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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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要问那晚到底发没发生天雷勾地火的事儿,还真是没有。宋井桐困得要命,一开始被他拦腰搂着睡不着觉,慢慢慢慢的也就没那么在意,进入梦乡了。宋井桐多年没做过梦,却意外做了个梦,还是算得上美妙的一个梦。梦中,少年白衣翩翩,被上帝亲吻过的脸熠熠生辉,绚烂璀目。少年向她而来,每走一步清风绕酒,醉人得很,徐徐的徐徐的便醺了她,于是她便沉入这绕酒的清风里,分不清是清风绕酒,还是酒缠清风。

                  少年单膝跪地,白色纯洁的玫瑰花苞在他手边绽放,有风来,花香溢。月满则亏,可刚好,不多不少依旧是少年的模样。少年注目着她,启唇是美好,“此生所遇,无怨无悔。”

                  明明就是一个梦呐,可睡着的人竟止不住地释放出笑意,那抹笑,始终挂在她嘴边。但她被压在身上的重量弄得喘不上气,突然醒了,梦就此停了。少年递过来的白色玫瑰她没能接过,少年盼望的那句她愿意,她也都还没说。宋井桐没感到可惜,她轻轻地挪了挪,把身旁人压在自己胸腔处的手放下。距离刚好,程向阳熟睡的侧颜能够完完整整地落入她眼底,他睡着时,是一派温驯的模样。

                  宋井桐真不遗憾,身旁的人,其实已经填补了梦里的缺憾,所以她并不遗憾。她凝笑望着他,静静的都不出声,指腹一点一点探出,不由得沿着他刚毅的轮廓勾勒,眉、眼、鼻、唇、喉,又在脸庞停立。一个男孩子的肌肤都能那么的细腻,也是难得。宋井桐笑了笑,望着他,望着望着有点恍惚起来。她是不确定的,不确定这是不是一场梦境,醒来会不会雨落成空。

                  大概是宋井桐的手过于寒凉,指尖的冰冷让程向阳瑟了瑟。宋井桐被吓得无措,屏住呼吸不敢动,她真怕程向阳醒来,看到这番,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呢。好在,只一下,程向阳往温暖处窝过去,又舒舒服服地睡着了。原来,仅虚惊一场,宋井桐松了一口气。

                  收回手,宋井桐继续躺下,后背以对。刚躺下,程向阳又追逐过来,搂回她的腰,像是专门往她这处寻温暖似的。宋井桐深感无奈,也不拍了,任由他搂着。她是醒了的,可醒来要如何面对这一夜同眠,她没想出对策,只好先装睡。

                  只一侧躺着,宋井桐身体快要麻了,程向阳才醒来。他抻了个懒腰,面色上看,这一夜他睡得很好,精神十足。程向阳看了看旁边的人,笑了,半个身子倾过她那边,“早安,桐桐。”他还轻轻摇她手臂,把她叫醒。宋井桐也不装,配合地应了一声,悠悠睁开眼睛。程向阳笑看着她,又说了一句早安,顺手把人扶起来,问,“昨晚睡得好不好?”

                  宋井桐的脸不争气地红了,她不知怎么就羞了,“嗯,还好。”她答。

                  程向阳把头放她肩窝处,这个姿势显得特别的暧昧,关键他还这样说,“骗子。你昨晚睡得跟头猪似的,打呼噜打得巨响,折磨了我一夜,居然好意思说自己休息不好。”莫须有的事,他还夸大其词,简直就是在欺负宋井桐。

                  宋井桐刚要辩驳,推门声生生阻止了她。推门的人滞在门口一处,望见床上这两人,赶忙移开了视线,还虚张声势的假咳了好几声。宋井桐脸上顿时一片绯红,想到肯定被误会了,而且跳进河里都洗不清的那种误会。她慌慌张张地拉开跟程向阳之间的距离,程向阳识破她的意图,把人圈在怀里,锁得死死的。宋井桐在被子底下暗自掐了他好多回,第一回他被掐得疼都不放,后面再掐他干脆绷紧肌肉,硬得宋井桐无从下手,恨不得眼神剜死他的心都有了。

                  虞清绝走进来,黑色保温桶搁桌上,拉开床边的椅子,正大光明地坐在两人面前。宋井桐是又窘又羞,估计有面镜子在,她脸是比红布还要红。低着头,都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打量着自己,特别是虞清绝还问出来时,更是躲都躲不了,“阳子这精神满面的,看来昨晚你两过得不错。哎,不知道我这会儿过来是不是不合时宜,有没有打扰你们?要不要我出去,把地儿还给你们?”

                  宋井桐听不下去了,要是脸皮厚一些,她可能会很淡定地回,行啊。可脸皮不够厚,本来就尴尬了,现在更是想找个地洞往里钻。她登地从床上站起来,都不费力就离开了程向阳怀抱。淡定不复存在,她慌乱地讲,“我去洗漱,你们聊。”话音才落,立即套上拖鞋往洗漱间奔。偏偏,程向阳都不嫌误会大,还给虞清绝下逐客令,“知道碍事了,那还不赶紧走人,等着我请呢?”宋井桐听了,恨得牙痒痒,他就是怕天下人不误会吧他?

                  虞清绝端坐不动,等宋井桐彻底进入进了盥洗室后,笑吟吟地问,“实话实说,你们昨晚做没做?”

                  “滚,满脑子龌蹉思想。”程向阳拿枕头甩虞清绝,反被牢牢接住,他就用脚踹了一脚。虞清绝不怒反而笑,瞧这样,肯定没有了,有的话,不早乐得傻了。程向阳嫌虞清绝这人碍眼,连带虞清绝笑了也看不顺眼,“该出现的时候不见人,不该有你事时倒是整天瞎晃悠。哎,我说三子,你怕不是喜欢我呢?”

                  宋井桐担心程向阳乱讲一通,竖着耳朵听,听到这话时,她被牙膏沫一呛,呛得眼泪都要咳出来了。宋井桐是知道程向阳过分自信,可没想到自信到盲了的地步。不过,宋井桐还蛮想听虞清绝怎么回他的,最好是挫一挫他这该死的毫无自知之明的性子。

                  虞清绝沉了脸,不屑多说,只骂了句,“神经。”听得宋井桐开心。

                  程向阳也不再开玩笑,正色道,“你们家那事处理好没有,用不用得着我帮忙的?”大早上拎个保温桶过来,准没那么好心。受人好之前,肯定有事求。应了程向阳想的,虞清绝把枕头扔回去给他后,站起身来,“来这就是跟你说这事的。昨晚航子给我出了应对方案,但是在资金这方面还是不够,如果能把亏损的资金补上来,股票平稳了,这次基本上就算解决了。”

                  他秒懂虞清绝话里意思,无非等着他这边的钱救了。程向阳应得利落,“一会你跟我去趟承源。”

                  虞清绝就知找他准没错,“果然够兄弟,等过了这几天,我请你到金盏玩,花费随意。”

                  “可别。你自个玩好,别叫上我。”程向阳赶忙划清界限。他下意识往洗漱间望,真觉得虞清绝不是来找自己帮忙的,是来索他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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