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天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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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挽说道:“裕王殿下正在赶来的路上,父皇稍安勿躁。”

皇帝缓了一会后继续说道:“他的伤……可好些了?”

秦挽温秀的抿唇笑着说道:“父皇不必担心,殿下他的伤势已经痊愈了。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要说于皇上听。”

皇帝微微的偏了头朝向秦挽,准备接受秦挽所谓的好消息。

“殿下他不仅身体已无大碍,而且连一直缠困他的痴症也一并痊愈了,现在的裕王已经大好了。”秦挽说着,语气中透露着喜悦之情。

就像是在心底里期盼了很久一样,皇帝只觉得有一股热流直直滑过心田。从前只觉得对于祁封钰的期盼只能是心中不可实现的夙愿,二十年来换了多少法子可是没有一点起色。如今听到秦挽这么说,一时间竟然有些难以置信。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朕的钰儿……真的好起来了?!”皇帝不可思议的睁着眼睛,抖动着唇瓣问着。

秦挽正打算开口,便被殿外的太监突如其来的一句“裕王殿下到”给打断了。

此时此刻,殿中一下子寂静了起来,大家都安静的看向同一处。

那一身百墨竹纹锦的衣裳很配祁封钰,走起路来衣决飘飘,墨发高高的用白玉冠竖起来,剑眉星目,风流倜傥,细看去一派英气十足。他健步而来,走起路来周身还带着一股子劲风。

从秦挽的角度看去,真真儿是貌若潘安。

祁封钰走上前来,双膝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双手支着地面,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后抬起脸,额头因为剧烈的碰撞而泛起淡淡的淤青。

祁封钰抬起头,目光炯炯,言语间带着炙热的情感,二十年来他一直隐藏自己,被封尘在一片黑暗之中,为了他的计划他一直隐忍,二十年来始终不能与自己的父亲坐在一起真真正正的促膝而谈,只能靠昔日的回忆来弥补内心的伤痛,

如今,他终于能够卸下自己多年来的假面,终于可以正视自己的父亲:“儿臣来迟了,还望父皇恕罪。”

是啊,他来迟了,足足迟了二十年。

皇帝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畔,不禁热泪盈眶,他侧过脸看着跪在地上的祁封钰,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了玉枕上,这一腔热泪包含着太多的情感,对俪妃的爱慕与思念与愧疚,对祁封钰的器重,不忍与伤感。二十载的岁月更替,他每每见到祁封钰痴痴傻傻的模样。心里面便又多了一丝愧疚与自责。如今一个活脱脱的大好人站在自己面前,他的心里五味杂陈。

皇帝抬起手,祁封钰便走到榻前握着皇帝的手。

“我的钰儿,我的钰儿!你可知父皇等这一刻等着二十年啊!原以为父皇这辈子是看不到你康复起来了,没想到上苍垂涎,竟给了我这个做父亲的一个恕罪的机会。钰儿,真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的母妃啊!”皇帝颤抖的手紧紧抓着祁封钰的手,泪水一遍遍的冲刷着视线。

祁封钰看着皇帝,心中不忍,这是他一直敬仰的父亲,曾梦想着要向他一样日后一番大作为,曾梦想着日后要和他一样此生只钟情一人。

祁封钰握着皇帝的手,关切的说道:“父皇莫要伤怀自责,儿臣已经恢复了神智大可不必担心,眼最重要的就是父皇需养好自己的身子才行。那些前尘往事父皇也莫要一度的沉浸在悲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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