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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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我自然是放心的。”闻言,慕离笙随即朝子虚点了点头。而后,将眸光转向了白,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时,看向了白随即柔了柔:“了白,去找落落罢,她或许需要你。”

“阿姐,闭上眼。”听慕离笙这么一说,了白缓缓道。

“好。”

随着慕离笙闭眼,了白眸中浮起抹暗色。随后,他脸色一白,就将炼好的血蛊打入慕离笙体内。而后猛地退后几步,若非慕离笙反应过来将他拉住,怕是会立时跌落在地上。

“了白,你做了什么,内力竟流失如此之快。”见了白面色发白,慕离笙赶紧查探着了白的周身,越查探越让她心惊。

见状,慕离笙眸中不免浮起几分担忧。

“阿姐干嘛这么紧张,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用来压制你体内断魂之蛊的一份解药罢了。”说着,了白便准备从慕离笙身边离开。

离开时,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我知道,阿姐想做什么。虽然我的血蛊如今对阿姐已无用,但总可以缓解些痛苦,或许它能让你在那怪物手上多撑一会儿,他那边我会替阿姐瞒到最后的。”

“阿姐,两情相悦,本就是这世间最大的幸事,并非所有人都能拥有,所以,你的选择我能支持。”

说完,随即从慕离笙身边错开,那眼中浮现出的是无尽的自嘲与落寞。

“谢谢。”闻言,慕离笙心下涌起几分酸涩,千言万语,在此时只化作谢谢二字。直到这一刻。慕离笙才发现她其实从不了解眼前这个少年。

也忘了,他一直以来都很聪明,只是习惯于将心思埋于心底。

“阿姐,是你予我最后一道光,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了白,给我一些你的血。”良久,慕离笙从袖中掏出白落笙曾予她的金针,将它浸泡在瓷瓶内,只见那金针刚一进去就滋滋地冒着泡。

“阿姐是想......”

“雁生手下有一近卫,也是傀儡制成,唤作夜莺。我曾查阅过古籍,若将人形傀儡的血滴入噬骨液中加以金针浸泡,便可让人为制成的傀儡感受到噬骨痛意,他对雁生如此忠心,定然不甘在此刻死于我手,届时让他口吐真言并不难。”

“阿姐确定那人是夜莺?”

“确定,昔年我同那夜莺有过交手,他的笛音我认得。”

“那好。”

良久,慕离笙取到了白的血便不再留恋,抽出腰间的软剑,朝笛声所在之处而去。

所在之地鲜血斑驳,哀嚎之声萦绕在她周身。让慕离笙持剑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

而此时的夜莺并不知危险已朝他来临,依旧吹手中的短笛操控着那些中蛊之人。

就在这时,一道剑花朝夜莺劈来,那笛声也随即断开。

“原来是你在捣鬼。”

“噗!”夜莺躲闪不已,被慕离笙的剑气一把击中,猛地砸在树干旁,坠落在地。他虽无痛意,心下却很是恼怒。

见此,他眸中猛地涌上抹杀意。见来人是慕离笙,夜莺先是有些惊讶,随后赶紧朝他带来的傀儡怒斥道:“一群蠢货,还不快上!”

待夜莺声落,那群傀儡仿佛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赶紧持着手中的武器朝慕离笙袭去。

而慕离笙看也没看一眼,眸中浮起抹冷笑,又一个剑花劈来,那群傀儡立即化为了粉末,连渣也不剩。

有了了白血蛊的加持,慕离笙体内多年来被压制的内力,瞬间涌上周身,地牢的强压之下,更让她的武功更上一层楼。

内力重归的感觉,让慕离笙顿感熟悉,见状,她的眸中浮现出抹浅笑:原来有一日,还能重归全盛时期。

“是你,操控了这些百姓?”

“是又如何!”

“找死!”闻言,慕离笙心下随即涌上几分怒火。她眸光一寒,没人知晓她是怎么进到夜莺身前的,待夜莺反应过来时,慕离笙的剑已架到夜莺脖颈上,待慕离笙略使力,便在夜莺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没想到主上断了你筋脉,也能让你逃出来,果真是命大,不过这样才有趣。”咳咳......夜莺不怕死地挑衅地看向慕离笙,面上一阵轻嘲。

仿佛慕离笙的胁迫在她眼中无足轻重。

“你以为激怒我,便能让我杀了你,死,有时候也是一种奢侈。”说着,慕离笙略抬眸轻瞥夜莺一眼,眸中一片冷淡。

她缓缓的将软剑移到夜莺的下颌之处,不疾不徐地又划出一道血痕,嗓音浮现出一抹森寒之意:“说,解药在何处!”

“慕离笙,你真的以为救下这些人,就能帮顾玺影收拢民心吗,别做梦了!”

“当年他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摄政王之位扶持你那傀儡弟弟坐上皇位,借此来把持朝政已是不争的事实。这些,都被城中这些愚昧之人看在眼中,无论顾玺影做的再多,在那些人看来都是狼子野心,所行之举,皆是为了王座。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真相如何,从始至终都不重要。”

“所以,雁生便成了受人敬仰的国师,真是好算盘。”

“只有主上,才能给这样愚昧之人一个盛世。你看现在的他们多快乐,没有饥饿,没有痛苦,不用为下一日的吃食奔波,也不必烦恼是否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做出有违本心之事。现在的他们只需要放纵心中最原始的欲望,待一切湮灭之后,获得新生,这难道不好吗!”

