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孤要继承父皇的女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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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了子书扶暨的话,却并未动。

燕德帝见跑不掉了,又被忽视,怒道:“你竟敢谋逆!你这个不孝子!”

而后又朝着叛军吼道:“尔等做的是株连九族的勾当!朕乃天子,尔等岂敢?!”

叛军不为所动。

子书扶暨嗓音极低的轻笑一声,讽刺意味明显,此刻才朝燕德帝望去,眼神淡漠地哪像在看父亲,倒像在看陌生人一般——

“父皇,您老了,即便不是我,也还有别人谋逆。”

燕德帝一听,顿时炸毛,“谁?还有谁!”

子书扶暨顾自轻叹一气,似嫌弃燕德帝话多还蠢,“写下退位诏书,就给您寻个善良的死法。”

“大胆!我是你父亲!”燕德帝眼眶猩红,瞪着子书扶暨。

子书扶暨犹如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却不想与他多说,“没有时间与您废话了。”

说着,子书扶暨从袖中掏出圣旨,扔在燕德帝。

燕德帝不接,仍有圣旨滚落在地。

见事情无法转圜,燕德帝从身边禁军手里拿过刀,将刀横在萧皇后身前,恶狠狠地威胁,“你不认朕这个父皇,你总该认你的母后吧!”

子书扶暨见状,神色渐冷,燕德帝看见他的表情变化,还以为是威胁起了作用,于是手上的刀子握得更紧。

可子书扶暨根本没有任何求燕德帝放人的话,只弯了弯唇角,带着淡淡的惋惜,“父皇,何必做到这一步呢。”

“倘若您是我,您觉得,您会为了您的母后而就此放手吗?”

“不。”

“我只会让您,死的更惨。”

子书扶暨冰凉得仿佛透着死气的声音,传进燕德帝的耳朵,燕德帝终于意识到,自己养大了一个多么自私的儿子。

而这,都是被他引导所致。

因为燕德帝的无端猜疑,让一个优秀的儿子离他远去,逐渐变成了在隐忍压抑中丧失爱人能力的魔鬼。

而这一刻,子书岁也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子书扶暨甚至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阴暗,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兄长。

他连亲生母亲都能摒弃,又如何能在乎她的安危?倘若知道她与他站在对立面,恐怕也不会对她手软。

援军到来之前,子书岁还是要识时务些。

思及此,在燕德帝苦笑松懈之际,她一把夺过燕德帝手中弯刀,将弯刀从萧皇后的脖子上移到了燕德帝的脖子上。

燕德帝始料未及,震惊地看着自己接二连三被背叛。

子书岁却没理会他的神色,顾自对子书扶暨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动刀呢?”

她说得极为无辜,仿佛自己没将刀子对准燕德帝一般。

子书扶暨见她如此,似被取悦到,又看向萧必安,“表兄呢?”

萧必安意有所指,“自然是一家人。”

闻言,子书扶暨挥了挥手,叛军见状就此接手了燕德帝和沈令薇,将两人绑着重新进入暗道。

火把的光将通道照亮,来时看不清的路,此刻都呈现在了眼前。

萧必安原想走在子书岁身边,但子书扶暨却不肯。

于是子书扶暨站在子书岁面前,将两人隔开,萧必安忍了又忍,只好大步朝前走去。

子书扶暨对此似乎很满意。

他抬手,手心向上,对她温声道:“哥哥牵你。”

子书岁眸光带着几分不确定,虽听他语气柔情万分,却不知为何,觉得这温情中透着不易察觉的危险。

“怎么了?”只听他又道。

子书岁摇了摇头,将手放了上去,任由子书扶暨牵着。

温热的大掌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就如同儿时那般。

可如今,两人却是心思各异。

“岁岁,”她的名字自他唇齿间呢喃而出,仿佛带着怀念与惆怅,“你小的时候,也喜欢这样跟在我身边。”

“宫内的兄弟姊妹,都没你干净纯粹,望着你的眼睛,我便觉得这世间万物都应存在。”

“你的童年,也是我最美好的回忆。”

“所以我想护着你,让你喜乐无虞,往日我没做到的,以后也一定做到。”

子书扶暨转头,视线眷恋的落在她的发顶,“只要你愿意一直站在哥哥身边,哥哥能给予你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密道之内,昏黄的火光摇曳,映照着石墙上两人的影子。

他的声音在子书岁耳旁回荡,子书岁跟着他的话,同样忆起了过去,只是与子书扶暨的憧憬不同,子书岁眸光闪烁,蕴含着无法言说的复杂。

他们早就不可能再如从前那般。

身份、立场、权力、观念、选择,他们没有一个共同点。

待一行人走回御书房后,子书扶暨便命人去炸毁暗道。

本还期待援兵从密道进宫的子书岁,闻言一惊,面上终于有了变化。

只是她还什么话都没说,就见子书扶暨转头朝她望来,仍是那样温柔无奈地笑了笑,“看来,岁岁是想在此等人啊,可惜了……”

子书岁瞳孔放大,原来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感受到手上力道加重,自己的手被他紧紧攥着,她忽地使劲力气将子书扶暨的手甩开,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子书扶暨虽通骑射,但并不擅武学,力气还真是没有子书岁大,当即被她甩开。

他也不恼,见她一脸震惊,他反而有种真相大白的释然感,“岁岁,从前是我教你骑马,你才能逃离燕地。”

“我告诉你,危险之地,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你选择了投靠谢氏。”

“当年你没得选,所以才认贼做父,这一次,你有的选,你该明白,哪一边才是你最终的靠山。”

“岁岁。”

子书扶暨轻轻地唤道,就好像要唤起她的良知一般。

他温情之下暗藏的疯狂,让子书岁拧着眉心。

子书岁不可思议的神色逐渐平复,却掩不住伤感,“你……这些年可有照过镜子,看看你自己,竟变成了你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子书扶暨冷嗤一声,还想靠近,却见萧必安将子书岁挡在了身后。

此时,被绑着坐在地上的燕德帝终于反应过来,“谢氏?你投靠了谢氏?等会儿谢贼也要来?”

燕德帝不可置信地看向子书岁,神情是被背叛后的绝望。

子书岁此刻不想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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