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醉酒(2 / 2)
倒是周与卿,倒了满满一杯,端起来和那男演员碰了一下:“啧,好酒啊。我干了你随意……”
说着仰头一口闷。
那动作迅速豪迈得让商涵薇都看得呆了,赶紧扯了扯她的衣摆,“茅台啊大哥,你就这样……小心喝醉。”
周与卿哈了一声,那叫一个浑身爽,晃晃脑袋,“没事没事,我酒量好着呢。下回你去北京来找我,我给你喝我酿的酒,那也是极品。”
这人没什么大的毛病,就是好一口酒,可偏偏自己以为自己酒量很好,其实不然。
连盏也不知是不是被她刺激到了,也倒了半杯,“敢不敢?”
周与卿挑眉,这人一喝酒眼角就泛红,杏眼桃腮,眼角微勾,氤氲出无限风情,一双水眸里酿了半盏酒,眼波盈盈惹人醉。
又是一杯。
爽利得像个山大王。
连盏倒是被那半杯茅台呛了一下,辛辣上涌。
商涵薇看着周与卿这种喝法,有些急了,“有些人从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后来吃上了锅里的,还想回头找碗里的,可没这个道理。对着旁人撒什么气。”
这已经算不上指桑骂槐了,就差没指名道姓了。
连盏也知道自己情绪不对,可是偏偏就是压不下来,满眼都是许同舟照顾周与卿的样子,和从前的情形来回在脑子里交织,搅得她心都疼了。
许同舟进门的时候,正好撞上周与卿端着酒杯往嘴里塞,商涵薇在一边死命拉着。
周与卿醉了之后,是平日里从没有过的风情。
“三杯竹叶穿心过,两朵桃花脸上来”,古人诚不欺我。
连许同舟都恍惚了,更别谈那桌上的男演员了,一个两个好似看傻了一般。
周与卿也不撒酒疯,只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拿着酒杯往嘴里灌,时不时还瞪商涵薇两眼。
这眼波,连商涵薇这个女人都不自觉地酥上一阵子。
——
商涵薇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推门进来的许同舟,满脸急色冲他招手,“过来过来……”
许同舟自进门,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周与卿,惊艳过后就是遮掩不住的不悦,瞪了那几个看着周与卿发呆的男演员一眼,然后快步过去从商涵薇怀里把周与卿接了过来。
这下大家可才看到这位爷,一个两个面露窘色,起身弯腰叫了声“许老师”。
许同舟冷着一张脸冲他们颔首,然后不管不理,托着周与卿的背低头轻声唤她:“阿卿……”
连盏也喝了不少,现下酒劲上来了,赤红着一双美目,盯着桌子对面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手里握着杯子,指节泛着白,青筋凸起。
她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地压抑着心里的莫名情绪,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呢?
可在场没人关心她在想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许同舟和周与卿。
他们在一起,好似和周围一切环境隔绝,只有他们两个人,谁也插不进去。
商涵薇眉心跳了跳,捅了捅许同舟,低声道:“你赶紧送周与卿回房间。”
许同舟拧着眉毛点头,冲阿末使了个眼色,阿末贼精贼精地跑过来,掺起周与卿。许同舟则抱着她的腰背,支撑着她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低声唤她,一点不耐都没有。
周与卿没吃什么东西,两杯茅台下了肚,整个人就开始晕乎,眼前的东西变成一重两重三重……然后那水晶灯突然变成了许同舟的脸,衬着亮光,就像是从天而降,狠狠砸在周与卿心头上。
她努了努嘴,嘟嘟囔囔了半天也没嘟囔出什么。
直到进了电梯里,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三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小小软软的声音混杂着酒气,像气泡一样,咕咚冒了出来。
“许同舟……”
那俏唇如樱,唇肉软嫩,一开一合。
许同舟的心脏几乎有一刻的停滞,耳边除了那三个字便是寂静一片,然后随着那人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风声呼啸起来,然后那满心的欢喜,便如同夏日深夜悄开的昙花,不声不响地,铺了遍地。
“许同舟……”
那人又唤了一声。
阿末眼观鼻鼻观心,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差点把自己看成了个斗鸡眼儿。
许同舟心都被泡软了,被这小女人无意识地叫唤搅成了一汪水。他紧了紧手臂,把她抱进了些,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低头轻吻在周与卿的头顶,脸颊十分眷恋地蹭了蹭。
“可算是把我放心上了,臭丫头。”
怀里的人吧唧着嘴,眯着眼睛舒舒服服,没一会儿还捏着嗓子哼起了小曲。
“上有呀天堂,下呀有苏杭城里有园林……”苏州的吴侬小调,本就带着田甜糯的清软,再加上周与卿醉酒之后的嗓音泡着酒气,拉得绵长又柔腻。
许同舟还没开口呢,就听见阿末在一边抖了抖肩膀道:“许老师,您这以后得看好周老师啊,一喝酒就这样,被人拐走了可怎么办!”
许同舟有些尴尬,轻咳两声,还摆着一脸的正义凛然,“你说的有道理。”
“叮……”电梯到了楼层,许同舟半抱着她回房间。
周与卿虽然容易喝醉,可酒品倒是好得很,也不闹腾,只乖乖巧巧地哼几首小曲,半睁着醉酒的眼睛,水润润得像是蒙着一层轻纱,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小脑袋就在许同舟怀里拱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不乐意再动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