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沈母看沈父脸色难看,低声问:“怎么了这是?”
沈父喘了口气,说:“刚才见到支书,支书说让咱们家约束着省勤,看样子支书是不同意他闺女跟省勤这事。”
沈母说:“咱爹知道这事不?”
沈父说:“不知道,我去找省勤说,省勤说他对支书家的闺女根本没意思,是那丫头单相思,你说说这是人说的话吗,你明明没意思你也知道人家姑娘对你有意思你为什么不明着跟人家说清楚,这会倒好,让人家姑娘的爹找到我头上来,你说我窝囊不窝囊。”
培茵看自己爹的样子,就知道那支书说话的时候一定是态度有问题,要不然凭自己爹的修养不会气得脸色都有些发青了。
沈母说:“别生气了,吃了饭你跟咱爹咱娘说说,赶紧给省勤找个媳妇吧,我想只要是省勤成家了支书家闺女的念想也就断了吧。”
沈父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刚才在街上看见省全嫂子了,等着跟省全嫂子说一下帮着看看哪里有合适的姑娘,这十里八村的省全嫂子知道的多些。”
沈家人不知道的是这会沈家村支书田保根家这会也不太平啊。
沈家村大部分都姓沈,另外一个大姓就是田,这田保根十几岁就参加八路军,经历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淮海战役打徐州的时候负了伤,就回了老家,解放了就被选为沈家村的支书,已经干了十几年沈家村的支书了。
田支书家就一儿一女,闺女叫田玲玲,已经二十岁了,这次县里的几个工厂招工听说要了一个名额,不是纺织厂就是去机械厂。儿子十七岁,去年上的县里的一中,据说曾经去天安门广场被主席接见了,是村里人的骄傲。
田支书四十多岁,话不多,总是一脸严肃的样子,支书的媳妇是个性格温和的人,这会正劝着坐在炕沿上抹眼泪的闺女。
田玲玲对沈家二叔沈省勤的感情那是没说的,从小就喜欢跟在这个比自己大五岁的男孩子的后面,沈二叔别看干活不靠谱,可是人家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更是是属于“暖男”类型的人,对谁都关怀备至,要不是大家知道支书家的闺女对沈省勤的情谊,估计村里得有好几个姑娘跟在沈二叔屁股后面吧。
支书田保根抽了一口烟袋,皱着眉头对哭哭啼啼的闺女说:“你早点把这心思给我断了,你不知道沈省勤他家大哥是个右派啊,还非他沈省勤不嫁,你嫁一个给我看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干脆利落的作风,一看就是部队出来的。
田玲玲眼睛红肿,抬起头来朝着自家爹大声说:“现在是新社会,恋爱自由,你干涉青年人的自由是老封建。”
田支书气得把眼袋锅子扔到桌子上,站起身来说:“你还反了天了你,我告诉你,把你爹我逼急了眼我把你送到部队上去,本想着你是我娇养的闺女,怕你去了吃苦,在这附近找个工作干着,再找个城里的婆家就能过上好日子,你倒好,给我来这一套。”
支书媳妇看自己男人站起来要打闺女的样子,忙上前拦着,说:“你好好的跟闺女说话,这吆五喝六的吓着闺女咋办?”
支书指着自己媳妇,气急败坏的说:“闺女这样子你也有责任,什么事情都依着她,我战友来说亲,她不愿意你就不愿意,这倒好,留来留去的我留出个仇人来我,你,你,你们,唉……”
支书媳妇听自己男人这样说,有些生气了,说:“你还说你战友,你战友那孩子腿不好,我能眼睁睁的看着闺女往火坑里跳吗?”
支书说:“玲子要是嫁到我战友家里接着就能转成城里的户口,还用得着在庄稼地里吃苦?你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支书媳妇不愿意了,这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更何况支书家那闺女可是支书媳妇的心尖子呢。
支书媳妇生气的说:“怎么滴,城里户口比闺女的幸福还重要?田保根啊田保根,我实在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就为了一个城里户口让咱闺女嫁给一个瘸子。”
田保根说:“那孩子腿不好还不是为了集体的利益受的伤吗?你们啊你们,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啊,那沈省勤有什么好的啊,游手好闲的,就没见他下力气在地里干过活,一看就不踏实,闺女嫁给他有什么好的?”
田玲玲说:“省勤哥能吹会拉的,是个文艺人才,人家怎么就不踏实了,文宣队的工作干好了也是人才。”
田支书看自己的其女这样,生气的说:“是人才也不是你的菜,这事你甭想。”说完一甩袖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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