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说书人(1 / 2)
男人很难解释自己的兴趣在何处,至少对于萧允来说是这样的。
一个个杏眼桃腮,瓷娃娃般精致可爱的少女舞转,纷纷对萧允投以热情的目光。
就好像是在说:你就是英雄。
萧允相信,她们之中年龄最大的也不过十八九岁,大多是十六七的年纪。
少女情窦初开,一灵为爱而生,正如同干柴,最怕遇到一点点火星。
萧允纵是矜持之人,也实在有点顶不住,眼睛不时朝场中瞟去。
试问,谁不喜欢年轻貌美的少女?
远看之时,像一片花丛,开得绚丽缤纷,惹人眼目。
等她们移到近前,一举手一投足间,全都温柔软腻如棉花糖。
“要是全是妹妹就好了。”
可萧允今年还未满十六岁,只不过是个小弟弟而已。
若论心理年龄,最多再加上一岁,不管前世活过多少岁月,这些统统都不重要。
男人永远都是少年。
永远都有一颗赤诚勇敢的心!
当然,少年被姐姐们一问起来,脸是要红的。
身体也比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诚实许多。
“萧公子,奴家燕歌赵舞,已经很卖力在演出了,可你为什么就是不看奴家呢?”
萧允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道:“姐姐,小弟弟我实在是顶不……”
一句认怂的话飘到嘴边又被咽下去,男人顶天立地,怎么可以说不行?
他走马观花看了半天,看得口干舌燥,饥渴难耐,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够尽兴。
胆大一点的姐姐都在挑逗他,以他语塞脸红为乐。
要是引得萧允挠头,就会骄傲地扬起俏脸,好像摘得了王后的皇冠,成为宴会上最耀眼的明星。
那些羞怯一点的,则躲在一边偷笑,目光虽然灼热,却不敢上前搭话。
萧允目光转向她们时,就半掩面颜,很难为情地笑起来。
萧允知道,除非是把自己大卸八块,像腊肉一样挂起来被全方位看个够,否则是无法满足姐姐们好奇的目光了。
其实这边非是没有男人,只不过大多是上一代的中年男子。
新生代连一个都没有见到。
“不会真是闯进女儿国了吧?”眼前所见的一切让他不由得这样想。
酒过三巡,少女们也玩闹过了,纷纷退到大殿两边,临走时不舍地朝萧允抛媚眼。
身旁一个老寿星面带笑容,两指溜一溜自己又长又白的眉毛。
一双皱巴巴的眼睛满是喜色,就好像重回十六岁。
老寿星问道:“小伙子,快和我讲讲外面发生的事情。”
萧允心里打鼓。
莫不是个老顽童?
看来棋逢对手,这对手戏是非唱不可。
萧允沉吟片刻,用半醉时义薄云天的戏腔道:“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如大江东去,浪花淘尽英雄。”
“……”
老寿星手上端着酒杯,聚精会神地听着,随萧允的讲述时而开怀大笑,时而紧蹙眉头,表情变化有如一场大戏。
听到人族初时迁都变法,富国强兵事,遂忍俊不禁,喜笑颜开。
听到近千年来英雄迟暮,败走西南时,遂双泪俱下,不能自已。
萧允没有刻意讲给别人听。
但在别的座位上,筑基修士们纷纷侧目,竖起耳朵听萧允讲述西南域近千年来波澜壮阔的史诗。
在场不断有人起身围拢来,逐渐形成一个圈,将萧允包围在中间,人人都想伸长脖子先听而后快。
听的人虽多,却没有谁插嘴评论,大家频频点头,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除去萧允的讲述声,就只剩下音乐舒缓的伴奏。
讲到最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在场忽然掌声雷动,纷纷为萧允喝彩。
萧允面色微红,起身高举酒碗喊道:“晚辈敬诸位一杯,长辈们盛情邀请,晚辈只能以浊酒聊慰相逢。”
热情像烈火一样蔓延,点燃这些中年男女干枯的情绪。
筑基修士们纷纷响应:“干了这碗酒。”
“真是个好孩子啊,真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再讲一段吧,吾生两百余年,还从未听过这般可歌可泣、荡气回肠的故事。”
一些人甚至提出,让萧允摆案说书,由族中最有智慧的老先生记录下来,往后编册成书,用以教育后人。
萧允想要拒绝,一来对酒神大陆的历史了解不够,刚才只是按照《三国演义》的形式开了个头,断断不可能续上几十万字的鸿篇巨著。
二来他身为客人,不知何时就要回去,待不长久,著书这种力气活,实在是吃力不讨好。
见萧允推辞,一个身着锦袍的筑基修士开出条件:“五万灵石,一根五千年珊瑚,只要说一年书,这些全都是你的,怎么样?”
“我还可以将女儿许配给你。”
萧允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又不傻。
主人家收留自己躲避兽潮,还开出五万灵石的天价,只要自己动动嘴皮子就可以,甚至还想把自己变成赘婿。
以后写自传,可以取这几个名字:《说书狂婿》《刀神战婿》《演义神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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