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毁容的楚清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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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服侍您沐浴。”傍晚,成功留下来的彩花真的就宛如一个傻乎乎的丫鬟那般,伺候着楚清欢往浴池去,浴池可不敢再有暗卫守着。

而如今花卷不在府里,怕是去求包子。冷无忧又昏睡着,反而叫她成了个主人。她又支开之前一直伺候自己的婆子,说是叫她去守着炖汤给冷无忧。

那婆子是冷无忧的人,也知清欢在府中无人可用,还夸她心细,给爷的汤食知道派她这个衷心的,而不用新来的不知根底的小丫头。

一番巧合与故意的安排下,倒是给了她机会与彩花说话。

路上,清欢发觉,彩花这三年长高许多,比她都要高出一个头。她自己在女子中不算矮,彩花竟是更高。以前瞧她娇娇小小的,哪知长开后骨架真不错。

“小姐,可……可要奴,奴婢替您宽衣?”彩花似是害羞的不行,说话都有点结巴,眼睛更不敢往楚清欢身上瞧。

清欢有些疑惑,只觉着彩花心思细,怕是还小心着假意做给那些暗卫看,便伸手就叫她替自己解开衣袍。

彩花一直都哆哆嗦嗦,途中手不小心碰到她的心口一下,更是颤抖的厉害。

右半边的脸还没红,耳根和脖颈先染上一大片艳色,像是能滴出血来。清欢眸光闪闪,状似不经意间将衣裳全都扯散,整个人就那样坦诚在她眼前。

瞧见彩花眼中慌乱一闪而过,又很快恢复镇定,清欢觉着自己真是奇怪。

她方才有一瞬间,竟然以为眼前人不是彩花,而是……

压下心头古怪的想法,楚清欢泡在水中,任由彩花将她的头发打散,细细替她梳洗。

彩花跪趴在地,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公,公子猜到冷无忧怕是已看穿我,我们的身份,因此断了与天上人间的联系。如今人人只知东家季五爷,不知那段往事,你可放心。”

清欢心中欣喜,楚清淮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

“公子过几日便会假装宝郡王府来人绑回大楚,他说,他若继续留下来,怕是才会成为你的阻碍。”“嗯。”清欢冷淡的哼一声。

“那只是明面上的,他暗中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保护你。”

清欢侧过脸看彩花一眼,她挨得极近,唇几乎擦在他的唇上。

“小,小姐。”彩花叫她一声,声音中带着颤儿。

清欢声音压的极低,“你脖颈下的锁骨上有个牙印。”

彩花连忙低头,才发现自己因为跪趴着,又动作一番,衣襟不知什么时候微微散开,露出白嫩的锁骨。

那上面确实有个牙印,很深,也很小巧。

清欢转过身去,用手扑棱着水戏耍,在水声中她的声音不太清晰,却很柔软。

“我记得以前有一回,陈婉使人给我用了点脏东西,阿淮便偷偷对我行了些不轨之事。后来我总觉着应当要在他身上也讨回来,可他年纪小,我下不去手。”说着,她转头看彩花:“你可知我最后做了什么?”

彩花有些狼狈的垂着脑袋,依旧露在外边的锁骨都染上霞色。

清欢凑近人:“我在他锁骨上狠狠咬下一口。”

“我那时告诉他,我的人身上,得有我的印记才行。”

“彩花”抬眸看她,轻轻的,带着虔诚的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又很快退离开去。

楚清欢看着他一张似鬼非人的脸,蓦的就哭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滚落。

她摸着自己的唇,突然将脸埋进浴池里。

她抬手狠狠擦着唇,狠狠的擦着自己的身子。突然,她像是发了癫狂那般,不管不顾的,伸手将浴池边上的人扯进浴池。“噗通”一声,是落水的声音。

外头立即传来声音:“小姐,可是有什么事?”

