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 解决流寇2(1 / 2)
一三七 解决流寇2
杨梦龙在武汉、荆州等地逗留了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他真切的感受到了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整个江汉平原就如同解放战争时期的解放区,大家齐心协力,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倾家荡产支援前线,只盼着前线打胜仗好打土豪分田地啊有木有?非常狂热啊有木有?而秦迈和王锐也没有让大家失望,前线捷报频传,曾创下了一个星期之内拿下四座县城的纪录。湖南那一带的地主武装自古以来就非常剽悍,异常顽强,每一次席卷全国的战争,湖南总是厮杀得最为惨烈的战场之一,可是面对人数众多、士气高昂、纪律严明,而且还有后装线膛炮的秦王义军,再强悍的地主武装也无能为力,很多县城仅仅是看到义军唱着激昂的战歌漫山遍野的涌来就吓尿了,乖乖开门投降,少数不肯投降的也好办,临近江边的城市会被游弋在江河之中的战舰发射的85毫米口径炮弹炸得砖石乱飞,离江边比较远,炮弹打不到的城市则120毫米加农炮和没良心炮伺候,一通猛轰把守城的官兵炸得血肉狼籍,在城墙轰开一个缺口,然后义军挥舞长矛弯刀蜂拥而入,一座城市就这样拿下来了。
接着就是打土豪分田地,招揽一些有才能的、有声誉的读书人治理地方,这一套大家是越来越熟练了。
滚滚惊雷震撼着湖南大地,城池一座接一座失守,原本老实懦弱的农夫、军户一夜皆反,整个湖南四面烽火。对于藩王和缙绅而言,最最不妙的就是很多读书人都开始倒向义军了。他们没有理由不倒向义军,大明以科举取士,读书人何其多,然而能及第的却少之又少,为了求学耗尽了家才,最终却因为种种原因考不上,只能顶着个秀才甚至童生的帽子艰难度日,永世没有出头的机会,谁甘心?而义军不拘一革用人才,他们过去投靠义军,不敢说一定能够得到重用,成为一府一县的长官,但至少有份差事给他们做,做得好的话还可以升官,换了你,你会怎么选?说得直白点,义军军纪严明,战力强悍,各项土地改革措施又深得人心,没准他们将来真的能得天下呢?如果他们将来得了天下,这个从龙之功就够自己吃几代了!随着义军席卷湖南之势越来越明显,不仅那些落魄的士子,就连很多开明的士绅也动了心,纷纷出资资助义军,甚至推荐自家子弟到义军中任事。对于这些士绅而言,这天下是姓朱还是姓秦,或者姓王都无所谓,只要能确保他们的家族利益,让他们更进一步,砸锅卖铁他们也愿意。
大势如此,那些与义军作战的官兵就相当苦逼了。打肯定是打不过的,而且谁要是主动请缨去与义军作战,首先就会被自己家人、战友甚至上司骂个狗血淋头:“你他妈神经病啊?我们都巴不得义军赶紧把整个湖广拿下好分田地,你还主动去跟他们打?”没办法呀,一个农业大国走到末代,贫苦百姓总是占绝大多数的,打土豪分田地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百姓的意愿,谁也无法阻挡,包括杨梦龙这个始作俑者,也包括指挥义军征战的王锐和秦迈!
崇祯六年十月十九日,义军经过数天激战,攻陷常德。
崇祯六年十月二十七日,义军攻陷长沙,灭吉王满门……崇祯又该摔点什么了。
至此,整个江汉平原已经被义军尽数拿下,土豪、劣绅、藩王宗室被扫荡一空,绝大多数在姓都分到了一份田地,欣喜若狂。只是,百姓在欣喜的同时心里也隐隐有些担忧。
这种担忧来自北方那个可怕的邻居,河洛新军。
河洛新军可是大明第一强军,在大凌河,在旅顺,两次杀得建奴血流成河,千里平叛不足一个月便扫掉了数万登莱叛军,其强军之名,响彻宇内,如果朝廷命令河洛新军南下平叛,义军能抵挡得住吗?他们能保住刚分到的土地吗?
江汉平原是华中地区少有的大平原,河洛新军从河洛南下,水陆并进的话,正好将他们最擅长的闪电战发挥到极限,哪怕义军号称有五十万之众,也是万万招架不住的。只是,河洛新军的态度令人诧异,从湖广义军举事到现在,他们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将义军扼杀在萌芽状态,却始终没有动手,任凭义军一步步的壮大,席卷两湖地区,他们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
十一月五日,王锐轻装简从,千里疾驰回到武汉,秘密与杨梦龙相见。此时天已经很冷了,乌云一直压到屋顶,随时可能要下大雪,这昼夜不停的纵马飞奔,寒风在他嘴唇吹出好几个小口子,疼得要命,但是见到杨梦龙,他还是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杨梦龙打量着他,一年的磨练,这个陕西冷娃已经隐隐有大将风度了,放到河洛新军来,绝对可以独当一面。他一扬手,一瓶暖过的酒抛了过去:“厉害啊,一年不到就变了样,指挥几十万义军东征西讨,打得官兵闻风丧胆,了不得啊!”拍了拍沙发,“坐。”
态度很随便,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王锐也很随便的坐下。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就像初次相遇,大家挤在破破烂烂的房子里,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一样。他们不像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倒更像是好朋友,好兄弟。好兄弟之间是用不着那么客气的。他灌了一口烈酒,说:“恭喜大人,成了大明两百年来第一个以战功封侯的将领!”
杨梦龙气哼哼的说:“恭喜个屁!我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砍了一万六千多颗首级回来,他们怎么着也应该给我五六十万两银子的赏格才对的,结果倒好,只给了不到十万两,塞牙缝都不够,真真气死我了!”
王锐咧嘴直笑,这家伙仍然是个钱串子,一点都没变。杨梦龙用酒瓶跟他碰了一下,然后猛喝几口,才问:“秦迈最近怎么样?他打起仗来就不要命,没有受伤吧?”
王锐说:“他啊,打从成了义军统帅便收敛了很多,很少再亲自上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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