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拓跋忽贺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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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见自家主子身子有些吃不消这等强度的活计,本打算开口让他回去,城外的蛮子不敢攻城,听着那些屁话,着实不雅。可眼神往城外一瞧,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卡在喉咙,怎么都说不出。

宋县令听到身后脚步没有跟上,转头一看,见师爷脸上血色全退,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城外,打眼一瞧,气的险些怒发冲冠。

“这些该死的蛮子打算干什么?”

张天赐收到消息,急匆匆的赶到城头,望着被人像牲畜一般赶过来的人群,脸色有些发冷,至于身旁宋县令的话,他直接忽略过去。

两三百妇孺,身后跟着一支千人蛮敌,答案很明显。“弓箭手,准备!”

张天赐冷声喊道。

“大人?!”

“大人,下面可是大宋的百姓啊!”

“大人,三思啊!”

“。。。。”

宋县令此刻终于听明白了,身上冒出一身白毛冷汗,腿脚矫健的跨到张天赐身边,厉声道:“张校尉,你要是杀了这些百姓,就算蛮子退了,你也没有好果子吃啊!”

“大人,想参我一本吗?”张天赐神情冷漠的问道,眼中无喜无悲的死气,吓得宋县令脚步虚浮,连连退开好几步,撞到师爷身上才停下。

“参张天赐一本?滥杀百姓!”宋县令心中冒过这个念头,可下一刻就被他给否定了,只要张天赐能够守住城关,照旧井水不犯河水的过着,宋县令便没有理由给自己找不痛快,可城外两三百无辜百姓,怎么能够让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呢?而且还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见宋县令没有再发声,张天赐再次喊道:“弓箭手!”

城墙垛子处,两排弓箭手依次排好,心情复杂,一口气堵在心间,让人抓狂。

“杀!”

箭羽从墙头飞出,一波接一波,遮天蔽日,如泼雨落地。

被蛮骑驱赶的人群见离城墙越来越近,心中求活的念头也越发强烈起来,大声呼喊着救命,可等来的却是密如飞蝗的箭雨。

箭头扎透肉体声,失声痛哭声,临死惊呼声。。。。

声声烈,声声疼!

城墙后的经历过不少厮杀的老卒听到这等撕心裂肺的叫喊,都不由扭过头去,然后高吼着从城墙垛子拉满整张弓,对着远处的蛮骑乱射。

张天赐没有制止这些弓箭手的‘胡闹’行为,明知道他们的箭羽不可能射死蛮骑,弓箭手的手臂也会受伤,他依旧没有制止,因为他们需要发泄。

城下倒下一片尸体,有一些人没有死,依旧惨叫着,张天赐抬手指着城下惨叫的人群,冰冷的开口说道:“送他们上路。”

没经历过惨烈沙场的弓箭手,听到张天赐命令,指间发白的握住长弓,身体却不为所动,眼神除了愤恨,再也没有第二种神色。

一些老卒哀叹一声,按照张天赐的命令,开始‘送’那些濒死的人‘上路’。

呼和加尔见大宋军队这般绝决,也知不可能再有功勋,挥手让手下开始退兵。

眼神始终注视蛮骑的张天赐见蛮子退兵,开口说道:“如果明天在城外的人里有我,我希望你们能够送我一程。”

张天赐留下这么一句,便离开了城头,连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陈忠看着带着护卫远去的张天赐,咬着牙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李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校尉大人,做了正确的事。”

“正确的事?就是拿人命不当回事?和当初的我们一样?伍长,你难道刚听进耳朵里的惨叫声都忘了吗?你能忘,可我望不了,它们会进入我的梦里。那些小女孩的声音,多么惨!可我们就这么躲在这里?啊?啊?!”

薛狼一拳砸到城墙上,拳头上全是裂开的地方,血顺着城墙流下来,无可奈何。

柳安青着脸,咬着牙,一脸的书生意气,如果不是铁匠拦着,他早就对着张天赐破口大骂起来了。老李头心中憋气,却又发作不得,只得解释道:“校尉大人,管的是红羊关,要是我们出城让那些妇孺进城,到时这城能不能守住都难说。”

“城里的人是人,城外的人不是人吗?”沈拓被老李头一句话给彻底激怒了,声音有些尖的质问道。

老李头把脸转向城墙,仿佛能够把城墙给看穿,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知道蛮子破城之后最愿干的是什么事吗?屠城!鸡犬不留!”

屠城!!!

陌生而又熟悉的字眼,此刻听到,却重如山岳,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陈忠咬着牙不知该说什么了,气的他只能拿着边刀用力劈向城墙。火星和崩落的石屑跳到瘦猴脸上,瘦猴阴森森的说:“看来得多杀几个蛮子了。”“没错!”刀疤红着双眼简短附和。

“杀他娘的蛮子!”

“杀死那群畜生不如的东西!”

“老子要是不杀七八个蛮子,老子都没脸去见老子的爹娘。”

“杀!砍死他们!”

“。。。。”

森然杀气从红羊关冲天而起,呼和加尔和梅赫骨却没有半点感觉,两人骑着马说道:“没想到大宋还有这等杀戮果断的人,既然他这么有魄力,那明日,我们就多抓些人,让他杀!看他有多少的魄力!”

“梅赫骨,没想到你如此的冷血!”

“既然为将,用他们大宋的话说,自然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累累白骨,怎么能够战胜那些宋兵?再说,死的都是大宋的人,死再多,我也不会心疼。”呼和加尔哈哈一笑,抚掌说道:“梅赫骨,你说的不错!死的又不是草原儿郎,我们心疼什么?既然如此,那今天我们就较量一下,看明天谁抓的‘两脚羊’多。”

梅赫骨同呼和加尔击掌,大笑道:“要是能下场大雪就好了,大雪下吃着‘两脚羊’,别有一番风味啊!有些怀念当年了。”

“又不是灾年,说这恶心的东西干什么?要比就快动身,我可不会让你。”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到时输了,你帐内的那个大宋娘们给我玩几天。”

“行,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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