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绾醉酒,呼吸乱了(1 / 2)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庄绾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她的人生起伏,苦难曲折,如今全依赖霍时玄。
所以,她不能惹他生气,即便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穿好衣服从内室出来,霍时玄已经给两人倒了酒,桌上摆着几盘下酒菜,黄瓜拌花生米,酱牛肉,莲子炒藕片,还有庄绾喜欢的蒸蛋羹。
庄绾在他对面坐下,看着眼前满满一杯酒,虽然有些胆怯,却还是端起了白玉酒盏。
“方才院子里的事,我听见了,我知道你是为了维护我的名节,真的谢谢你”
最初听到霍时玄隐瞒真相时,她是有些疑惑,但冷静下来后就明白了。
霍时玄是为了她的清誉和名节,所以坚决否认今晚她和霍之岩在玉兰苑见过面。
想通了这点,她对霍时玄是无比感激的,庄绾说完话,直接仰头灌下酒。
“咳......咳......”
因为喝的太猛,她呛到了嗓子,一阵难受的咳嗽后,接过霍时玄递来的茶喝一口才慢慢的缓过气。
“谢谢”
她软声道谢,霍时玄清俊的脸上皆是嫌弃。
“怎么跟没喝过酒似的,你可小心着点,这是小爷刚让人从梅花树下挖出来的梅花酿,埋了四年了,爷平时都舍不得喝,便宜你了”
虽然脸上和言语间皆是嫌弃,但霍时玄还是细心的给她斟满茶,又把蒸蛋羹往她跟前推了推。
庄绾端起茶喝了一口,咽下喉间的辛辣后,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喝过酒”
赵子御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来她的院子听她抚琴,喝些小酒,他说酒能一醉解千愁,所以她总以为酒是个好东西。
她总闹着要喝酒,赵子御不让,爹娘大哥长姐也看的严,所以她一直没机会尝尝酒是什么味道。
直到……
赵子御和先太子感情深厚,先太子的离世,对赵子御而言是沉重的打击,所以那天晚上,他喝了许多酒。
往日他遇到难事或者心情不好,她一首曲子便能让他冷静下来,那天晚上,她用了三首曲子才让他安静。
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喝的烂醉如泥,趁着他醉酒,她偷偷尝了一口。
很难喝,非常难喝,所以她喝了一口便喝不下去。
眼前这杯酒,同样难喝,只是,她现在很想喝下去,因为脑子里只有那一句‘酒能一醉解千愁’。
庄绾把空酒盏举到霍时玄跟前,眼神怯怯的看着他,“再给我一杯吧”
霍时玄让人拿酒,目的就是故意灌醉庄绾。
一是让她暂时忘记今晚的事,好好的睡一觉,有事明天再说,若是不灌醉她,她不知要感伤到何时。
二来,他是存了某些心思,他想趁她思绪最烦乱,心灵最薄弱的时候从她嘴里问出一些事。
所以,庄绾自己要酒,正合他的心意。
“这酒后劲大,你慢点喝”
他好心提醒了一句,庄绾应了一声,喝完一杯,又把手递了过去,霍时玄再给她倒一杯,同时漫不经心道:
“有些仇需要当场报,有些仇不急于一时”
“霍之岩能进玉兰苑,是我的责任,你今晚的委屈,我一定会帮你讨回来,玉兰苑你暂时别回了,霍之岩肯定派了人盯着”
“这几日,你就留在玄安堂吧,等你手上的伤好了,我带你去报仇,定然让你狠狠出了这口恶气”
庄绾第三杯酒下肚,俏脸已经红了,眸中也多了几分醉意,她重重的朝霍时玄低下脑袋。
“谢谢你,我......嗯?”
她道了谢,话说到一半又突然想起什么,“我住在这,你住哪?”
霍时玄慢悠悠的喝了口酒,目光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打量了一番,嘴角勾着意味深长的笑。
“我自然也住这,呵,你可以把心放肚子里,我要是对你感兴趣,早在你住进玉兰苑,或者你及笄之后就要了你的身子”
言外之意是,我对你没兴趣,对你的身体更没兴趣,所以就算住在一起,我也不会碰你。
提到及笄,霍时玄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及笄那天”
他顿了一下,指腹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沉思少许才抬头看向庄绾道:
“你及笄那天,正好是我第一次带你出府那天?”
按着她当时说的日子,应该就是那天,只是他当时没在意,疏忽了。
见庄绾点头,霍时玄灌下一口酒,伸手使劲拍了拍额头,低咒一声。
他知道女人的笄礼到底有多重要,霍勇那几个闺女当年及笄的时候,前前后后准备了好几天,排场极大,恨不能全扬州的人都知道她们及笄了。
反观这丫头及笄的那天,没有亲人,没有笄礼,什么都没有,他竟然还把人带去赌了银子炫耀!
难怪那天她吃两个糖葫芦都哭的那样伤心。
不知道倒也罢了,如今竟是突然想起来了,霍时玄觉得自己真是丧了几分良心,有些过分了。
他一连灌了两杯酒,最后,目光定格在庄绾滑嫩的皓腕上,纠结了许久,终是甩袍起身,嘱咐庄绾先自己喝着,他去拿个东西。
不待庄绾反应,他已经开门出去,亲自去了趟库房,来回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回来的时候,庄绾已经醉了。
她胳膊里抱着一坛酒,正歪歪扭扭的朝酒盏里倒着,半个身子已经趴在桌上,酒从酒盏里流出沾湿了袖子和衣襟,她浑然不觉。
霍时玄走过去,伸手在她粉嫩娇俏的脸颊上掐了掐,恶声恶气道:“喂,醒醒!”
喊了好几声,庄绾都没什么反应,依旧闭着眼昏昏沉沉的睡着。
霍时玄气笑了,拿走她抱着的酒坛,扶正了酒盏,鼻息嗅着浓郁的梅花香气,笑骂道:
“不能喝还逞强,白白浪费了小爷的酒,真是败家玩意”
他走的时候一坛酒还有大半,沉甸甸的,现在怕是只能倒出两三杯来,这丫头不声不响竟然喝了这么多,难怪会醉了。
霍时玄拿着酒坐到了她对面,斟满,一盏酒下肚,盯着掌心的玉镯看了又看。
这羊脂白玉镯子跟庄绾摔碎的那个很像。
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个镯子,也是母亲临死前留给他的,说是等他找了媳妇,把这镯子给媳妇,就当婆婆给儿媳的。
母亲留给他的东西不多,因为母亲库房里的那些东西,基本都进了宋氏院里。
宋氏此人,笑面虎,明着对谁都亲厚温良,实则阴险狡诈,妥妥的坏心眼黑心碳,仗着家境优渥狐媚手段,在霍府作威作福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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