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身世之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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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不老,还是很帅。”

“叔叔,这个肯定是小时候的文超,这个小女孩是谁呀?”

“这是娜娜小时候的照片,当时才四岁。”

杨玲和关丽娜也走了过来,关丽娜说:“这就是我小的时候,枫哥。”细端详,还真有关丽娜的影子。

“很可爱。”夏枫赞扬了一句,大家都笑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关丽娜提出要回,刘俊杰、杨玲老俩口坚持要他们吃了晚饭再走,关丽娜说“店里事多,枫哥也必须早回去”,再加上白天行车安全等理由,终于说服了老人。

送到车边,夏枫坐到了驾驶室位置,杨玲又扶着车,与副驾驭位置上的关丽娜嘱咐着带杨少聪来的事情,母女般的缠绵,让人动容。

回来的路上,关丽娜虽然笑眯眯的,但一直不太说话,时而拉着夏枫的右手,唯恐丢了似的,时而又放开,那是担心影响了开车安全。

“小关,你小名叫娜娜?”

“嗯。”

“为什么喊姨妈为妈啊?”

“为什么不能喊啊?”

“你呀,有事不告诉我。”

不语。只是笑。

“对枫哥说实话,不然的话,晚上我可要使劲折磨你了。”

还是笑,不语。

“哦,不说算了。”

见关丽娜心事重重的,夏枫不再追问,打开音乐,专心开车。

电台传来二胡曲《豫北叙事曲》,这是根据河南地方戏曲音乐改编而来的曲子,悲伤的曲调,叙述着中原大地上的百姓在旧社会所经历的种种苦难,凄婉的琴声像是从心尖上拉过,如泣如诉,让人心酸。

夏枫不经意间一瞥,吓了一跳,关丽娜腮边竟挂着眼泪。

关上音乐,夏枫不知说啥好,一时无语。

“枫哥,你真想知道我的身世?”

夏枫又是一惊。看来,他的小关,是个有着辛酸故事的人。

“我在姨妈家,生活了五六年。我隐隐约约地记着一些零碎的事情,很模糊,不清晰。”

“哦。”

“以后,便到我现在的家里生活了。我是爸妈唯一的孩子,这个是清楚的。”

“小的时候一直喊姨妈为妈,改不了口,姨妈也让我喊他妈。”

“哦。”

“姨妈是你亲妈?”夏枫大胆地猜测道。

“我一直也是这么认为。长大后,我经常想,姨妈当时也没有孩子啊,也是好多年之后才生的文超啊,为什么早早地把我送给她妹妹呢?曾经记恨过她好多年,嘴上喊着妈,心里很怨恨,有几年甚至拒绝去她家。”

关丽娜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

夏枫并没有安慰她,让她尽情地宣泄出来吧,哭出来也许会好受些。

“后来呢?”

肯定后来有变化,夏枫想。

“高三的时候,学校号召学生献血,我知道了我的血型是o型血,现在的父母,父亲是o型,母亲是ab型。”

“那你是与父亲一样的了。”

“不,o型血与ab型血相遇,是不会有o型血的后代的。除了a就是b。所以,我不是他们亲生的。”

“是吗?这我还真不知道。”

“再后来,有一次,姨夫姨妈来我家吃饭,他们又聊起了献血的事。我在房间正写着作业,听他们讲,姨夫姨妈的血型分别是a与ab。你知道吗?他们俩的后代,也不可能是o型血。”

“啊?!”

“知道他们都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之后,我哭了好几个夜晚。我不知道我的父母究竟是谁,我像是一件东西似的被倒来倒去,谁需要就送给谁。虽然他们对我都很好,内心深处还是难以接受。”

泪水又一次汹涌而来。夏枫的视线也模糊了。

我可怜的小关哪,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夏枫在心里默默地念叨。

“上大学的时候,我推测出一个结论:  我是姨妈在医院里捡来的。他们有这个工作上的便利。亲生父母是什么原因抛弃了我,不得而知。有时我想,他们肯定也会有自己的难处,是迫不得已。”

“现在,不去想这事了。一切,都这么美好,都这么值得珍惜,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干嘛。一位哲学家说过,‘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珍惜当下,好好生活,想那些不该知道的,自找烦恼啊。”

冲着夏枫,关丽娜凄婉地笑着,泪水次第落下。

夏枫腾出右手,去擦拭关丽娜的眼泪,没想到,泪水越擦越多。

夏枫努力让自己镇静,使劲眨巴眨巴眼睛,挤干净眼眶中婆娑的泪水,观察着路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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