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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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审讯室的储光耀情绪平静多了,态度也坦荡不少,甚至带着点自暴自弃式的决然。

        “我和他……只是炮友。”储光耀道。

        坐在对面的詹素华冷笑一声:“你有女朋友,但是还跟一个男的打炮?”

        “我们……”储光耀低下头,手指搓了搓额头,“我们甚至算不上炮友,我们就……就做过一次。”

        “在哪儿?”谢琬问。

        “离云中港口不远处的一家酒店……爱琴湾。”

        “什么时候的事?”

        “他出事的一周前的那个周六,日期我不记得了。”

        旁边监控室的任我行立刻道:“小左去确认。不要打电话,直接到爱琴湾去确认,亲眼确认监控。”

        “就这一次吗?”谢琬笑着,用有点玩笑的语气问。

        “真的就这一次,”储光耀拍着他身前的挡板,情绪有些激动:“我对天发誓,就那么一次!我要怎么证明你才能相信?”

        “诶唷,”詹素华有些不屑地说:“相信我,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我听到的誓言或许比婚礼司仪还多些。”

        谢琬在一旁道:“储先生,我们的工作某种程度上就是不断地发问、不断地质疑,你不用这么激动,”谢琬两手搭成桥,他把下巴搁在上头,目光温和:“所以,为什么?像你说的,你们做过一次,为什么?你真的是直男吗?”

        看储光耀要说话,谢琬用有点好笑的语气说:“储先生,先说好,我劝你最好别用‘好奇’这个理由来浪费你我的时间。你上街去问问,看看有几个直男……几个人,会相信这个理由。好好想想。想好再说。我不催你。”

        良久,储光耀开口道:“我来兴世上班这一年,他对我,一直都算照顾,我对他……挺感激的。直到差不多……一个月前,他对我有了一些……肢体碰触。我有些不习惯……但是毕竟都是男人,我一开始也没往别的方向想,只当是生活中正常的肢体接触。”

        “但是后来,愈演愈烈……我没法不往那方面想。我隐晦地问过他,他承认了,我也就明白了,那是他的暗示。可是……他是上司,我就算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职场上被性骚扰的女性多了,大多不也只能忍着吗?我这种男的,更只能忍了,这事说出去,有没有人信是一码,自己丢脸成为谈资又是一码,说不定还要被人说,同性之间被摸两下又怎么了……这样的话。”

        “之后,他就……他就问我,愿不愿意和他试试。不是谈恋爱,就是……打炮。我……我当时慌了,立刻拒绝了,但他没生气,跟我说,跟他上床,也是我在上头,让我……让我想象是和女人在一块就行了,把他当成女人。我拒绝了之后,他也没放弃,工作上也没说给我穿小鞋什么的。请我吃饭,送我回家……送我表,还说,如果我跟他在一起,这个季度的优就给我,还会想办法让我尽快升职。”

        储光耀的表情有些空洞:“跟他睡几觉而已,就能让我少奋斗很多年,有那么多好处。所以最后……上周,我同意了,他带我去云中港口……‘见世面’,之后我们就在爱琴湾……做了。这就是全部了。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为什么要杀他!他允诺给我一切还没兑现呢,他就死了!”

        谢琬问:“那在你们……呃……相处的过程中,你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或者,他有没有试图让你……吸食毒品?”

        储光耀摇了摇头:“没有……这个问题你们之前就问了。他很正常,今天你们说要药检我还莫名其妙的,我看不出来他吸过毒,他也没让我试过。”

        谢琬和詹素华离开审讯室后,詹素华道:“菀菀,我觉得他不像是凶手。”

        谢琬也赞同:“我也觉得。”

        案子再一次陷入了一个僵局。

        “仇杀,路子堵死了,情杀,路子又堵死了,”刘鸣一边转笔一边说,“现在怎么办?”

        谢琬左右看了看,没看见左琛:“小左呢?”

        任我行道:“我让他去爱琴湾了,确认一下储光耀的口供。”

        谢琬想了想:“现在这时候他应该还没到呢,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查一查,看看董良工在爱琴湾有没有其他的消费。他是云中港口的老主顾,如果他经常在去完云中港口之后与人共度良宵,那离云中港口最近的爱琴湾是不二选择,或许他带不止一个人去过那里。”

        任我行抱着胸:“你是怀疑,董良工和他其他几个下属还有这种关系?”

        谢琬拧着眉,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会不会我们之前都把民宿过于孤立地看待了。”

        詹素华从左琛桌上拿了包日式圆饼干,一边吃一边问:“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因为恶劣天气,我们之前几乎把整个民宿看成了一个密室。董良工的案子发生在这个大密室里,所以嫌疑人只可能是一开始就在密室里的人。但实际上,民宿真的是一个密室吗?天气确实很恶劣,但是对于现代人来说,却并不是不可以克服,雨夜行路虽然危险,但未必不可行。”

        “董良工被害当天,雨势并不是一开始就是瓢泼之势,而是有一个变化过程的。如果在雨势刚开始变大、会影响高速通行,导致董良工无法回云港的时候,凶手就有了杀心,他其实有充足的时间准备、作案。从云港到灵境山,就算被大雨阻碍了速度,开车两个多小时也足够了。”

        任我行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有外人,去到民宿,把董良工杀了?”

        谢琬点点头,任我行对刘鸣道:“小刘,你去找交警,调案发当天高速上的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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