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血战吴淞口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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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个好主意,汽球可以升起几百米高,视线开阔,不会受硝烟遮蔽,整个舰队一目了然。于是,在大家的努力下,一个红彤彤的大汽球慢慢的鼓了起来,熟悉旗语的信号兵各就各位。汽球上的观测手会把观测到的敌舰位置画下来塞进金属管里扔下来,然后由指挥官下达命令,而信号兵则用旗语向各炮位传达指挥官的命令,这是一套非常超前的打法,至于能否起效……难说得很。不过总得试试的,郑氏舰队现在都快让燃烧的战舰腾起的浓烟给遮住了,直瞄射击效果非常差,只好让汽球上啦!

郑芝豹的脸早已让浓烟给熏黑了,牙关咬得嘎嘎响,两眼红得几乎要喷出血来。他这辈子就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明明自己的火力数倍于敌人,兵力数倍于敌人,更占据着主动权,本应该打得酣畅淋漓才对,现在居然变成了一边倒的抱头挨揍,见鬼了!气恼之余,他又感到恐惧,炮战进行到现在,他已经有将近三十艘战舰被击沉了,而且大多数都是八百吨以上的大型战舰,郑氏再怎么财大气粗,这样的损失也是有点儿难以承受的。河洛新军的损失还不清楚,但是从他们反击的火力密度来看,伤亡肯定不大,事实上打到现在,他的舰队都还没能摧毁河洛新军哪怕一门火炮……继续打下去的话意味着损失继续上升,如果不打了,郑氏舰队则锐气尽失,这可如何是好?

这位悍将不禁陷入了犹豫之中。尽管不愿意,他还是不得不承认,面对河洛新军,郑氏集团真的轻敌了,他们本应像郑森所说的那样,以一支舰队封锁长江,切断薛思明军团的补给,迫使登莱水师主动过来跟他们较量,伺机将其歼灭,又以一支舰队奔袭广州、潮汕,切断韩鹏军团的补给,再坚壁清野,将其困死在福建的穷山恶水之中!按照郑森说的去打,就算不能大获全胜,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但是最正确的战略被他们哈哈一笑,就这样抛到一边了。现在可吃到苦头了,怎么办?

正伤脑筋,一帮副将纷纷尖叫起来:“将军快看,那是什么!?”那惊恐的语气,就跟正在抱着女人滚床单却看到贞子披头散发两眼流血从墙里爬出来,冲自己伸出指尖比刺刀还长的利爪有一拼……郑芝豹给吓了一大跳,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望去……

不看还好,一看,几乎疯掉了!

被战火熏黑的天空中,一个红彤彤的、巨大无比的东东冉冉升起!

女娲娘娘在上,那又是个什么鬼玩意!

这个活见鬼的东东造型狰狞恐怖,如狮如虎,眼睛像灯笼,牙齿像耙齿,血盆大口,眼带血光,露出邪恶的笑容,让人看着就头皮发麻!这玩意儿一看就是人造的,问题是大家根本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飞行物啊,再加上那可怕的造型,当即就把很多水手给吓尿了,哆哆嗦嗦的跪下,冲着那个越升越高的怪物叩头如捣蒜,哀声祷告,惊恐万状。惊恐之余,他们也为自己被打得这么惨找到了理由:那帮北方佬有鬼神相助,现在鬼神甚至现身了,他们能赢才叫有鬼!

郑芝豹脑壳都疼了,只想对着天空大吼一声:“这不科学!”当然,他还不知道“科学”是谁,这句话是喊不出来的。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冒出这么一个外形恐怖的飞行物当然是很不科学的,但不科学的飞行物造成了非常科学的后果,郑氏舰队的水手的士气跟股灾似的一泄如注,各K线呈瀑布形笔直下坠,没有最猛,只有更猛。这意味着,这仗是没法打了,一点士气都没有,打个毛?郑芝豹咬牙下令:“后撤二十里,准备再战!”

士气已经跌无可跌的水手们如逢大赦,纷纷调转船头后退,把大批正抱着破碎的船体在惊涛骇浪中挣扎的水手扔给了河洛新军。这时,河洛新军炮兵又开火了,纷飞的炮火将两艘战舰打得火光冲腾,在郑氏舰队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又撒了浓浓一把盐。水手们打心里发出一声呻吟,见鬼了,现在他们离炮台足有一千五百米远了吧,大炮打到这里基本上是强弩之末了,河洛新军怎么还能打得这么准!他们惊恐万状,纷纷夺路而逃,惊慌之下又相互碰撞,又撞翻了好些轻型战船,海面上哭喊声和咒骂声响彻云宵。河洛新军炮兵趁机猛烈开火,虽然命中率很低,但进一步加剧了混乱,郑氏舰队为了躲避炮火甚至不顾一切的地撞击挡住自己的路的友邻战舰,有一些甚至倒霉倒到佬佬家撞上了礁石,巨大的撞击声和船体破裂之声令人毛骨耸然……

整个舰队兵败如山倒。

阎应元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样就打赢了?”

薛思明瞪了他一眼:“炮弹都快打掉了一半了,还不赢我们就只能跟他们拼刺刀了!”打了个哈欠,指向尸横遍地的码头对一名把总说:“去,把他们收拾了,我们回去吃河鲀和刀鱼大餐!”

阎应元翻了个白眼……

老大,你这么嚣张真的没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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