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一场闹剧和上火(2 / 2)
“听说了,听说了……”
听着被传得有些走样的传言,茼蒿不动声色从人群中离开,默默走回到清欢身后。
“行了,先让人下去换身衣裳吧。”朱可爱高声制止了议论,让婢女带着朱如宝下去。等朱如宝浑浑噩噩换好衣裳,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她抢在慢条斯理还让婢女去煮姜汤的林晚晚之前,跑到平日交好的贵女之中哭诉。
“你们信我,真的是林晚晚将我推下去的。大冬天的,我与她无冤无仇,为何要这么做?”
她伏在丫鬟怀里哭的伤心,那几个贵女本就与她交好,也是不信其他人所说,坚决站边儿朱如宝的。
纷纷出言宽慰她,骂了几句朱似玉和林晚晚。
“我从来不知晚晚姐是这样的人,我……呜呜呜……若是方才他们说的那些名头传出去了,我真的……我真的不活了……呜呜呜……”
“噗嗤!”一声轻笑打断了朱如宝的哭诉,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换了身衣裳悠哉悠哉而来,仿佛看热闹的林晚晚身上。
轻轻转动了一下手上的手镯,她抬起一双满含笑意的眸子,脸上神情三分无奈,三分不解,剩下的全是好笑。
“我竟不知道,被满城称赞家风甚是清明的朱家,也能养出这般没脸没皮的姑娘。”她叹息了一声,微微抬了抬手,林晚晚伸出一个手指头指着朱如宝。
她优雅又从容的缓步走来,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这样子的态度,无疑让朱如宝方才的哭诉显得有些滑稽。
朱如宝心头的恨又多了一分,她垂下眼眸,紧紧握住了拳头,连指甲嵌入掌中肉都不知。
林晚晚径直到走到朱如宝面前,才堪堪停住脚步,面上笑意更浓,带着几分凉薄开了口。
“我若是想除了你,只需说句你的不好,便有无数人代劳。又何需费这般大的周折陷害你?”
朱如宝终于抬头看向她,眼眸微闪,口不择言道:“你妒忌我。”
“妒忌?朱小姐身上有什么是值得我妒忌的呢?”她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她,眼眸中的嫌弃之意太过于明显。
朱如宝一张脸涨的通红,讷讷半天说不出话。
倒是朱如宝的侍女不知怎么,忽然就福至心灵,哽着脖子说了一句:“你妒忌我家小姐得了宝郡王世子的欢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前些日子才传出楚清淮要定世子妇的事儿,今天这朱如宝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先是楚清欢,再是林晚晚。这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林晚晚身边的侍女玉树也被这句话气乐了,不等众人开口便道:“既然朱小姐得了世子欢心,还请多在世子面前多说几句我家小姐的不好,让世子别一天没事就往我家小姐面前凑,我家小姐要脸。”
玉树这话是得了林夫人吩咐,既说给朱如宝听,也说给楚清欢听。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要捧着你,让着你!”朱如宝恨极了,忍不住出声质问。
其实整个西翥城里,朱如宝最恨的人就是林晚晚了。
她和林晚晚年岁差不多大,打小就是被人一路比较着长起来的。她方方面面不如林晚晚,所以就一定要成为宝郡王世子妇,在这上头赢过林晚晚一头。
可不知打哪里冒出来一个楚清欢同她抢世子就算了,如今楚清欢那小贱.人更是直接站到了明显会是世子妇第一人选的林晚晚那边。
朱如宝想不通呐!她也很呐!恨林晚晚狐媚人心的本事,也恨自己出身不如林晚晚。若是她也像林晚晚那般,有三个哥哥就好了。
“凭什么?”林晚晚转过身,轻轻浅浅的目光在周围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霎时间,收敛起了笑意,全身释放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冷意。
“就凭我的三位兄长,全部死在那年的秋猎场!就凭他们救了你们这些蠢货!”
她蓦然停顿了下来,眼眸里是一片死寂,她望着朱如宝,一字一顿道:“所以,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你们欠我的!”
那声音犹如万斤重的鼓槌,一下下锤在所有人的心里。
她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清欢张了张嘴,想安慰她两句,但竟是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拉着朱可爱跟在她身后,默默跟了一路。
就是陆浩替皇帝挡刀的那一年,林晚晚也失去了她的三个亲兄长。那年的秋猎,有反贼作乱,夜袭秋猎场。是林家三子惊觉,带人严防死守,好好守住了各家女眷。
等到了前营里头的侍卫官兵们的营救。
她的三个兄长救了太多人,最后三个人身负重伤,全都牺牲在那一场反乱之中。所以即便林家的家主只是个皇家学院院长,只挂了个散职,依旧被各个人家捧着,每年都往西翥来给林家送礼。
清欢其实,很是敬佩她。
离众人远了些,林晚晚才转头问清欢为什么要帮自己。
清欢有些认真道:“因为希望你以后也帮我。”
林晚晚笑,想了想,主动解释一句:“自小,我都是将阿淮当做弟弟看的。”
“我信阿淮。”清欢提起楚清淮,脸上是一种迷人的光芒,太过信赖与欢愉。
林晚晚瞧着,有些羡慕,楚清淮是给了她怎样的自信啊?让她能够如此自信耀眼。
*
等到了晚间,方才回到了宝郡王府,清欢就听说,琉璃院那边闹起来了。
原来今日里,北院里头那四个姨娘中的那位香姨娘,被大夫瞧出有了身孕,宝郡王可高兴坏了,从外面回来之后,连琉璃院都没去,就往北院去了。
“姑娘,王妃请您过去一趟。”天将要黑了,陈婉这个时候还让红梅来叫人,显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姑娘,您快些吧,王妃等着呢。”清欢换件衣裳的档口,红梅就催了好几声。
清欢冷淡的斜睨了她一眼,眼中的戾气让红梅觉着自己仿佛看到了厉鬼,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到了琉璃院,清欢只是被客客气气请进去喝了盏茶,问了些今日里头的事儿,就被放走。
清欢从陈婉一反常态的状态中警铃大作,回到自个儿屋里就把喝进去的那盏茶全呕了出来。
“小姐,你这衣裳上的香,不大像我替您熏的。”茼蒿替清欢更衣时说了一句。
清欢脸颊一烫,连忙让她去给自己准备冷水。
“小姐,这药没有解药。”春笋拿着衣裳一闻,脸色黑如锅底:“这药取自情花,要么交.合,要么自己熬过去,无药可解。是楼子里常用来调.教人的药,即使今夜里您自己熬过去了,往后身子也是怕是比一般人敏感些。”
清欢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让人下去。春笋也知道自己身份,说了声去给郡主拿些去火的药就跑了。茼蒿也不说话,连忙下去给清欢提冷水。
等楚清淮听了消息翻窗进来时,正巧见了欲泡冷水解药性的清欢。
“阿淮,你快走。”
楚清淮年纪小,但却不是不知世事的人,他知道楚清欢要冷水做什么,眼中一阵杀意掠过。
等把茼蒿敲晕,再抬头看着两颊泛红,媚眼如丝的人儿,楚清淮略微思考了一下,抬手就抓住清欢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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