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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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想找个人说话、喝酒,就说,有事记得张嘴,知道吗?”

        谢琬笑了,嗯了一声。

        “哦对,还有一个事,你嫂子她……”

        “替我谢谢嫂子。不了不了。”谢琬没等任我行说完,就道。

        任我行一拍桌子:“我还没说完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人家是个模特,大高个儿,可白净、可漂亮了!家庭条件也不错!你好歹看一眼照片!”

        谢琬双手和头一起摇,都快摇出了残影:“不不不不,任哥,嫂子的心意我领了,真不用了!”

        “我是让你去相亲,你怎么却一副我让你上战场的样儿呢?”

        “我的哥……你还不如让我去上战场呢。”

        任我行嘴角抽了抽:“知道了知道了,我帮你跟你嫂子说,真不知好歹……走吧走吧。”

        谢琬走到门口,又转头道:“对了,任哥,小左现在去审讯了,你一会儿记得帮我跟他说,明天是他和女朋友恋爱1314天的日子,让他别忘了,这是大日子,明天我估计咱们得忙,可能没办法让他去约会了,那就让他记得买礼物、买花、问候说情话,可千万不能像三周年纪念日那样,忘得大河里洗手,那是一个干干净净啊。”

        “知道了,赶紧回去吧你,操不完的心是吧。这日子你都给想着。”

        谢琬并起四指,放到额头上点了点,给任我行敬了个礼,走了。

        他也没换衣服,直接开车回家了——反正他也是穿着湿衣服开回来的,到时候把车套洗一洗得了。谢琬回到家,把冯瀚的衣服脱下来塞进洗衣机,想着洗好了,明天他给人寄回去,他冲了个澡,也顾不上吃饭,就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但他没睡多久。谢琬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看了看表,他也就睡了四十分钟。他穿上睡衣,透过猫眼一看,发现来人是房东夫妇。谢琬租的这个房子的房东是一对云港本地老夫妇,六十多岁,已经退休了,两个人退休前都是大学教授,为人正派斯文,谈吐优雅。谢琬租他们的房子将近四年了,一直相处得很融洽,他们夫妇知道谢琬一个人独居,没有家人,因此逢年过节都会给谢琬送一些粽子、青团一类他们亲手作的时令糕点食品。

        但他们知道他的工作性质,一般都会在来之前联系他,而且大多都是在周末上门,从没有这样突然袭击的时候。谢琬连忙打开门:“霍叔叔、秦阿姨……你们怎么……”

        霍志新和秦韵对视一眼,神情都很是为难,甚至还有些愧疚,秦韵率先开口:“小谢,我刚才给你发了微信,你可能是没看到……我们也知道我们今天来很冒昧,但是真的是……事发突然,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我们都不好意思跟你开口啊……”

        谢琬不明所以,但让开身子:“叔叔阿姨,没事儿……你们先进来说。”

        事情其实很简单,夫妻俩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谢琬和夫妻俩的合同一直是一年一续,今年的合同还有三个月才到期,但是他们夫妻俩现在想让谢琬提前把房子倒出来。他们夫妻俩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结婚了,现在一家都在国外,小儿子则留在云港,和他们住在一起。他们之前一直没听说小儿子有对象什么的,但昨天晚上,小儿子忽然跟他们说,他有女朋友,而且女朋友已经怀孕了,打算尽快结婚。

        霍志新夫妻俩被小儿子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们两个一向不太干涉两个儿子的婚恋,提倡自由恋爱,儿子说要跟谁结婚,那就跟谁结吧。小儿子的意思,是想在妻子没显怀之前的这一两个月结婚,而既然要结婚,就得有婚房,再买一套显然不合适也来不及,而谢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地段好、交通便利,房龄也挺新的,重装一下也不怎么费事,又方便又划算。

        两夫妻说话都讲究含蓄,没直接点名来意,但听到这里,谢琬哪里还能不知道两夫妻的意思,连忙道:“行,我明白了,那我尽快收拾一下,给您把房子空出来……但您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间,因为最近我手头有个案子,得忙一段。”

        夫妇俩连连点头,当场不仅把谢琬这一年余下三个月的租金退了,把当初约定的违约金付了,还又退了谢琬三个月的房租,谢琬原本不想要,但老夫妻态度坚定,谢琬最后只能收了。

        送走夫妻两个,谢琬把自己丢进沙发,脸埋在沙发里滚了两下,不得不面对自己需要马上搬家的事实。搬家有多费事都先不说,首当其冲的麻烦是尽快找到房子。

        谢琬一时间也不困了,回到卧室拿起手机,开始上中介软件找房子。他对租金倒是没什么要求,只要不是特别离谱他都能接受,谢琬挑房子更在乎地理位置和交通。首先不能离市局太远,这样他通勤时间比较短,其次交通要便利,附近有公交站和地铁站,第三,房子不能太乱太破,因为他得尽快搬出去,能拎包入住最好。

        谢琬找了几个看上去条件不错的,收藏了下来,打算有时间去看看房。随后他坐起身,看着整个卧室,一时间有点伤感:他在这房子里住了快四年了,他没调到市局之前,还在绍平区分局工作的时候,他就在这儿住了。原来这个房子装修其实很简单,很空,是他一点点把这个房子填满的。

        谢琬站起来,一点一点看过整个房子:卧室、大厅墙上的装贴画是他逛了很久的某宝才选定的;床、沙发、书柜、书桌都是他自己买来、一个人搬运、组装的;沙发上的抱枕是他买的,沙发套特意选了蓝与黄的撞色;还有厨房碗柜里成套的杯盘碗碟,都是他细细选的,这些都是易碎品,要搬走得好好做防撞包装,肯定是个大工程。

        谢琬垂头丧气地说:“飞猫精灵,播放《柔板》。”

        很快,室内响起了音乐声,谢琬听了一会儿,越听越丧,觉得这音乐实在特别适合配一个‘谢琬同志音容宛在’、‘谢琬同志永垂不朽’的场景,连忙道:“停,还是播放《命运交响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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