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七与二百二十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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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古酒馆地处有些偏僻,临街一排数间房屋开辟做酒馆,后面则是占地不算很大的私家住宅。酒馆两边不论是人家还是其他店铺都还像个有一段距离。看上去有些怪异。

祁封钰和秦挽赶到这里的时候时间并不晚,但是除了琴古酒馆和其他零零散散的几家店面还有灯光以外,几乎一片黑暗。而琴古酒馆了虽然有烛火忽明忽暗,大门却紧闭,里面一点人声都听不见。

他俩暗觉古怪,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在一处僻静的街角,又派侍从潜入酒馆先探听一下里面情况。随后就回来一人,祁封钰打开车门附耳凑过去,那人悄悄在祁封钰耳边说了一些话,祁封钰顿时脸色微变,秦挽见状微微蹙眉。祁封钰小声问那人可有找到酒馆的其他入口,那人说酒馆有一处后门,看似不常走动的样子,祁封钰又问了问后门的所在又让那人回去那里接应。

随后,为了不引人注目,祁封钰打了个手势暗示其他侍卫走捷径入内,他自己则和秦挽一边散步的样子一边向酒馆后门处走去。

祁封钰一边走一边状似亲昵的样子低头对秦挽解释了句“酒馆主人出事了”,连一向态度冷淡的秦挽都有些惊讶之色,祁封钰接着说,“回信的人说,看样子是在我们来之前遭人袭击,可能是望风人察觉我们正在来酒馆才匆匆撤退。”脸上冷意骤起,“我们的人还在查看有没有活口,暂时没有发现酒馆主人的影。”

他俩进酒馆后门,穿过一个小过道便进到酒馆内院,酒馆内院类似四合院,三面是房屋,只南面是有花门的院墙和前面店铺隔开,院子里并没有多余的景物,地上散布着横七竖八的血迹斑斑的十来具尸体,自家侍卫正挨个查看每具尸体的状况。

墙边有两个躺着的人肚子还在起伏,看样子还有口气,旁边有侍卫正在想办法替他俩简单疗伤。其中一个侍卫见祁封钰和秦挽二人走过来,指着还活着的其中一人对他俩回禀道,“这个就是酒馆主人了。还有口气。”

那人个子不高、胖胖的,脸上一副咬牙切齿的狰狞模样,但看相貌实在不像一个死侍的探子头头,倒确实像个笑眯眯的酒馆店家。只是他脸上有些黑紫之色,像是中了毒。

能撑到现在也算是个有骨气的。

秦挽决定先救一下这个店主人,毕竟客栈的那位死侍先生可是指明要把东西亲手交给他的,只要他能说话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她看了另一个人一眼,比酒馆主人受的伤还要重,恐怕是脸一刻钟都活不过,交给侍卫看着就足够了。

她走过去,先看了看酒馆主人的伤,估计是他自己巧妙地避过了要害,身上的几处伤口很长但并不是很深,从刀口的状态来看,一定是他的仇家为了杀人灭口斩尽杀绝,在刀锋上猝了毒,不过事发时间并不长,毒素还没有扩散到全身,他现在的半昏迷状态是因为一时性的失血,暂时还死不了。顺便瞥了一眼酒馆主人的手,戴的几枚大戒指让他像个富绅,但不该出现在他手上的茧子还是说明,他大概也是个练家子。难怪能撑到现在。

秦挽掏出自己的医药包,蹲在酒馆主人身前,把了把脉,依然是先取了长针封住全身的几处大穴护住心脉,又取了一排短针封住伤口周围的一些穴道阻止毒素快速蔓延。侍卫们已经提前为他敷上了一层药粉,她只拿出一小包消毒粉在伤口上又扑了一层。然后让侍卫给他缠裹起来。

祁封钰命人将他小心的抬进屋去,平放在一张床上。

秦挽则坐下来又在酒馆主人的几处重要穴位施针,刺激他先清醒。

半柱香之后,酒馆主人终于稍稍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看见眼前都是陌生人,眼中瞬时闪过一丝恐惧,闭了闭眼睛,睁开眼时已是一片坚定。他扭头朝向床里,摆明不想和他们说出一个字。

秦挽知道酒馆主人在怀疑他俩和袭击他的是一伙人,转头看向祁封钰。

时间紧迫,再拖下去,剧烈的毒素冲破经脉,酒馆主人随时可能死掉。那他们做的这一切就都白搭了。

祁封钰点点头,走上来,坐到床前的圆凳上,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温和的笑:“你先不要那么戒备。”

酒馆主人瞥了他一眼又扭过头去,喘着粗气,一声不吭。

祁封钰接着道:“我们和你的事情其实并无关联,我也并不认得你。我来你这里只是因为受了一个有缘人的托付。”

他拿过客栈死侍留下的布包,放在酒馆主人身边。

酒馆主人半信半疑的扭过头来,看到布包后,痛苦得一直眯缝着的眼睛闪了闪,又看向祁封钰和秦挽。

祁封钰从怀中拿出那枚小令牌,放在手上把玩,然后提到酒馆主人面前给他看。

酒馆主人瞬间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与痛惜,闭上眼睛,粗喘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来。

祁封钰浅浅的笑了笑,将令牌递到酒馆主人面前,道:“看来,你确实和这个令牌的主人是相识的。没办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虽然你怀疑我们,但我们也怀疑你,我必须确定你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酒馆主人接过令牌,又仔细看了看,口中溢出一声几不可察的叹息。

祁封钰静静地注视着酒馆主人,道:“我是来楚国行商的旅行商人,在来这里之前的一个小镇上,有缘和令牌主人同住一间客栈,当了一回邻居。有过两面之缘,他儒雅有利让我们印象深刻。但是。”他瞅了眼酒馆主人,酒馆主人正屏息凝神,仔细的听着他的话,祁封钰又道,“但是,那天夜里他毫无征兆的受了重伤,回房时乒乒乓乓弄出了很大的声响,把我和内人给惊起来了。”

“令牌主人就住在我们隔壁,他弄出这么大声音让我们也睡不好,我就过去敲门,便发现他失血过多,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内人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最是见不得人生病受伤,想着也是有缘便为他治疗。”

“不过,你应该也猜到了,他还是死了。”

祁封钰听得耳边又传来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又说道:“他临死前把这枚令牌和布包交给我们,指定我们一定要亲手交给你。”话音一转,又道,“本来我们只是好心救人,并不想牵扯过多,但他告诉我们只要见到你就‘必有重谢’,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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