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0章 知否-墨兰3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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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0章  知否-墨兰37

梁伯爷的问题让吴大娘子与梁晗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梁晗轻咽了一口唾沫,双唇张合数次,却终究未能吐露半字。

墨兰眉眼舒展,缓和而温柔的笑着,“官人这是怕爹知道了你做的好事?”

“墨兰,我……”看着墨兰那纯粹而柔和的笑容,梁晗一时语塞。最终,只能低声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只是……”

看着吞吞吐吐、闪烁其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的梁晗,梁伯爷眉眼冷了下来,沉声道:“行了,既然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他又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吴大娘子,心想还是不问她为好,就算问了也是帮着隐瞒的。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低眉顺目的墨兰身上,语气缓和了两分,“六郎媳妇,你来说说吧!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墨兰瞥了一眼吴大娘子,目光又在梁晗脸上轻轻飘过,眉宇间流露出几分黯然,“这事若是往小了说不过是官人早早就有了宠妾,娘只是帮着隐瞒下来罢了。可坏就坏在,这个宠妾怀了孩子,我掐指一算,我这个新妇才进门不过四个来月就要当娘了呢!本来一个受宠的通房也没什么,偏却早早地怀了孩子,可能娘这是怕被人知道以后,名门淑女是没有人愿意嫁给官人,才为他隐瞒下来的吧!”这番话中的暗示之意,想来梁伯爷定能领会。

果然,墨兰的话语刚落,吴大娘子便不满地蹙起了娥眉,觉得墨兰之言过于刺耳,虽为事实,却不是谁都可以随意谈论的。莫非墨兰已忘了自己是如何嫁进门的吗?还是墨兰自以为进门后便可对她做的事指手画脚?吴大娘子原本还以为墨兰与从前有所不同,却没想到她的改变怕只是在伪装,今日这一幕想来墨兰算计已久了吧!

她也确实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春轲,因为春轲一入府没几日就勾搭上了梁晗,混成了梁晗的通房。若是一般的通房,她可以任意处置,但偏偏春轲是庶长媳的远房表亲,这让她处理起来很是束手束脚。打不得骂不得,非常麻烦。

想着春轲肚子大了,抬进门做个姨娘就好了,却偏偏在国丧期间怀的孕,这才是最较麻烦的事。如果不让春轲生下来,那庶长媳那容易闹腾起来,虽不是什么很近的亲戚,但毕竟是庶长媳带入府的,要个交代是少不了的。

这事儿一旦闹起来,梁晗不仅会被伯爷收拾,还会被官家处罚,而吴大娘子自己也会落下个教子无方的名声。投鼠忌器之下,她才选择帮梁晗隐瞒此事,先安抚下庶长房和春轲,抓紧为梁晗娶妻,再抬春轲进门。这样,对所有人都好。只是对于梁晗未来的妻子好不好的,她没那个心思去管。到那时人已嫁进梁家,除了接受现实,又能如何?若是这个新妇有能力有手段赢得梁晗的宠爱与信任,即使妾室春轲先诞下庶长子,又有何惧?

思及至此,吴大娘子心中不禁浮现一个念头,莫非墨兰欲借此事要挟于她,以求利益?她决定静观其变,毕竟她行事有些理亏再先。倘若墨兰所提要求过于无理,她决计不会同意。

梁晗没有吴大娘子想的那么复杂,他只想着墨兰知道春轲的事了,神色哀伤,怕是对他失望了。他心中涌上一阵歉疚,低低道:“对不起,我从前行事有些混账,如今我已经再想办法补救了,你能原谅我这次吗?”

墨兰没回答,只静静地看着梁晗,等着梁伯爷接下来的话。

梁伯爷在官场沉浮多年,墨兰的暗示他自是自然听明白了。正因如此,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黑沉起来,怒气冲冲地对吴大娘子道:“人们常说,慈母多败儿。看看你宠爱教养出来的这个儿子,竟然敢在国丧期间让女子怀孕,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你们是不怕御史台的人知道后弹劾永昌伯府教子无方,还是觉得我们伯府的衰败还不够快?六郎整天游手好闲,花天酒地,不知轻重,也就罢了,难道你还不懂这些道理吗?”

吴大娘子听闻骂声,心中涌起无尽恼怒。她恼怒墨兰在梁伯爷面前揭露此事,令她颜面尽失;恼怒梁晗心软又不知轻重,令家族陷入困境;更恼怒庶长房故意用春轲设计梁晗,使嫡房遭受无妄之灾。

怒火中烧的吴大娘子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高声质问:“我是明白轻重,可我又能如何做?倘若我不隐瞒着,难道要看着伯府遭受弹劾,还是让六郎受到官家的惩罚?你还不曾问过我为何没有直接处置那个怀孕的女子,就一味地将责任归咎于我,这岂不是偏心不公吗?”梁伯爷先是一愣,之后就觉得吴大娘子在无理取闹。他冷笑一声,斥责道:“你说我偏心?六郎闯下此等祸事,难道是我教他的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好端端的为何说我偏心?”

“那你知道那个国丧期间怀孕的春轲是谁吗?她是庶长媳李氏的远房表妹,她的身份特殊,若我真给一碗药处理了,长房那边闹起来,那岂不是会人尽皆知?这样的事不藏着掖着,先安抚下来再做打算,难道还要闹出去吗?”吴大娘子转头狠狠瞪了一眼墨兰,才又看着梁伯爷道:“咱们梁家是开国辅臣,权爵之家,这事真闹出动静,怕是更要加重处罚。伯府会不会被夺爵不知道,六郎的处罚有都重也不知道,我怎么敢赌?若不是伯爷你偏心长房,他们敢往六郎房里塞人?敢怂恿春轲国丧期间怀孕?又怎会让我因为一个春轲而束手束脚?还不都是怕庶长房大闹起来吗?”

见梁伯爷被堵得哑口无言,吴大娘子心中略感舒畅,继续振作精神说道:“长房那夫妻俩就是笃定我无法对春轲如何,才敢怂恿她在国丧期间怀孕,这全都是因为你的偏袒所致。我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整个伯府的利益!然而到头来,所有的过错和指责却都落到了我一个人的头上。倘若我不是关心伯府的兴衰,那么无论长房如何挑衅,我都可以无所顾忌。那么春轲如今还能活在这世上吗?是你给予了长房肆意妄为的底气,到头来反而责怪于我,这又是什么道理?”

墨兰听着吴大娘子控诉的话轻轻点头认同,只不过她觉得这事谁都有错。先是梁伯爷偏疼庶长子,养大了长房两口子的心,才弄了个春轲来。其次是梁晗,他收通房也就收了,偏没张脑子,居然敢让春轲在国丧期间怀孕。再有就是吴大娘子,也不知道她怕什么,若是长房真敢把这事闹大,伯府也要重罚,难道长房身为梁家的一份子就能独善其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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