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受苦的终究是边军(2 / 2)
事实大于雄辩,有时候沉默反而是最震耳欲聋的反驳。
这个年轻人,倒是有几分意思啊!
而此时的魏鹏飞脸上闪过一抹茫然,喟叹,怀念,当初年少时也曾热血报国,可是如今却只能在这凉州城中,看着须发愈加花白。
沉默了一会儿,魏鹏飞突然起身:
“丫头,我要下去见见那小子了。”
话音落下,魏鹏飞脚下生风一般急匆匆地向着楼下走去。
酒楼的大堂之中已经一片寂静,此时的沉默就像是一个个耳光一样打在杜文弼的脸上,先前的时候他有多骄傲,此时就有多狼狈。
就在他满脸尴尬,满心想着如何化解时候,却猛然间听到了耳边传来旁边儒生的恭敬问好声:
“魏老,您怎么来了?”
魏老?
这不就是那个当初从凉州走出去的儒生,如今从兵部尚书的职位上致仕的魏鹏飞吗?
这位在凉州可是读书人的领袖啊,即便是凉州的高门大户想要见他都不容易!
没想到这位老爷子会出现在这间小小的酒楼之中。
这么一来事情就简单了啊,将视线转移,明天的时候大家只会记得在酒楼中忽然现身的魏老,谁会记得一个商人家的赘婿的疯言疯语呢?
杜文弼上前两步,满脸堆笑地问好:
“魏老,知道您回凉州多日,晚辈等人……”
然而下一秒他的身体僵住,魏鹏飞就如同对待他其他的儒生一样,客气而疏离地点点头,随后快步走到了许桥身前。
“这么年轻,就能做出来这等诗词的年轻人,罕见啊!”
许桥站起身,客气地对着魏鹏飞拱拱手:
“魏老谬赞了,如今的世道,受苦的人还是边军,‘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晚辈只是侥幸用诗词把这次东西写出来了而已。”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好词啊,”魏老的目光闪烁,满脸唏嘘地看着许桥:
“这又是你做的新词?不知道老夫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先睹为快!”
许桥对着魏鹏飞拱拱手:
“既然是长辈相邀,晚辈自当从命才是!”
说着许桥将手背在身后,一步一顿开始朗诵词句: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他连走七步,七步之后,诗词自生。
刹那间,全场静的针落可闻,一时间,众书生目光敬他如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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