仇人!
霍时玄看出她忽而沉闷的心绪,微微蹙了蹙眉,这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倒是很重。
霍时玄带着庄绾离开后,谢谦也很快告辞,临走时,拍着曲佑天的肩膀意味深长道:
“这年头,银子可不好挣,别浪费这一万两白银”
谢谦走后,房间里只剩曲佑天和蓝菱,曲佑天以手抵唇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转念想起霍时玄方才已经帮他把话挑明了,索性直接交代。
“我本在回扬州的路上,时玄传信给我,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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