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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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于是,它,变成了它们。

        它仿佛能够感觉到那种被撕开的痛苦,它好似丢失了很重要的一部分,但是远比这更要痛苦,更要残酷的是,它知道他带走了那一部分,却独独抛弃了它。

        是它不够强大?

        它不理解。

        它变得更加愚痴,混沌。

        是无可名状之物。

        它破开了壳,看着浑然不懂的天地,莽撞地闯入这个世界。

        ——那只要变得更加强大就好了吧?

        截然不同的情感在融合的瞬间开始碰撞,那种冲突丝毫不比当初撕裂时要简单,但即便是不甘,即便是不喜,即便是带着无法忍耐的痛苦,它们仍然在忍耐,它们在忍耐中感受着那份狂喜……

        那是妈妈的怜悯。

        细腻冰冷的手指触碰着它们诡异的躯体,在它们身上留下撕咬的痕迹,死亡的痛苦如影随形,它们与祂的联系就愈发紧密,开始留下一道道难以修复的印痕。

        不知过了多久,多久。

        在地上躺着一个睡着了的人。

        祂的头发长及脚趾,那如同瀑布般的微卷长发覆盖住祂的身躯,只有一双足尖若隐若现,透着粉色的白。

        祂睡得很香甜。

        在无尽的血色,残骸,以及甜香的气味里。

        祂好似黑暗里生长出来的妖艳之花,无人不知其危险,却也无人不被其蛊惑。那流淌的魅色妖媚而至于发尾,没有一处不沉浸其中。

        一双手。

        另外一双属于人类的手,在这片古怪的寂静中抱起了祂。

        他抱着祂,一步步走进巢穴。

        而虫母,则在半睡半醒间,在做梦。

        祂的梦,是非常艳丽,带着暧/昧的柔色。

        每当虫母的繁育季开始时,曼斯塔虫族都会比从前更加忙碌,它们要为虫母准备最好的东西,不管是精美的宝石还是散发着香甜味道的食物——是的,虽然虫母基本上只能因为虫族本身而满足饥渴,但不意味着祂没有挑嘴的时候——还有更多,以及更多,能让虫母开心的东西。

        虫母更开心,祂散发的味道,会让王族更加发疯。

        是的,即便虫母可以随便扯来一只低阶虫族来满足自己的欲/望,但绝大部分的王虫,还是会从王族里诞生,或许有的时候,是需要全部的王族一起上,才能够满足虫母永无休止的渴/望。

        对生育的渴求,对繁衍的喜爱。

        这是虫母扎根骨髓的本能。

        祂会不断、不断地繁育,不断、不断地更换王虫,在王虫们的恣意抚弄下,迎接着湿/漉/漉的新生命……或者说,是非常、非常多的新生命。

        新生,总是让人喜欢。

        嘻。

        只要虫母在,虫族就可以无止境繁衍下去。

        而这些吵闹的,贪婪的,饥饿的小东西,就会在饥/渴的趋势下,在时间来临时,会穿梭无尽的星空,吞噬着一切可以看到的东西。

        它们恣意生活在虫母的黑暗国度里,被妈妈庇护着,同时是虫母的食物,又是最凶残的掠夺者。

        这不知多少年会降临的一次,称之为,进食季。

        那将会是宇宙生命的死亡哀歌。

        哎呀,扯远了。

        让视线重新回到这个寂静的虫巢。

        虫巢非常庞

        大,从地表到地底的深处,甚至可以容纳得下埃德加多的本体,但经过刚才的意外后,这个日夜都有虫族爬进爬出的巢穴变得安静了许多。

        被劣质蜜汁感染了的虫族,全部都被祂丢出了巢穴,而余下的,全部都匍匐在任何一处。或是地上,或是天上,在任意一处,都有着淅淅沥沥的响动,宛若是雨,却是成片成片虫族在敬畏和疯狂下坠落的声音。

        “他”抱着祂,穿过湿腻粘稠的甬道,踏入另一处。

        那个平台,那个独特之所。

        在朱利安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嵌上更多漂亮、璀璨的发光石头。原本昏暗得有些可怕的洞穴因此变得闪闪发光,如同绚烂的宝石。

        墙壁不知什么时候,混进了如同砂石般的物质,在发光石头间或有深浅不同的金色或银色,那微微闪烁的光泽泛着光彩,好似璀璨的星河。

        而那一面非常坚硬,让人连躺着都不太舒服的平台,居然铺满了一层、又一层细软的毯子。在毯子的两侧还装饰着红色的羽毛,而在毯子的另一端,则堆放着软绵绵的被子。

        这是为了侍弄人类娇嫩的皮肤,免得被平台的硬度所磨/蹭/到。

        那些最适合生长在地底的铃茄草被连根挖掘了出来,正围着平台种上密密麻麻的一圈,娇嫩的它们正委屈地耷拉着草根,但在闻到虫母的气息后,又精神抖擞地立了起来,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用最精美的珠宝,用最柔/软的布料,将这个空洞冰冷的洞穴一点点填满。

        这是每一夜,被遮住了眼睛带进洞穴的朱利安所不知道的事情。

        他把朱利安放入细软的毯子上,擦拭着细腻的脚趾,把沾染了脏污的脚底一点点擦得干净,继而又抚弄如同豆腐般湿腻的小腿。

        那柔软的擦拭,是最静心的侍弄,也是一切的开端。

        娇/弱的人类虫母在这瑰丽到绚烂的光芒中睁开眼,那双冰蓝的眼睛里只容得下纯粹的欲/望。

        祂踢开软绵的被子,如同妖媚的蛇类又软倒在众多毯子里,露出一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

        不管多么生硬凶残的渴望承载在这幅人类的躯壳中时,都会被软化可怕的棱角。

        祂分明曾经试图撕开这张束缚着祂的人皮,但在微微犹豫后,虫母却又没有这么做。

        祂依旧选择着人类的躯壳,祂朝着他,朝着埃德加多伸出自己双手,而那个高大的“男人”立刻听从了祂的意愿,同样也抱住了祂。

        人类虫母在满足了自己的食欲后,就开始讨要着另外一种满足。

        埃德加多,或者是,a,他们仔细嗅闻着虫母的信息素。

        在祂的腋下,在祂的胸前,在祂沉/沦欲/海的躯壳中,闻到了难以掩饰的渴/望。

        发/情般的腥甜刺激着虫族,让他刚刚有了那么一点理智的脑子又失去了全部的逻辑,只剩下最纯粹的本能。

        他的眼睛猩红,彻底地附了下去。

        ……

        人类虫母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好似是一条离水的鱼儿被折腾得拼命挣扎,细腻的皮肤被蒸腾出细细密密的汗,带着异样的艳-色。

        大手,属于人类的大手掐住那段细腻纤瘦的腰身,留下鲜明的指印。朱利安的意识仿佛意识到什么,祂有那么几次似乎清明着在绝望的顶峰挣扎,却被拽入深沉的炼狱。

        人类虫母发出咿咿呀呀,无法辨别清楚的呓语。

        伴随着那些破碎的语言,更多的浆液被/榨了出来,淅淅沥沥地落在柔/软的毯子上。

        无数,无数次,哪怕到了极致,也毫无休止的可能。

        哪怕残暴的王族披上了人类的皮囊,但虫族,就是虫族,它们永远学不会什么叫温柔,什么叫停止,它们只会不断,再不

        断地索求。

        这是它们刻入骨髓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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