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表里如一的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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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三娘话落,小九猫脸凝重,现在的发展方向连它也无法左右了,姜妫是它第一个宿主,他们都是新手上路,结果它还不中用。姜妫垂眸,好笑地看着脑海中小九背对她,浑身猫毛都透着无精打采的模样,她倒是觉得未知才有更多可能性,也许这还是一件好事。

许东山没有性命之忧,可还是昏睡了几天,燕三娘放下所有事情,一直守在医馆,神情憔悴,整个人瘦了一圈。姜妫这时候知道说什么劝解的话也没用,甚至还可能让她的决心更坚定,于是每日派俱乐部的人或是四味坊的人给她送一日三餐,其他事情就静观其变。

“东山,你终于醒来了,都是我的错,不,都是那狐媚子的错,要不是她引诱你,我们不会成了现在这样……”

随着许东山的苏醒,燕三娘之前那些刻意压制在心底的伤痛再一次席卷,许东山受伤纵然有她的错,可归根结底不还是墨娘在兴风作浪,把她原本温润如玉的男人变成一个陌生的人。过往的种种她不想追究了,许东山把持不住,背叛她,还帮着墨娘想要哄骗她的事情都过去了,就算她有心结也只能强迫自己埋在心底,往后他们好好过日子。

“你个毒妇,你算什么玩意儿?敢侮辱墨娘,你把我害成现在这样,我怎么和墨娘在一起?你怎么不去死呢?我要掐死你!”

许东山看到害了自己的人,居然还敢把过错推在墨娘身上,简直顾不得身上的隐痛,强撑起身子咬牙切齿地掐住燕三娘的脖子,用尽了全部力气,以至于青筋暴起,脸上更是满目狰狞。

燕三娘反抗不了也不想反抗,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愤怒的许东山,即便这愤怒更多的是因为她说墨娘是狐媚子引发的。许东山是真的想掐死这个令他恶心的女子,手上不断用劲儿,眼见着燕三娘挣扎的力气微弱了,一副静待死亡来临的绝望样子。

“许东山,你还要不要脸?你变成这样完全是自找的,你记性不好,我帮你回忆一下,那时候燕三娘已经冷静下来了,是不是你自己想在那墨娘面前挽回窝囊样,结果英雄救美成狗熊了?”

三宝过来送饭,在门口听到许东山尖厉阴柔的声音,简直恶心坏了,一开始还以为他无能叫嚣,结果迟迟没有听到燕三娘的回话,他顿时感觉到了不对,三步两步冲进来,大掌一伸,跟揪麻袋一样轻松掀起许东山,见他怒瞪着眼还不服气想要动手,拿出怀里的绳子将他四肢绑了起来。

“燕三娘,好啊,什么时候有这么个相好的了?怪不得人家说寡妇就是心思多,就你这样的,凭什么说我?”

许东山展现出以往从来没有过,或许是没有遇到墨娘之前的尖酸刻薄,阴恻恻地瞧着燕三娘和三宝,嘴里吐出不干不净的混账话,三宝拳头硬了,要不是许东山现在不堪一击,可能会被他打死,他简直想暴打他一顿。

燕三娘被心爱的男子侮辱了也一言不发,拿出三宝送来的菜,讨好地笑着,问许东山喜欢吃什么,见他嘴里还不停歇地骂骂咧咧,于是自作主张夹起一块炒鸡蛋喂到他嘴里,许东山怎么可能领情?直接把鸡蛋吐到了燕三娘的脸上,不解恨的还吐了一口唾沫,他看到燕三娘的狼狈和眼泪后,简直是开心的不得了,咧着嘴大笑。

三宝看不得这贱人嚣张的模样,扯着燕三娘的衣袖把她扯到一旁,然后接过碗筷,夹起满满当当一大筷子,趁着许东山还在大笑,迅速塞到他嘴里。果然被饭菜塞到的许东山笑不出来了,还有些呛到了喉咙和胸腔里,接着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幸好三宝早有预料没有让波及到,许东山难受到脸涨红,经过一系列的大动静,身上的伤牵动,整个人痛到抽搐,然后晕了过去。

一切恢复了平静,三宝心里的火散了一些,燕三娘早就急忙去找詹大娘了。

“你相公遇到这种事情,初初醒来肯定无法接受,脾气暴躁是正常的,这需要你们这些亲人耐心照顾,不然这日子是好不了了。”

詹大娘一阵检查,索性没事,不过是气急攻心加上饭菜呛到暂时陷入昏睡,叹了一口气,虽然时至今日也不知道燕三娘和她夫君发生了什么,可这已经是无法改变了,詹大娘只能进行劝慰还颇为不赞同地看着三宝,三宝一向招人喜欢,怎么能受得了这委屈?干脆把事情经过坦露得一清二楚,这下詹大娘也沉默了,撇着许东山,心里暗暗心疼自己那些名贵的药材,简直是浪费给畜生了。

许东山醒来后几天,青离和青烟从清郡回来了,他们这趟把许东山和墨娘的事情调查了个底朝天,姜妫先过目了一遍,然后派人看着暴躁易怒,把燕三娘特意叫到解忧俱乐部。

“三娘,事到如今你还是坚持守着许东山吗?即便是他对你产生了实质性背叛,还想和墨娘联合骗取你的钱财?”

燕三娘自认识姜妫,从来没见过她这么严肃过,她想坚定地回答,可看着姜妫清亮的目光,喉咙间像是堵上了棉花,几次欲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受伤不是你的错,完全是他自找,那日发生的事我不相信你会忘记。我既然和你签订了契约,要帮助你,可我一开始就觉得许东山非良人,我不能在没有完全了解他之前撮合你们,这些是我派人去清郡调查来的,记录得很详细,包括他和墨娘到京城后所做的事情,你看完后别急着回答我,先回去仔细考虑几天。”

燕三娘不想打开,对面前厚厚地写满了字的一张张纸像是魔鬼,打开后这些东西会吞噬她,并轻松将她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将变成笑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颤抖着手还是打开了它。

原来许东山本名徐楫,和墨娘自小认识,许家在没有败落之前也是清郡的官宦人家,墨娘是许家收养的童养媳,身份不明,不知道为什么,七年前许家突然因为贪墨问罪,只有徐楫和墨娘在运作之下活了下来,身无分文的二人踏上京城,路上的盘缠是徐楫靠着那张清秀的面皮诱骗女子得来的,到了京城后,二人为了生存,墨娘策划徐楫和当时守寡两年的燕三娘相知相遇,而她有朝一日去了春凤楼,不择手段成了花魁。

徐楫对墨娘的决定只有心疼没有责怪,往后这几年更是对她死心塌地,任凭差遣,甚至于当初大齐才子容沉澜被判定舞弊也是他污蔑的,这件事的真相除了少数人根本无人知晓,实际上的许东山才华横溢,根本不是燕三娘认知中的连秀才也没考上,完全是他故意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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