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暂搁政事(1 / 2)
面对太子之问,褚琼神色悠然,方立于堂下应声道:“秋雨之际发了水灾,如今雨势不止,又如何准确得知昌宿的受灾之况,难民几何?所需建的避难之棚几何?所需的银两又几何?此况皆是未知,如此赈灾,定会弊端百出,再者,天降大雨不止,河道之水便会一直上涨,若于此时采用填塞之法,怕只会是吃力不讨好罢。”
听罢此话,越垂眸,沉思了良久,方才抬声问道:“此况,不知将军可有解决之法?”
“有倒是有,不过就是浪费人力了些,不知殿下可还愿听臣讲来?”褚琼反问道。
“将军且说便是,本宫洗耳恭听。”
“那昌宿,乃燕南一带,良田水道众多,这便是水灾发因之一,如今当地难民暂且安置,可行与否暂且不论,但那河域所积之水,却可以利用它较多的水道将其疏散,料想水盛之处,当地官员若以堵塞河道之法去阻止洪水蔓延,如今天降雨不止,加之河道下游被堵,定会使河中之水只增不减,从而淹没上游的农田屋舍,如今,可反其道而行之,堵水不成,咱就开挖河道引流放水,反正那昌宿河道众多,农田甚广,如此开道引流,一来可尽快缓解昌宿积水之况,二来,那开出的河道环农田而行,待河道水位下降,河水可于开春之时供百姓灌溉田地,岂不两全其美?”言罢,那褚琼捋须再叹道:“昌宿河道错综复杂,大可利用之,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便是此理。”
“好。”高越听罢,拍手称赞道:“好一个成也萧何败萧何之说,这救灾之法甚好,褚琼将军不愧是朝中老臣,竟想出如此两全其美之策,只不过此法过于繁琐难懂了些,遂,为确保此赈灾之法行之有效,还烦请将军亲自赶往昌宿灾地施以此法,若退了那泛滥之水,本宫定有重赏。”
此言一出,原本暗自得意的褚琼神色大变,赶忙于堂下俯身一拜道:“这法子不过是老臣随口一说,可行与否还不得而知,再者,昌宿难所已有慕容大人在此,那慕容大人精明能干,定能解水灾之困,老臣去了,恐会误事啊。”
“诶,褚琼将军自谦了,开源引流以解滥水之困此法甚为新颖,如此两全其美之策不试它一试岂不可惜,倘若可行,褚琼将军你可谓是我大燕的功臣呐,来人······”
“殿下,老臣已然年迈,受不得舟车劳顿之苦,还望殿下三思······”
望着那跪于堂下脸色煞白的老臣,高越眸子紧凝,不理会他的央求,便于殿堂之上挥袖道:“来人,传令下去,命将军褚琼为昌宿治水之右臣,即刻出发,赶去昌宿之地协助慕容元徽大人,不得有误。”
听此命令,众臣皆议论纷纷,唯独班念烈心明其意,悠然捋须。那跪于其间的褚琼浑身瘫软,颓然倒地,惊吓之余不禁缓缓抬眸,望向那立于殿上的年轻太子,只见他神色平静,温和之余也透着让人无法捉摸的深重心思。他乃当朝老臣,戎马半生,如今竟被一个刚掌朝的年轻太子给摆了一道,念到此,褚琼眼中略有不甘。
宫中长廊上,高越与班念烈缓行于此。
“前日慕容大人上诉的奏折中便已提到过开源引流之法,今晨那褚琼于朝堂之上言之,竟还自以为自个儿高明。”班念烈沉声叹道,“此番他因自作聪明而被殿下顺水推舟发配出城,以他那小肚鸡肠,怕是会气上三五日了。”
“此人虽曾为大燕立过不少功绩,但未免过于恃才放旷了些,如今将他发至昌宿受些苦,也好让他长个记性。”
言罢,唯听一声雷响,雨声便加紧了些许,豆大的雨点落于梁檐,高越抬眸淡看,方甩了甩长袖,折身往燕平宫行去。
皇城郊外,杳无人烟,却见那疾风骤雨之中,一队人马缓行于此。原是荒原小道,逼仄至极,又因这连绵的秋雨而变得泥泞不堪,马车冒雨行于其间甚为艰难。那褚琼坐于车上,倍觉颠簸,只得扔了手中的行李紧扶车身,缓慢前行,奈何又途经坑洼之地,车撤陷入其中而动弹不得,众士兵见状,只得以手推之。此时,车上的褚琼掀开车帘,冲围于车撤之下的士兵大喊道:
“发生了何事?”
听他发问,只见一位士兵冒雨起身,急声道:“禀将军,车撤陷入了泥泞之中,恐怕一时难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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