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程向阳心里暗骂了虞清绝无数声王八羔子。只听那端交换手机的动静,片刻传出声音,“阳子,你可不够义气了啊。兄弟们很久没见着你了,怎么着,嫌弃兄弟们了是不是?”半似玩笑半真的语气。
他苦恼,搪塞着道,“宏子,我最近有点忙,改天行吧,改天我一定去。”
闻凯宏不是傻子,怎么会信他忙?承源没到程向阳接管的时候,学习上程向阳懒懒散散,根本没那心思。闻凯宏戳穿,“忙着追女人的吧?”
虞清绝这缺德的货,把什么都给他们说了。妇女之友,果真没冤枉他。程向阳心中叹气,道,“没呢,别听三子胡说八道。你们玩好,今个的单记我账上就成,我请客。”
“行,我们可大宰你一顿。”
“没问题,算我的。”
“怎么说。”电话一挂,白航凑上问。
“看来真被迷住了,迷得神魂颠倒的。”闻凯宏笑,把手机一甩甩回给虞清绝,往沙发上一坐,“真他妈稀奇,现在真想过去看看阳子吃瘪的表情,一定精彩极了。打小到大,还没见着他栽在哪个女的手里,想想都觉得兴奋。”
白航端酒杯,晃了晃,液体随之轻荡,“还真别说,我也想过去看看,到底是哪位主儿有那能耐。”白航向虞清绝挑眉,提议着说,“去不去?”
虞清绝又叫了瓶酒,在旁的人给打开酒塞,往酒杯里倒了半杯。呡了口,虞清绝回,“不去。傻子才陪他在那里等,吃力不讨好。”
闻凯宏坐定了,双腿一搭,搭在茶几上。男人八卦起来,程度不亚于女人。闻凯宏急切想要得知额外情报,“你说阳子这小子不会认真的吧?”这一个多月以来,程向阳倒是没出来过了,就算是打电话叫他过来,也是像刚才那样,推三阻四,找各种理由搪塞。
旋即,闻凯宏自己先否定了,不以为然的说着,“当初三子他哥不比阳子还激烈,爱得死去活来的,现在又怎样了?想必阳子顶多也就玩玩,等到手了还不都一样丢一边儿去。女人如衣服,想要什么时候没有。”又特地做深沉状,说出有哲理的一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这波劲头没过,难免的。”
白航笑,悠悠的挑唇,一瞥脸色铁青的虞清绝,“宏子,悠着点说。”
闻凯宏愣了一下,见虞清绝脸色很臭,止住没再拿虞清埘打比喻。兴致却没减,闻凯宏撺掇着下注,“哎,咱们打个赌。不都想知道阳子对那座冰山是不是真心的么?反正现在还不清楚,打个赌,玩不玩?谁输了,以后在金盏的费用都由输的人出。”
白航狭长的眼一眯,这种游戏玩玩无妨,“行,外加赛场的费用,玩就玩大点儿。我赌玩儿,跟不跟?”
“好,我跟航子。”闻凯宏热血上头,挑衅虞清绝,“三子,敢不敢赌跟我们不一样的?”
虞清绝一饮而尽杯中的酒,思索了很久,然后,势在必赢的说道,“行。”
闻凯宏马上忍不住大笑,料定了虞清绝惨输。白航仿若置身事外,只是悠然的凝了虞清绝一眼,情绪复杂。闻凯宏笑着,说,“三子,谢了。”这声谢,是笃定了虞清绝输,提前为他今后慷慨大方的买单道谢。
虞清绝不置理会,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酒。输?可不一定。
下午上课的时间快到了,陆续有人走来,从程向阳旁边走过,很多人直直的盯着他看,可能会疑惑,他难道一直守在这,都没走开吗?程向阳懒得去理会其他人的打量,盯着解剖室的门看。那副痴汉样,真是让人跌破眼镜。程向阳都不记得自己在心里默数了多少个九百九十九了,刚数第一个九百九十九时,还告诉自己,如果宋井桐再不出来就走。数完了,宋井桐还是没有出来,又对自己说,数得太快了,重来一遍…然后就是,数完了一遍又一遍的九百九十九,依旧没有出来,程向阳却还一直找不同的借口安慰自己。
解剖室的门口终于有了动静,等久了等得以为出现幻觉。反射弧稍显迟缓,直到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后面又几个人,程向阳才意识是真的,内心一个欣喜若狂。终于,一张清丽、他心心念念的脸出现在眼前。
宋井桐刚出解剖室便看到了程向阳像个傻子一样,呆呆盯着门里头看。缓缓走过去,问道,“你怎么来了?”问完,宋井桐感觉哪儿不太对,打开手机一看,从早上八点多一直到现在,程向阳给自己打了十通电话,发了八条短信,最后一条内容是:桐桐,你们快结束了没有,我等得好饿。
她诧异,“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对方点头又摇头。宋井桐无可奈何,看了看他,又问道,“真的没吃午饭呢?”
点头,哼了声,有些委屈。
又问,“早餐该吃了吧?”
这回摇头,更委屈了。可宋井桐的气顿时气不打一来,“你怎么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饿晕了怎么办?”责备中掺着莫名的心疼,连宋井桐自己都不自觉。
嘟哝着嘴,不说话。宋井桐没辙,她哄人,但别提多别扭,“一起去吃饭?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我请客。去吗?”崩不住就笑了,早在她关心的责备自己时,程向阳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可是就是想看一看,他假装生气,她会不会哄。她哄了,真的哄了。
伸手搂过宋井桐盈盈一握的细腰,她似乎在思索什么,没有注意到。只听程向阳似真似假的抱怨,“桐桐,你能不能不要跟我在一起了还想着学习的事?”她是真陷进思考了,说什么都只会点头。程向阳有些怒了,撒开揽在宋井桐腰间的手,怨气满满,“你们专业怎么这么烦人?等了好久都不出来,不就是一只破青蛙嘛,倒腾这么久,换成我,我一刀下去得了。”
闻言,宋井桐才正色望他。眼神一下凝结成冰,甚至,还多了些凛冽,“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如果里头的不是一只动物,里面躺的是人,你的亲人,你还会这么说吗?因为你没有体验过亲人离开你的绝望,所以你才说得这么容易,这么满不在乎。”
程向阳无措,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激烈,呐呐的想再伸回手。宋井桐甩开他,一脸嫌厌,“我从来没有叫过你等我,是你自己要等。既然是你自己,你跟我抱怨干什么?以后,我的事你少管,与你无关。”
程向阳简直不可思议,她眼底的冰冷,隔着疏远。话语,瞬间激怒了他。程向阳不是不气,“对,没错,是我自己自作多情,爱管闲事。你是不是从来都这么的让人讨厌,脾气恶劣到令人烦闷?”
争吵,好像都是彼此互不相让,然后战火纷飞。“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现在才说,装什么大尾巴狼?”宋井桐怒,眼底一片愤懑。不知道说些什么,清冷的眸子似侵了雾,她转身就走。
程向阳抓了空,站在原地,狠狠踹了一脚墙。看着宋井桐头也不回的离开,又气又恨。凭什么他站在这里等了一大上午,他对他却是一顿指责,爱理不理?他是犯贱才会任由她把他的一片真心拿来糟蹋。程向阳发誓,再理她,自个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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