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1 / 2)
倘若要问自行车之行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无疑是使来自不同城市,出自四个地方的四位姑娘,愈加的了解彼此,慢慢地熟悉对方。或许,还将会成为她们关于大学时代一个不错的回忆。另外一个,这是意外而意外的收获。李兮因为车库捉弄事件对虞清绝印象绝对是绝顶糟糕,却因这次缓和了一些,预想中的争锋相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激烈场面也并没有发生。
此后,生活复原,恢复了忙碌的状态,进入紧张的期末复习月。季节悄无声息变化,只一个夜幕的时间,整座荥川城变了模样,银装素裹,大地一片白雪皑皑。荥川一年四季都很美,但绝对没有人能躲得过荥川凛冬时节的美丽。这是一种纯洁的美,也许还会带着一种凄然的美。总言之,荥川是一座繁象簇锦的城。
欢呼而雀跃的嬉闹声惊醒清晨凝固的空气,宋井桐在这阵欢声笑语中醒来,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莹白。宋井桐驻足窗前,静静看着眼前的景象。白皙的雪花片片飘旋,堆积路面、草丛、花坛,原先五颜六色、纷繁复杂的色彩世界瞬间换了颜色,满天遍地的白壮观之余美得惊心动魄。面对如此景色,即便每一年都可以看到满天大雪的她,也抑制不住心底喷涌而出的喜悦。
“下雪了?好美。”不知什么时候俞雯站到了宋井桐旁边,同她一起看这万千尘世的美景,发出这声喟叹。被窗外的风景惊艳到了。
陈玉书窝被窝里不起,听这一句,有被吸引到。她从温暖的被窝爬下来,鞋子也不穿,打赤脚到窗边。这会儿整一栋楼供上地暖,光着脚也不会太冷。窗外的景让陈玉书震惊,对于一位生长在江南水乡的纯正南方姑娘来说,这样的景色还是头一回见,震惊也在情理之中。称赞都不能用来表达了,陈玉书要用行动来表明,她说,“我们下去吧,下去吧。”
旁边这两位倒没什么意见,愿意陪她下去。陈玉书惯来磨磨蹭蹭,但这回却异常利索,二十分钟就收拾妥帖了。陈玉书在前面,宋井桐和俞雯不徐不慢走在后头。两位性格近乎相似,冷静、沉着、淡然,不喜形于色,纵然再高兴,都是一种淡淡的情绪。好多时候,宋井桐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俞雯就像一面镜子一样,她站在俞雯面前,俞雯如一刻印出她自己,包括缺点,包括不足,一一刻印。
陈玉书在前方朝两人召唤,刚刚抬头看过去,一团雪就朝着两人扔过来。雪球散开,砸她们上,落衣肩处,弥留下雪水的痕迹。陈玉书乐呵乐呵,笑得几乎是前仰后翻,那张笑颜,如同孩子那般明媚,如若有摄影者在,必定是很好很棒的摄影素材。“快来呀,这里的雪好厚。”陈玉书唤着两人,都不曾想到两人会不会盘算,是否要报仇?
俞雯询问宋井桐意思,“扔回去吗?”宋井桐被俞雯脸上的坏带动,她点头,“可以啊。”不止如此,宋井桐甚至提议兵分两路,她在前面拦截,俞雯在后边包围,抓住了就往陈玉书脖子塞点儿雪,好给陈玉书吃下教训,知道两人不是好惹的。俞雯都不曾想到宋井桐会比自己还坏,“桐桐,你暴露咯。都没想到你这么邪恶,看来我以后绝对不能得罪你,万一一个不小心成为报复对象都不知道。”可能还是几百种凌虐人的大刑轮换,一天一样,三百六十五天不带重样。
宋井桐也配合,“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俞雯佯装害怕,有模有样地离宋井桐稍远一些,戏做得很足,很到位。哪知一团雪球凌空而来,直直往俞雯后脑勺砸来,雪团四散,零星波及宋井桐。俞雯跟宋井桐交换眼神,立即明白对方的意思,“陈玉书,你死定了。”迈开腿向陈玉书追去,“你最好跑得快一点儿,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陈玉书不傻,攒足劲跑,把那么久缺乏的运动量全都补全了。俞雯运动细胞发达,腿也长,三两步就要追上了。陈玉书赶忙调转换方向,冲宋井桐求助,“桐桐,帮我,雯雯要害我。”陈玉书叫囔着,向宋井桐跑去。她也是傻,想也清楚,这时跑向宋井桐不亚于羊入虎口。果然,宋井桐笑眯眯地迎接她,等她反应过来拔腿要跑时,宋井桐已经揪着她,为时已晚。后头的俞雯趁势追上来,团了个大雪球捂陈玉书脸,让方才还嘚瑟的人求饶不已。
见求饶不奏效,陈玉书控诉两人,“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俞雯笑意盎然,她也不辩驳,很坦然,“对啊,我们就是以多欺少。你能拿我们怎么样呢,书书?况且说,我们怎么都跟好汉挂不上钩呢。”说完,俞雯得意地笑着,气得陈玉书恼红了脸。看着陈玉书青红交加的一张脸,俞雯莫名就乐,她把握过雪的手贴陈玉书脖子,假装恶狠狠地问,“敢不敢再闹腾我们了?”
陈玉书在心里把俞雯骂了十遍不止,魔鬼,绝对是魔鬼。但陈玉书这人特别审时势,也是迫于局势吧,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不敢了不敢了,两位漂亮姐姐饶了我吧,我错了,向你们认错,求放过。是真冷呐,冻死我了,要冻成冰冻鱼干了。”
俞雯见态度尚可,不与计较了,可她又有心捉弄,于是便故意看向宋井桐。陈玉书很快就蓄出汪汪的两只泪眼,眨巴眨巴望着宋井桐,那可怜的小模样真是让人于心不忍。宋井桐不逗她,大发好心地对俞雯道,既然陈玉书都保证了,就算了。俞雯还在戏中,她说,桐桐求的情,看桐桐面上,便放了,不过下不为例。陈玉书连连点头,可才一松手,她马上溜得老远。正在宋井桐跟俞雯感觉不妙时,一个大雪球对准两人砸了下来,始作俑者是方才泪眼婆娑向她两求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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