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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姮借着去茅厕,实则把碧水寺都翻了一个遍。
那些僧人穿得不算单薄,也没见几个咳嗽不适,由此可见,那清慧和尚是在故意卖惨博取同情。
可清慧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楚姮足下一点,提气落在房顶上,正摸着下巴猜测,却见碧水寺外有一个白衣蒙面的男子正在鬼鬼祟祟的张望。
呵,知道天在下雪穿白衣,不穿黑衣,还真聪明。
楚姮猫着腰,踩着屋顶上的瓦片快速潜过去,距离不到十尺时,却没想到被白衣蒙面人给发现了。
那人露出的眼睛明显震惊,他“噌”的拔出腰间大刀,仰头问:“来者何人?”
楚姮怎会回答,她冷笑:“你呢?鬼鬼祟祟的在碧水寺外头,莫非是偷功德箱的玉璇玑?”
她此前怀疑那些寺庙里的沙弥说谎,但这会儿却觉得,有人冒充玉璇玑也说不定。
“什么玉璇玑?”那白衣人愣了愣,随即哼道,“看你是个练家子,我便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脸上长了三寸长刀疤的女人?”
楚姮气笑了,抬手指着自己鼻子:“我在盘问你,你反倒还盘问我了?”她是借口溜出来的,不能外出太久,一看此人就有古怪,不如先下手为强,将其捉拿审问一番再说!
思及此,楚姮身形猛然一动,腰间金丝软剑倏然而出,将纷纷而落的雪花划成两半,一往无前,朝白衣人脉门刺去。
这一招楚姮可谓使出了七成功力,她本以为定会让此人无处可逃,却不料那人反应极快,一个后空翻,堪堪避过。
那人大骂道:“好奸诈的女人!”
楚姮哪容他喘气,话音刚落,手腕一抖,下一招“游龙无凤”又使了出去。
“说,你冒充玉璇玑有什么阴谋?”
白衣蒙面人没想到碧水寺遇到的女人身手这么好,他没有趁手的武器,勉强过了几招,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他狼狈的应付着,怒吼说:“我不是什么玉璇玑,你他妈别乱说!”
这人情急之下说的不是官话,而是带着一点京城的口音。楚姮心底一惊,手上的招式却越来越快,没有放他走的意思:“哟,京中来的,在碧水寺偷偷摸摸是想干什么?”
“跟你无关!”
白衣蒙面人一时不备,让楚姮割破衣袖,他呲目欲裂,心下气极。
趁楚姮变招的刹那,他身形一扭,快步急退,同时从怀中摸出三颗雷球,往地上一掷。
“砰砰砰”的几声响起,四周顿时烟雾弥漫。
楚姮下意识被阻顿了步伐,她抬袖扇了扇烟雾风雪,瞳孔一缩。
这雷球价格昂贵,可不是谁随随便便都能用的,而这人却一摸摸出三颗!就算此人与玉璇玑无关,也绝对不是善茬!楚姮想也不想,提了一口真气,顺着脚印追了过去。
那人速度极快,竟是专修轻功一类。楚姮暗暗诧异,穷追不舍。
京城里来的高手,怎会在西峡山碧水寺周围查找一名脸上有刀疤的女人?那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跟功德箱被抢的案子有关?
楚姮一分神,与对方拉开的距离越来越远,你追我赶了快一刻钟,她实在是追不上了。
那人轻功高绝,简直是生平罕见,看了眼日头,楚姮只好刹脚,心底不忿。
便在此时,她猛然回头,却见碧水寺在山腰已成一个小点儿,好似被风雪掩盖。
完蛋,出来这么久,蔺伯钦肯定想把她给砍了!
楚姮折身往碧水寺去,心底一直在盘算如何找借口才不会被骂,她老远看见,在碧水寺门外一脸焦灼的蔺伯钦,正想着要不躲一躲,哪知就被他看见了。
雪花都不及他脸上的神情冰冷。
他快步走了过来,面沉如水,一看就是气的不行。
楚姮心底“咯噔”,暗道不妙。
她脑筋急转,干脆快步迎上去,一头扑入他怀中,紧紧抱着他,语气委屈又害怕:“是我不好,贪图赏景,结果不小心滚下台阶了。”
蔺伯钦本想怒斥她,可一听这话,忙压低了语气问:“伤着哪儿了?”
楚姮忙弯腰撩起裙摆,露出小腿上的一片淤青:“这里。”伤是刚才和白衣人交手,她踹别人用力太狠才形成的。她皮肤又白又娇贵,因此有一点儿伤看起来都特别严重似得。
纤细雪白的小腿,一只手都能圈住,只一眼,蔺伯钦几乎能想象到是何等滑腻的触感。
他飞快移开视线,给她放下裙子:“可影响走路?”
楚姮咬着唇瓣,期期艾艾的开口:“刚才就是怕你到处找我,我忍着疼走回来的,应该下山没问题。”
蔺伯钦看她低头,声如蚊呐,倒是一副乖顺的模样,只可惜就是怎么都不听话。
“现在知道错了?”
“错了,不该乱跑。”楚姮说完,又看着蔺伯钦的眼睛,“乱跑的话,夫君会担心。”
蔺伯钦被她灼灼目光看的心底发热,待反应过来还扶着楚姮的手臂,他下意识就想收回。然而……然而想着她腿上的那片淤青,到底是没舍得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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