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夜半琴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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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宫玉庭和宫灵韵二人到了中州最南端的刀口峡,虽然时辰已晚,但是两人均是练武之人,深夜赶路也算不得什么。先贤居婚礼在即,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路上耽搁。

宫玉庭在马背上盘膝而坐,然后身子便直挺挺地倒下去,躺在马背上,双手放在脑后仰望着星空。

马背上虽然颠簸,但是宫玉庭就像一块磁铁一样,牢牢地贴在上面,四平八稳。

宫灵韵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虽说心中羡慕,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若是学着宫玉庭这般潇洒地躺在马背上,,说不定转眼就被震下了马,好好地吃一顿马蹄。

“玉庭,”宫灵韵饶有兴致地开口道,“你说说什么时候称贤这么容易了?上次出了个封云颠,不满二十便做了贤者,这次索性女人都能称贤了,世道变了啊!”

宫玉庭看着璀璨的星空,天空广博无垠,群星闪耀,这等光景却看得他心中落寞,“你不要小看了女人,这世上有的女人,能胜过千百个男人。”

水月不就是这样的人么?好像世上没有什么能够难倒她,好像所有让人束手无策的事情,放到她的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天上的月光如此皎洁,美得让人心碎,宫玉庭不知多少次在暗夜中悲叹,这一轮皎洁的明月,曾经离他多么接近啊!

“灵韵,你说,镜中花,水中月,注定便是遥不可及地么?”宫玉庭忽然问道。

宫灵韵笑了,“你傻了?水中的月亮是虚幻的倒影,真正的月亮,在九天之上。”

真正的月亮,在九天之上。

宫灵韵无心的一番话,却让宫玉庭心头黯然。

云泥之别,注定不能交汇。

就好像一个人睡惯了高床软枕,再去睡僵硬的木板,便会浑身酸痛。一个人穿惯了绫罗绸缎,再去穿粗衣烂衫,便会不适瘙痒。

他今生见到了水月这样的女子,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那日的情景,他一刻也没能忘记过。

若说水月的纵身一跃,让他心胆俱裂,那么梧落羽的生死相随,就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知道梧落羽来历不明,他就像一层层被包裹着的疑团,让人难以捉摸。

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这样的生死关口,梧落羽可以毅然决然,义无反顾?

宫玉庭一遍遍在心中这样质问自己,当日若是易地而处,他也会如同梧落羽一般,欣然赴死么?

这个场景不会重来,宫玉庭也无从知晓。

每每想到此处,宫玉庭心中就泛起一种难言的酸楚,一阵一阵的钝痛。

午夜苍凉悲寂,就好像他此时的心境。

就像是为了应景一般,空旷的刀口峡中响起了呜咽般的洞箫声,刺破万古寂寥,冲耳而来,好似幽冥笼罩人间,孤独冷冽之中,又带着一股邪异。

宫玉庭还是闲适地平躺在马背上,收心凝神,对于这扰乱心神的洞箫之声,完全不加理会。

但是显然宫灵韵就没有这样的能耐,他被箫声中的悲情所感染,方才还好好的,转眼就泪流满面。

“谁大半夜地不睡觉,跑来吹箫啊?吹就吹,竟然吹得我眼泪都下来了!”宫灵韵一面抹眼泪,一面骂骂咧咧地道。

刀口峡的山顶上

“大姐,宫玉庭竟然完全不受三妹幽冥萧的影响。”花昭从刀口峡俯视下去,忿忿地说道。

说罢,不服气的花昭抱着怀中的紫玉琵琶,素手当心一划,一连串清脆的音符倾泻而出。

但是这洞箫吹奏的显然是主旋律,琵琶只是在音节的末尾带上几个音最为点缀。

上官家的这几个女儿,都喜欢以乐器入武,唯有上官蝶汐死活要用一柄柳叶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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