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孤注一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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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有一酒楼,菜肴滋味甚是绝美,其中以禾花鱼,醋血鸭,五香豆腐干尤为出色,,合称肴味三绝,懋中既要饮酒,不如我等便去那里用饭吧。”夏允彝含笑说道。

赵无忌略一思忖,想一想今日也没什么事,于是便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那便请夏先生带路罢,对了,那酒楼叫什么名字。”

夏允彝望着赵无忌,淡淡说道:“天下居。”

赵无忌听了,脸色一滞,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夏允彝,又看了看陈子龙,两人脸上依旧笑容灿烂,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催促赵无忌尽快前去吃酒。

“也好,我等这便前去。”赵无忌想了想,便同意了。

众人前行欲走,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赵无忌急忙拉住徐怡的手,两人避过路旁,陈子龙等人也纷纷避到了道路的两旁,只是瞬息之间,便见一匹快马在闹市中瞬时飞驰而过!马上一员明军骑士,战袍上血迹斑斑,紧咬钢牙,脸色蜡黄,他半伏在马背上,只是纵马挥鞭不停,很快便消失在远处的街道上。

望着远处留下的阵阵烟尘,徐怡娥眉微蹙,脸色也有些凝重,“此人如此着急,必有紧急军情,恐怕是有大事发生。”

赵无忌看着围拢过来的陈子龙和夏允彝,抿着嘴唇想了想,便做出了决定,“走,先不吃了,我等先回庙里再说。”

不久之后,在广西按察使余懋学的府邸之中,余懋学正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他眉头紧锁,不住地捻着胡子,似是遇上了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一般。

一名四十余岁的文官带着一脸的焦急之色,在客厅里快步来回走来走去,余懋学的身旁,他的姻亲徐孚远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眼睛紧紧地盯着地面,正在紧张地思索着什么。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余懋学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站起,随着他的举动,那名文官也停止了走动,将目光投向余懋学,道:“大人已有决断?”

余懋学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便说道:“黄大人,宋将军战死沙场,五千精兵全军尽没,此事非同小可,一个处置不好,叫流贼杀进广西,带动十余万灾民响应造反,势必震动天下,不可收拾,到了那时,皇上怪罪下来,你我等人,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那文官脸上一副既慌乱又惊恐的神情,“敢问大人,计将安出?”

余懋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旁的徐孚远,咬了咬牙,说道:“不是鱼死,便是网破!事到如今,也只得孤注一掷,去夺取那一线生机!李大人!”

“下官在。”文官恭谨说道。

“你速速赶去府衙,广派人手,安抚百姓,若是本官所料不差,今日下午,黄大人兵败的消息便会在桂林府中流传开来!此时此刻,更是不能放任人心动荡!你可多派遣差人上街巡视,发现有造谣传谣,扰乱人心者,一律拘捕收监!以安民心!”余懋学厉声说道。

“下官领命!”这文官正是桂林知府李方至,此刻他得了余懋学的命令,晓得事态紧急,也不及多说,当即就转身匆匆而去。

徐孚远缓缓站起身来,“大人的意思,是打算摊牌?”

余懋学沉默良久,方才嗯了一声,“徐时现在应该也得知了此事,你派人去请徐大人来此,就说本官有事与他商议。”

他望向徐孚远,压低声音道:“徐时到了后,你便如此如此……”

半个时辰后,两名轿夫抬着一座宽大的黑色轿子,在四个仆人的簇拥下,向着余懋学的府邸匆匆而去。广西布政使徐时心事重重地坐在轿子里,他的脸色灰白,内心情绪焦灼不安而又十分沮丧,他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简直是坏到了极点。

黄道周率军增援严关,原本是十拿九稳之事,只要按部就班地守住严关不失,攻打不下的流贼们就只能撤兵,因为他们不可能在严关耽搁太久,毕竟杨嗣昌手下的剿匪官军,随时都有可能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谁料想黄道周一时头脑发昏,中了流贼的诈降之计,居然想要收降这伙将近四万人的贼寇!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外患内忧连续不绝,崇祯皇帝最近也正是心情不畅,屡屡迁怒于人的时候,前几日更是连续罢免下狱了十余名文臣武将,朝堂之上,人心惶惶,人人心惊胆战,噤若寒蝉,唯恐惹祸上身。

这个时候,最应该采取谨小慎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做法,而不是胆大妄为,贪功冒进。

不过黄道周如今已经死了,怪罪他的话,他再也听不到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应该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尤其是严关,万万不能再有闪失,一旦给流贼破关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也正是因此,所以一接到余懋学的邀请,徐时便急忙乘上轿子,也顾不得装病这码子事了,便匆匆出门,前去拜访余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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