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齐懋手记(2 / 2)
“识时务者为俊杰,拿出将军罐,我可以原谅你。”上海老板见过大风大浪,语气缓和。
“要道歉的是你!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为你做一件瓷器。”
“小子,瓷厂现在都是老板的,他想做什么瓷器都行;最后一次警告你,快交出将军罐,如若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我听出来了,这是将军威胁我的声音。
原来将军和上海老板是一伙的,难怪芳姐断定将军不会调包斗彩将军罐。芳姐劝我,和上海老板较量,无异于以卵击石。
原来接手瓷厂的幕后人是上海老板!
为什么是上海老板盘下了父亲输掉的瓷厂?又是谁调包了货车中的将军罐?
一股无形的力量,像压境的乌云,正悄然向我靠近。
师傅得知我和上海老板闹僵,放弃为老板造假,向我道出了困扰上海老板多年的噩梦。
这场噩梦与斗彩将军罐有关,与上海老板有关……
齐家院子左边的石榴树,已经结出了一些小小的果实,树下冒出了许多杂草。院子右边的泡桐,枝繁叶茂,硕大的叶子挡住了四射的阳光。看样子,齐家已经好久没有修剪枝叶。
不知何时,四周的围墙上,钻出来几棵黄桷树。黄桷树十分顽强,树根紧紧地扎进围墙的砖缝里,即使狂风暴雨,也吹不倒它们。在齐家的后院里,还陈列着我和齐妙一起创作的瓷器。
这一切,好像在提醒着我,即使环境再恶劣,也要顽强地挺住,勇敢地活下去。
师傅齐雅辉此时正躺在床上,师母在院子的石榴树下清理着杂草。
我尽管花了一个多月时间去拼命赚钱,还差点把命都赔进去,最终还是没拿到五十万。
母亲虽然嘴上说着齐家的不是,但听我说齐雅辉摔断了腿,她还是骂骂咧咧地炖了一只鸡,叮嘱我捎过去。
“师母。”
我提着鸡汤和人参走进了齐家的大门。师傅还躺在床上,在院子里清理杂草的师母见到我,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也许是上次临走前的承诺,又抑或是一个月的冷静,齐母对我没有表现出先前一样的嫌弃和讨厌。
“曹操?”
“抱歉啊,师母,现在才来看师傅。”
师母欲言又止,放下手中的活,带我往师傅的房间走去。
断了腿的师傅斜躺在床上,由于腿脚不便,只能在床上修养;但是老人家一辈子勤勤恳恳做瓷器,也是闲不下来。师傅手中正捧着一本有关陶瓷的论文研究,小圆镜架在鼻梁上,直到我进屋也没发现我来了。
“师傅,您怎么样了?”
师傅见我来看他,显得很是意外。
“少宝,你怎么来了?”
之前被逐出师门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我本以为师傅永远不会再回头看我一眼了,却没想到风云变幻的如此之快。上海老板要我造假,把我的仿品当作真品来卖;而我却被蒙在鼓里,令师傅蒙羞。上海老板后来又让我运送仿古将军罐,我经历了泊阳湖的九死一生,最后又被告知任务失败,不仅拿不到说好的五十万尾款,还被污蔑是我掉包了将军罐。
“师傅,要不是我当时犯糊涂,接下订单,仿制将军罐,您也不会受伤!上海老板的生意,我是再也不会接了,恳请师傅您能原谅!”
“少宝,是我错怪你了!上海老板造假贩假,他是个没有底线的人,你这次吃了亏也好。”
“以前我被他蒙骗了,上个月月底,他又找我制作一些仿古瓷,我想着齐妙的彩礼还没有着落,于是就接了他这活;没想到,那批仿古瓷并没有运去上海,而是抛进了泊阳湖,我才知道他们是要做假水涝。后来,他们要我把从水里打捞起的假水涝运回景市,才发现他们看中的斗彩将军罐不见了。”
我将泊阳湖之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师傅。
“我回来的路上,有好几辆车跟踪我,后来我甩开了他们,斗彩将军罐却不见了,我猜十有八九是在途中被人掉了包。”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这件事除了上海老板他们,暗处还藏着人,对将军罐虎视眈眈?!”
“我想是的,师傅,我一直不明白,上海老板是谁?他为什么对康熙年间的斗彩将军罐,如此煞费心机?”
当我问起上海老板,以及打听斗彩将军罐之事,师傅向我道出了困扰上海老板多年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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