清欢扬声道:“无妨,这个丫头笨手笨脚,自己栽在浴池里,我得罚她重新伺候,也正好教教她规矩。”

“时间久些,你们莫要在意。”

外头的声儿矮了下去,似能听见一两句:“真丑”“真笨”的调笑,很快又归于静谧。

清欢眼眸里的光芒亮起来又暗下去,比楚清淮此时顶着的那张人皮还可怕。

“你怎的变成这样的?”她贴着他,呵气如兰,用唇形问。

“花午大师用了药水与捏骨之术,能维持半年时间。”他亦用唇形回答。

季五曾经教过他们读唇,先前不知是阿淮,如今知道,那倒是方便许多。清欢低低笑一声,原是花午,怪不得能改变声音容貌,然后一把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便缠上去。

起先在水里缠缠绵绵细细密密亲了一回。

后来楚清淮头昏脑胀的被人推着走进屏风后,一个四周全都遮了厚厚布帘,人影都不会被外头瞧见,冷无忧叫人搭出来给她更衣的地方。

清欢看着已经衣裳半褪的楚清淮,又在他肩头,手臂上看见自己以前留下的牙印,痴痴一笑。

眼里的光芒似是藏着野兽,轻轻一触碰就能出来撕咬人。

楚清淮发觉出她的不对劲,用唇语问她:“阿欢,你怎么了?”

清欢看见,脑海中的那些疯狂也如潮水散去,可她不想停下来。

她知他年纪尚小,那又如何?她都入地狱了,他怎么还可以清清白白留在人间?她要他也陪自己进深渊。

眼中的疯意又在一瞬间涌上来,他们融为一体。

剧烈的疼意驱散所有疯癫,她又哭又笑,俯下身吻他。

最后也不知怎么,带着些委屈,狠狠在他胸膛心口的地方,落下个满是血腥的痕迹。终于在那里,也留下自己的痕迹。

两人又纠缠一会儿,楚清淮才抿着唇抱着她重回浴池,他知道她定是遇着什么事,今日才会如此不同寻常。

她还没说,他便不问她。只要清欢想要,哪怕是他的命,他都会毫不犹豫献上。

再说今日这事,虽两人都是初次,可阿欢是女子,吃亏的到底是她。

楚清淮还有些怕,怕她以后回想起来就这么不明不白与自己成就云雨会觉着委屈。

楚清淮顶着张毁容的“彩花脸”,想着事情的时候阴沉沉的,看上去真像个罗刹。清欢看了好一会儿,脸上挂着个娇娇的笑,用唇形同他说:“还好那里黑,看不清脸,不然我可下不去嘴。”

楚清淮又抿抿唇,将她从水里提溜出来,报复般往人臀上拍一下,才红着耳垂替她擦干身上的水,再替她穿衣。

想起什么,又回身去方才的布帘后拿出自己那身被撕扯着脱下后垫在清欢身下的衣袍,那花里胡哨绣着花的粉色衣衫上,一抹血痕很是显眼。

楚清淮小心的拿起一把剪烛火芯子的剪子,慎重的把那块布剪下,珍惜不已收进自己怀中。

又庆幸当时他想着服侍她沐浴完,说不定自己衣衫会湿,顺手也给自己带了套彩花和秦天宝专门请人给他做的粗布粉色衣裙。清欢慵懒的将头发束在脑后,侧着脑袋看他,似撒娇似娇嗔斜倪他一眼。

然后用唇语同他说:“先前冷无忧对我用药,好叫我把他当成你,我以为他早已经夺了我清白,所以知道是你后便极难过,才会那样。”

楚清淮心疼的摸摸她的发顶。

清欢心中的一个大结可算是散开,心情好了不少,唇一张一合的问他:“若是我真与冷无忧……你还会要我么?”

楚清淮认真的看着她,眸子中的光似是带着千重万重山,厚重的砸向她的心房:“从来只有你才能决定,到底要不要我。”

此时无声,胜有声。

“小姐怎的还未出来?都快过去一个半时辰(三小时)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外头传来那婆子的声音,清欢立即出声:“李嬷嬷,汤可熬好?爷可醒了?管家可归府了?我方才趴着眯了会盹儿,无事。”

李嬷嬷听她声音确实有些黏糊慵懒,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也就放下心:“小姐,爷还未醒,管家也还未归府,汤还有一会儿才好。奴婢就是不放心,想着来看看你。”

清欢撇嘴,无声道:“明明是来监视我的。”

又才扬声:“我这就起身更衣,一会儿就去爷屋里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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