“若如你所说,人人手中都握有人命,他们就不再无辜,他日雁生审判他们之时就不算滥杀无辜了对吗!”

“雁生从始至终想做的只是让一切回炉重造,创造出全新的人,那些人将抛却所有的恶欲只为他独尊,那个全新的世界,将由他来主宰!”慕离笙将抵到夜莺脖颈边的刀,收回腰中。

心下也对贪狼一直以来想做的了解的八九不离十。只是还有一点她不明白,若真正的雁生已然死去,以恶欲诞生的贪狼会将他轻视的蝼蚁放于心上吗?还时刻拿来缅怀。

更或者......此刻,慕离笙心下涌起一个更大的猜想,让她一时间难以平静:若此刻的雁生仍是雁生呢,换一种说法来说,此时的雁生与贪狼共占一份意识。

一边是生存,而一边是毁灭。

一切都在一念之间,那婉听会不会是这一线生机。

“我以为,你会杀了我。”

“杀了你问题并不能解决,而且你并不想死。”说着,慕离笙看着他眸中一片平静,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在此时浮现出抹晦暗。

“但是,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比死更难受,要不要试试看。”说及此,慕离笙嘴角勾起抹冷笑,随后,在也已那个怒视他时,将十根金针打入他体内。

让夜莺疼得半跪在地上,面上满是惊诧,他捂着剧痛的胸口,面上一片震惊:“我并非人,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我感受到痛意!”

“你没有知道的必要。”说着,慕离笙将夜莺从地上提起来,揪住他的衣领:“带我去找解药,我可以让你回到雁生身边,否则我让你生死不能!”

“此话当真?”

“我从不说谎。”

“好,我答应你。”闻言,夜莺看了慕离笙一眼,笑了笑答应。只是那笑中带了几分讥讽与无所谓:“见过想死的,没见过这么想死的,慕离笙,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地方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看在你是祭品的份上,我本不欲杀你,是你自己要往那上边撞,怪不得我。”

夜莺拍了拍被慕离笙揪住衣领的手,话语中带着几分怨愤:若非主上偏要你活着,我又岂容你如此猖狂。

此时,夜莺倒是忘了,他方才是如何被慕离笙压在地上打的。

“带路。”听夜莺这么一说,慕离笙不以为然地道,死?都走到今天这步了,死又有何惧。怕只怕,倾尽了所有,最终都不能得偿所愿,不仅完成不了使命,还连累无辜之人因她丧命。

至亲的死,始终是她压在心里的痛,她并不如自己表现出的这般平静,一路上,慕离笙揪着夜莺在密林里穿梭,面上一片默然。

她很恨雁生,那恨意在不知晓自己身世之时便存在了。因为他,她自小流离失所,连自己至亲的面容在他们生前都未曾见过。只能在幻梦之境中看着那一点幻象去窥见,而那一点便是她与至亲间此生,所有的回忆。

此恨乃是小爱,更大之处,便要涉及到无数的黎明百姓。她虽未在富丽堂皇的王宫内长大,却也知道身为公主,便要肩负起那些臣民的人生,这是她身为一国公主应尽的责任。

在国家危难之时,她就应挺身而出,肩负起所有,就算在这场混乱中死去,也是理所应当。

思及此,慕离笙微蹙起眉头,掩下那一丝丝愁容,随后舒展开,如今还不算太遭,不是吗?

一个时辰后,一处府邸处......

慕离笙已提着夜莺,掠过密林,行到一处京郊。

瞧见眼前的景象,慕离笙随即停下了脚步。比起王都内的繁华,京郊处的景致倒是有些荒凉。

入目的,只是一间不起眼的竹屋,没有丝毫的特殊之处,若非特意去寻,无人会将它放在心上。

来前,慕离笙心下设想了很多藏匿解药的地方,无不是些密室,阴冷潮湿的洞穴之内的。

“你要的解药就在里面,不怕死就去拿。”见慕离笙揪着他衣领的手松了些许,夜莺赶紧退到一旁,只是他看向竹屋的眼神略有些意味不明。

这一点慕离笙并未注意,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竹屋中。就这么看了良久,她抬起脚便往那处竹屋而去,并不在意夜莺是否会趁机逃跑。

只是,慕离笙在手搭在门锁上时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夜莺身后被竹子遮挡住的位子,而后便推门进去了。

见状,藏匿在暗处良久的傀儡才从竹林中钻出来,跪在夜莺身侧:“大人,方才接到主上来信,不日将归。”

“传令下去,撤下我们的人,让慕离笙成功将解药发给那些百姓,如果时机合适我们还可帮他们一把,或许过不了多久,时局将重新扭转。”

“大人......”

“这也是主上的意思。”

夜莺看了眼紧闭的竹屋,眸中一片晦暗:慕离笙,实际上你们从未赢过,你们所做的一切皆是照着主上推算的轨迹行驶罢了。

无论如何,你们都只能死于万蛊窟,而在这之前,主上并不吝啬,予你们一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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