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死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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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卫都是战场沥血厮杀的将士,早已对陆祁因护敌国百姓,私通灵台刺史,默认放闸引洪一事愤恨已久,见此情状,心中只觉畅快得很,怎会去拦。

人群一拥而上,转瞬之间,陆温身形一闪,夺过亲卫腰间所挂那柄银月弯刀。

她立于石像前,举刀指向庙中诸人,一双美目阴沉:“谁敢妄动?”

一魁梧男儿见拦者不过一介弱质女流,一身雪白袍服空荡消瘦,见之嶙峋,只觉她成不了什么大事,不足为虑,面上很是不屑:

“陆家毁我国土,我砸了又如何?”

陆温心中一痛,高声振振:“你只记得一桩天爻谷,可你还记得关山十三郡是谁所复?雁门关又是谁披甲上阵,击退鞑靼?又是谁力挽狂澜,在武德二十一年的西屏郡之乱,射杀北弥大将薛灵安,保下南凉半壁江山?”

其中几名村民虽未读过什么书,西北陆氏父子却在南凉威名远播,在天爻谷一案前,无人不念其劳苦功高,更有甚者,家中还为幼子取名为祁,便是取西北大将军,扶大厦将倾之意。

听闻陆温所言,垂目望她片刻,到底还是存了几许理智,往后退了几步。

而那男子名唤关尧,却是个游手好闲之辈,今日来此,无非也是想在虎贲卫将军姚夙面前露次脸,好得些军中封赏。

若是运气好,再得了将军青眼,收入军中,便是一只脚踏上青云高阶,怎愿放过?

他眼珠子轱辘一转,立时朝身边几人喝道:“我早就听说,陆家女儿成了个万人骑的娼妓!婊子说的话,能有几分信的?”

说话间,他已往前冲去。

陆温微微一笑,银刃迎他的脖颈,她手中将一翻转,那人头颅便应声倒地。

鲜血滴溅在她雪白无暇的容颜上,瑶池神女亦成地狱恶鬼。

她犹觉不解气,又将血刃插进他的腹中,绞了一绞:

“聒噪。”

村民多是普通百姓,何曾见过如此血腥又狠辣的女子,顷刻间便取人性命,一招一式,立绝生机,哪有不怕的,连忙屁滚尿流的往外爬去。

姚夙怒目圆睁:“栖儿……你!”

他只知她藏了十年锋芒,何曾知道她竟疯魔至此,阴寒如斯。

他的喉骨上下滑动,额生冷汗:“陆家毕生所护,不过万千百姓,如今就有一个可怜人,成了你的刀下亡魂。”

陆温满面鲜血,宛如修罗鬼刹,却纵声狂笑,心血激荡:

“你还记得我陆家毕生所愿,不过是护天下百姓?可这百姓要作什么?要烧了他的庙,推了他的像,羞辱他的女儿!”

姚夙胸口只觉一窒,便知今日无论如何不能善了,双目一阖,朝虎贲卫一摆手:“不许伤了她。”

顿时就有数十虎贲卫上前,哪知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窸窣,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乞丐涌了进来,扑在虎贲卫身上拳拳捶打。

姚夙面色一变:“谁叫你们放进来的?”

亲卫也吓了一跳,推开一名乞儿:“大将军,都是南地生了灾的流民,身上有许多疱疹,只怕是会传染的……”

“废物!”

姚夙心下一横,抽出长刀抵入最前乞儿脖颈:“我数到三,若还不速离,别怪本将不留情面。”

“我不退!我是从苏凌郡一路流亡过来的,陆将军是好人!”

姚夙虎口一痛,竟是不知何时,被面前的乞儿一口咬了上去。

他被突如其来的疼痛一激,已是怒极,面容寒冽,一刀劈去:

“找死。”

陆温立时身形一转,手下银刃挑开他的长刃,乞儿怕极,当即哭喊交加,瘫跪在地,陆温将他护在身后,眸光冷冽:

“怎么,无辜乞儿,就不可怜了吗?”

“还是说,姚大将军的一套世俗规则,只对旁人严苛,却不束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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