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求你放了他(1 / 2)
第145章 求你放了他
自从上次邵霆玉来过之后,一连数日,他并未再来林家找林金蔓。
林金蔓只道他军务繁忙,也不去多想。
吴璟珩自上次跳窗,也是再无消息。她心道他要么知难而退,要么伤心所至,再不会来寻她了。纵使心里想起他还是酸楚得很,只是想到如此这般好歹一切是风平浪静,心里到底心安了些,只祈盼不要节外生枝,再起什么波澜。
再过不久,沙城大学便要开学了,她便一心一意在家里收拾书本文具,只等开学复课。
只是时间一天天过去,邵霆玉再没有出现过。
而从昨日里起,景安路的胡同口却多了好几个彻夜值守的兵士。
林金蔓心里渐渐不安起来,她向林望道打听外面的情况,他含糊地说,最近这一带深夜有匪徒向行人劫财,所以保卫处和警察署加强了对这几条街区的戒备,执勤的兵士自然也比往日里多了一些。
这一天,杨素芬和林怀青来看她,杨素芬径直同她进了东厢房的房间,一边走一边问她:
“到底怎么回事?我和怀青进来的时候,看到路口处有两个兵士,像站岗呢,一直盯着你们家院子。这——”
林金蔓被她问得心里发慌,只低着头拿林望道的话回了她。
杨素芬看她说话间竟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不由得道:
“你和阿珩的事,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林金蔓只把前些日子发生的种种又讲与她听,只留了吴璟珩翻窗找她的事情未说。
杨素芬听得感慨万千,道:
“真想不到,邵霆玉竟是这样的偏执性子,你真要与他言归于好?”
林金蔓垂了眼眸道:
“什么好不好的,现在暂且先稳着好,好歹两下安好,不要闹出事来。”
杨素芬脸上添了几分虑色,向她道:
“可是,阿珩那个人,也是个倔犟得不行的。你看他平日里嬉皮笑脸没个正形,一旦钻了牛角尖,也是要发颠发狂的!他最近在家里——”
说到这里她突然止往了话题,直拿手捂在嘴上惊道:
“这下可如何是好?可别真闹出人命来!”
林金蔓听得心惊胆战的,忙问道:“你最近可见过他了,他怎么样?他没闹吧——”
杨素芬压低了声音道:
“唉,怎么有不闹的?阿珩四五岁我就认得他了,他那性子我清楚得很,遇到不相关的事,怎么样他都无所谓。可如果偏偏是他心里看重要紧的事情,那是被他父亲老子打死了,他也是要按照自己的意思来的!”
林金蔓脸色惨然一变,道:
“他——”
杨素芬凑近她,压低了声音说:
“我们正是要与你说这件事——”
说罢抬头一看,是林怀青进来了,杨素芬朝他招了招手,道:
“怀青,你来同金蔓说吧。可是急死我了——”林怀青开门见山道:
“阿珩昨天夜里被保卫处的夜巡宪兵队抓了,说是晚上宵禁后他还在街上游荡,问他话也不答,再问多他几句,他跳上来就打人。宪兵队又从他身上搜出来两张船票,还有现金和金条,问他这些东西的来处和用处,他死犟着不开口。这不,宪兵队的人就把他给扣了,说是——怀疑是赃款。”
林金蔓脸上神色一变,心中大惊,道:
“他们家好歹在军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不去疏通疏通,把人给保出来?”
杨素芬道:
“他父亲这次放了话,说就是要趁着这次的教训,让他在里头吃点苦,好长点记性。家里人谁也不许去捞了他出来。不然,家法一起处置!”
林金蔓只觉得后背都渗出一层细细的冷汗来:
“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林怀青道:
“那保卫处的处长王继尧是邵副司令的人,你说如果我去求他,他会不会——”
林金蔓一张脸上此刻血色全无,半晌,才缓缓说道:
“不用你去,我去。”
说罢就往外走,杨素芬忙拉住她,道:
“金蔓,也不急在这一时。你若现在立刻去找邵霆玉,只怕他更不会放了阿珩。阿珩现在虽然被抓了,不过因着他父亲的关系,邵霆玉总是有所忌讳,他最多在里面受些牢狱之苦,性命之忧肯定是没有的。”
说完她正色道:
“金蔓,我只问你,你心里到底如何想的?阿珩这个人我很清楚,他这几年,一心一意地喜欢你,你呢?如果你心里也有他,我和怀青,一定帮你们。”
林金蔓只听得心里一片哀切,只道:
“我知道你们为我好,可是如何帮?邵霆玉不是那么好善罢甘休的人,我只怕这事如果照这样子演变下去,越来越不能收拾了。”
杨素芬道:
“简单得很!你们两个远走高飞,去过新的生活!天下这么大,走到哪里不能活,只要你一句话,我和怀青豁出去了!”
林金蔓无助地摇摇头,泪水从眼眶中汹涌地漫出来:
“我不能——我不能——”
说罢她对二人道:
“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事到如今,是我自己无能,才把事情弄得一团糟。阿珩我绝不能拖累他,所以我不会再见他,你们日后若见着他,也劝他对我死了心吧,只当是我辜负了他,对不起他,你们让他忘了我吧。”
说完,她默然地垂下头,想了一会儿,又决然地对他们说:
“你们放心,阿珩也是我的朋友,我一定救他出来。”
第二日,等林望道与安娜去了大使馆办事处,林金蔓便悄声从院子里出来,走到路口处便被两个兵士拦住了,她冷然道:
“带我去见你们副司令。”
不一会儿,一辆军用汽车开过来,将她接到了栖玉馆。
她走在假山流水九曲环绕的小路上,只觉得恍如隔世。
刚进到一楼厅里,李安华迎上来道:
“林小姐,副司令在楼上等您。”说罢便引她上了二楼,她记得自己曾到过这个房间,只是此时房里的家具摆设却与那时好像完全不一同了。
他懒懒地坐在软皮沙发上,看她进来,神色一黯,起身上前,柔声道:
“你来了。”
她并不答他,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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