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1 / 2)
“以前是个闷葫芦,如今嘴倒是巧了,可惜你巧给哀家听有什么用。”太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
“后宫女子的立足之处是什么,无非是皇上的宠爱和皇嗣,你如今一样都没有,不去抓紧皇上的心,反而日日跑到哀家这里来做什么?!”
李妃一僵,手里的动作顺势停了下来,垂着头,声音轻的带着几分茫然,“陛下不喜我……”
“不喜你,跟招你侍、寝有什么关系!”太后坐正,眼睛半眯,说出的话却十分的耐人寻味,“男人跟女人毕竟是不同的!”
李妃心猛地一跳,怯生生的抬头,一双眸子含羞带怯,“只是臣妾如今碰不到皇上……”
“皇上的心思都在淑妃那里!”
“她毕竟怀了龙胎!”太后轻轻一笑,“男人啊最在乎血缘了!”
“你若是有个孩子,在后宫也好度日,省的寂寞,再过些年,你就明白了,男人的宠爱都是虚的,唯有子嗣是实打实的!”
“太后的好意臣妾懂,一直都明白……”李妃默默的流泪,抿着唇,眼神茫然而无助,“臣妾一直祈求上天赐给臣妾一个孩子,不论男女,必定视若珍宝!!”
“要孩子,你去求老天干什么!”太后摇摇头,满脸都是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语重心长道,“还得求皇上!”
“求太后教我……”李妃泪眼朦胧,重重的磕下头去,“求太后救救臣妾,臣妾不想在孤苦伶仃的老死在宫中!”
“你啊……”太后轻叹,语音缭绕许久才散。
犹如一旁的刺金盘龙穿云香炉,袅袅升起的烟雾中,带着几分的不平与伤怀。
“罢了,都是女人,知道女人的苦楚,哀家当年没有皇上时,日子也是难过的!”
“这个给你,沐浴是滴在水里,身上就留了香……”随后的声音细若蚊呐,可是每一句每一字都仿佛钻进李妃的耳朵,令她战栗不止。
袅袅的烟雾似纱似雾,让人忍不住幻想……
忽然,安嬷嬷惶恐的声线划破这层迷雾。
“太后,太后,静王出事了!”
“什么?!”太后猛地起身,险些摔下软塌,死死的盯着安嬷嬷,“你说什么,谁出事了?!”
李妃飞快的扶了太后一把,反被太后猛地推开,脚下不稳,险些撞在矮塌的角上,她抿了抿,扶着矮塌起身,攥紧了手里的瓷瓶悄悄退到一边。
安嬷嬷咽了口唾沫,脱口而出的话满是惊慌不安,“太后,是静王,刚刚前头传来消息,定北侯剿匪时,一伙子贼人走脱后前来报复,摸进了王爷的院子,砍伤了王爷!”
太后紧紧穿着布袜踩在地上,用力的抓着安嬷嬷,连声追问,“静王怎么样了?”
“王爷收了重伤,听说半边身子都染红了!”安嬷嬷满眼惊恐。
人还活着,太后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勃然大怒,“定北侯他在做什么,竟然叫贼人伤了静王!”
“跟着出去的人都是死的吗?!”
“晔儿要是出了事,哀家定要砍了定北侯的脑袋!”
“太后,如今紧要的是王爷的伤!”安嬷嬷扶着惊魂未定的太后坐下,招人来给太后更衣,语气急切道,“太后,王爷带了那么多侍卫,只是几个贼人,怎么会有本事伤了王爷!”
“是啊……,怎么会那么容易受伤!”明明带了那么多王府的好手,怕皇上做手脚,她特地避开了皇上!
太后越想越不安心,害怕惶恐的坐立不安,咬牙,眉眼一狠,扶着安嬷嬷的手起身,“走,去静心殿,哀家倒是要看看皇上是不是要静王死在外面!”
一群人急急忙忙的离开寿安宫往静心殿去。
李妃直到太后走出一段距离,才扶着庭玉的手往外走。
“娘娘……”庭玉为娘娘委屈,“日后这寿安宫,娘娘还是别来了!”
太后那一下子,看的人心都寒了,事后连句问话都没有。
“太后心系静王,也是让人之常情!”李妃面上依旧柔弱娇怯,眼中却十分的平静冷淡。
太后什么性子,她早有体会,当日那般喜爱丽嫔,那么为丽嫔谋算,随后丽嫔一朝被赐死时,没看太后问都不曾问一句吗!
这般的凉薄,真叫人心寒,索性,她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日后也不必这般伏低做小。
“庭玉,明天出宫,你回家给我传个话!”
“奴婢知道了!”李妃坐上步撵,握着手里的瓷瓶,心下一动,摸着肚子暗道,这里若是有个孩子该多好!
快了……
……
静心殿。
荣暄正在暖阁批阅奏章,摆在暖阁中心的炭鉴里的兽金炭被烧的通红,暖意一点点弥漫,却不闻一点烟味,反而闻到一股清淡的松枝气息。
“御前供应,就是不一样!”顾绵绵深深吸了一口气,清淡微冽的松枝让她想到耸立在悬崖陡峭的松柏,枝丫上积压的雪被风轻轻的抖掉,掉落时掀起的松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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