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前夜（2 / 2）

但到时现场人多眼杂为了确保南凌天的安危，这祭祀的台子便设在了皇宫宫墙之上，有内向着上面延伸出来，如此外人既能看得到整个祭祀的过程，又不可凌空接近南凌天以造成混乱。

傅墨卿此刻正站在这祭祀台上，抬头观望着夜幕中那少的可怜的星子。

这天色好似很是配合明日的祭祀般，天幕中缭绕着几丝雾气，让人看向远处的视线有些迷蒙。

傅墨卿收回视线，转身向着楚攸宁身处的冷宫之地看去，从此处看那儿一间小小的屋中亮着微弱的烛火，放眼整个皇后那冷宫好像宇宙一角，小的让人忽略。

但傅墨卿却知，此刻那屋中的人儿眼下定是为着他而泛着忧愁。

明日南凌天作为皇上亲自上台祭祀，宫内合宫都受了赦令不论身份地位皆可前来观礼，楚攸宁身为皇后到时已然也是名列首位。

楚攸宁之前问他，他说对于此次祭祀他有六七成把握，但实则在他心中真正的把握会更小一些。

明日究竟能否降雨，傅墨卿只有五成的胜算，但这祭祀本身就是一场赌局，他自然希望明日能够顺应民心降下甘霖，但如若不然便只好退而求其次。

楚府案情眼下正在调查，若明日祭祀不成，他便好当着众人之面以此提及，南凌天受压虽会暴怒下令惩戒他，但楚府目前保持的平衡却可以彻底让其失去这微妙的立场。

傅墨卿堵南凌天受不住这群情威逼，他堵他会让楚府暂时缓和。

若不能以一举引得南凌天无暇顾及，那接下来楚府恐怕便会被他以强硬手段迫使楚府覆灭，到时楚攸宁也将背上骂名，身处冷宫一世。

他虽有办法将人接出，但楚府一世清名却将毁于一旦，他不知楚攸宁能否接受隐姓埋名的生活，以她的性格恐怕必会为了楚府翻案不死不休罢。

楚府虽只庇护了她三年，但他知晓楚攸宁的性子，她向来是个敢爱敢恨的，遑论楚府本就是她的家，只是迟了些知晓。

傅墨卿敛眸闭上眼，感受着这祭祀台上的风愈发的大了起来，他伸手掐了个决，天幕之中瞬间划过了一道闪电，在黑夜之中游走了一瞬便有快速消失了。

与此同时，身处冷宫的楚攸宁也同样朝着他的方向看着，她看到那抹墨色的身影立于祭祀台上，天幕作为背景好似傅墨卿整个人都要融于夜色般，叫人捉摸不住。

她这几日时时刻刻都在感知着体内凤骨的力量，但未经启用的凤骨已然在她的体内沉睡了数十年，不是她如此一朝一夕便能感应到的。

但……

楚攸宁蓦然握紧了双手，她看着那抹遥远的身影凝了眸子，她知晓明日祭祀若是失败傅墨卿将承受何等的罪责，以南凌天的心眼将人打入牢中都是轻的。

明日，她定要想办法让这天幕降下雨来，这不仅是她与傅墨卿的心愿，也是这满国百姓的心愿，他们如此困苦也该还他们一个安乐的世道了。

有时候楚攸宁在想，这旱灾是否真如同百姓之言，当真是南凌天这个祸患之过，若是能够让贤德之人继承大统，那这些百姓是否便可以不再遭受这等苦难，这世道便可以风调雨顺。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