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泪痕干(1 / 2)
幽魄吻了过来,水月在这一瞬间,却有一种想逃的冲动,她当时吻了幽魄的额头,的确是因为心下喜欢,但是此时的感觉和彼时却完全不一样。
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好像是隐隐的抗拒……
为了幽魄跟李克反目,水月心中从来没有过后悔,因为她喜欢幽魄,但是这跟要她接受幽魄完全是两码事。
因为喜欢,不是爱。
之前种种,不过是善意的谎言,若是幽魄信了,自己该如何抽身?
现在,戏越演越真了……
水月正不知如何是好,幽魄的身子忽然顿了顿,偏开头去,扶着床沿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幽魄!”水月惊呼,怎么好端端地,忽然咯血了?难道是……
水月眉头紧皱,轻轻扶住幽魄,用丝帕为他擦干净嘴角的鲜血:“幽魄,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去喊封老过来!”
幽魄苍白一笑,点了点头,目送着水月走出了房门。刚才那一吻没有吻下去,他心中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
他将银质的面具拿在手中,神色怔怔,“殿下……”
“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从今天起,只许我一个人瞧……”
“幽魄,你为什么这么不惜命?在我眼里,你的命比什么都重!”
蒙赢自信张扬的笑容还浮现在他的眼前,往日说过的情话犹在耳畔,为什么自己刚才会想去吻水月?为什么会为自己的身份而自惭形秽?
若是变心了,现在想起殿下,心中就不会那么思念,念及种种过往,心中就不会这样钝痛。若是没有,那么刚才的一幕,又该如何解释?
也许是烛光太过旖旎……
心中就这么想着想着,幽魄的视线渐渐模糊。
“封老,您快看看,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水月半夜“砰砰砰”地去捶封老的门,顾不得刚从睡梦中惊醒的人的满腔怒火,三两下塞给他几件衣服,就直接将封老架出了门。
封老头气得额上青筋直跳:“你个死丫头,这大半夜的将老夫叫了起来,就是为了看这个快不中用的人啊?我不是早就说了,他活不过这两日么?”说着封老头三指翻了翻白眼,搭上了幽魄的寸关尺。“唔……金针已经镇不住他的伤势了,随时都可能会殒命。”
水月向床上看了一眼,幽魄面色惨白,就算在昏迷中依旧眉头紧皱。她凝视了幽魄一会儿,最终移开了目光,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送走了封老,水月静坐在床边,一直到烛花燃尽。
外面阳光大好,水月仔细在竹林中逛了一圈,取了几根老竹,挑了竹面圆而平整,竹身修直的,准备做笛子。
幽魄坐在轮椅上,脸色发白,疼得连动得力气都没有了,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脸上的银质面具摘便摘了,自此再没有戴上。
水月的手很巧,从烤竹,到通节,量尺寸,调音挖孔,一支笛子在慢慢成型。她时不时看一眼椅子上的幽魄,见到他还在静静地看着,才放下心来,继续忙着手头的活计。
“幽魄,这是我第一次做笛子,还好,做得还算顺手,你不要嫌弃便好。”水月用凿子在竹子上小心翼翼地挖孔,这一步很关键,她心中有点没底,便拿到幽魄的面前问道:“你看看,孔之间的间距怎么样?是不是大了些?”
幽魄费力地摇了摇头,脸上更加没有血色了。
水月担忧地看了看幽魄,眉头微皱然后再松开,继续凿孔,“啊!”水月发出一声痛呼,稍稍一分心,手指上刺出了一朵血花。
“水月!”幽魄在轮椅上无力地挣扎了一下,痛得额角上渗出了冷汗,但是还是抓住了水月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语气像是嗔怪,像是心疼。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