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夜袭齐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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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子时,景市的路灯早已熄灭,天边的月色被云层遮盖着,整座城市仿佛被困在梦魇里。

在齐家的院子内,石榴树和泡桐寂静地站立着,四周的围墙上,没有修剪的黄桷树,像是站在墙上的一个个人影,注视着院子里和屋内的动静,竹竿上晾晒着几条蒸饺子粑的白纱布,随着微风轻摆。

在二楼的书房,书桌上放着斗彩将军罐和青花将军罐,两只白炽灯探进将军罐内,将两只罐体的釉面图案映得通透明亮。沿海的海面风光和沿江的江南山水美景,深浅不一的勾勒,浓淡相宜的色彩,海面上波光粼粼,斗彩仙子飘落在海边,升起栩栩如生,如仙境一般。

齐雅辉戴着老花镜,手持着放大镜,正在将军罐的上寻找着走私沉船的位置;一旁的齐妙,一边给将军罐拍照,一边翻阅着《齐懋手记》,在一大张白纸上描绘着三百多年前康熙打击日本走私船的可能位置。

齐妙在齐雅辉的协助下,推测着走私沉船的位置,当看到将军罐上的斗彩仙子,齐妙的脑海中又想到了高桥带她体验的灵境虚拟世界,仿佛斗彩仙子顾池就在她跟前。齐妙转向父亲,轻声询问。

“爸,人死后灵魂还在吗?”

“死后灵魂还在,那是西方人的说法,人如草木,死了就死了,就是一把灰。”

“有人跟我说过,灵魂也是物质的,只是我们还没有研究出仪器去捕捉它,好比脑电波,只要带上脑电波追踪仪,就会很容易检测出来。”

“这也是西方人提出来的,偷换概念,还有人利用什么磁场理论来解释,说什么鸽子不管多少路都能回家,说什么人的大脑是数据信号塔,这些统统都不要信。”

齐雅辉拿起笔,在齐妙标记的沉船位置图上,加上了几个位置。

“妙妙,等这些事结束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把御窑之下的陶瓷品牌做起来。”

“从技术来讲,你做自己的品牌,不会有问题;景市有很多陶瓷艺术家,也很努力,技术也好,就是做不出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款式和釉面图案,同质化严重,变来变去,都是梅兰竹菊、龙凤祥云这几样;归根结底,没有打造出自己独特的IP。”

“御窑之下怎么运营,你心中有了答案?”

“嗯,爸,你看,这上面的斗彩仙子顾池,有什么比顾池和齐懋的爱情更能打动人心的?斗彩仙子就是最好的IP。中国的老故事,时代的新叙述,我相信一定能行。”

夜已经很深,半个小时之后,齐雅辉和齐妙昏昏欲睡,趴在了书桌上。

窗外两个蒙面人窥视着屋内,一人蒙面光头,是个中等身材的胖子,背着两个像面粉袋一样的袋子;一人蒙面微胖高个,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副紫檀手串。两人一前一后,蹑手蹑脚地走进二楼的书房,将桌上的将军罐装进袋子中。

蒙面高个卷起桌上的白纸,放进一只将军罐中,向蒙面和尚点头示意后,蒙面和尚下了二楼;蒙面高个继续在书房里搜寻着什么。

这时,埋伏在齐家后院的我和陆军,悄悄跟着这两人。我盯着书房中的蒙面高个,陆军紧跟着左手背着袋子的和尚。蒙面高个发现了门外的我,摘下腰间的长剑向我刺来,我一撤身,两人施展开各自的武功,战在了一起;陆军拿起墙边的一张竹制的扁担,牵制住蒙面和尚,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蒙面高个用的是天纵云剑,剑首上还挂着玉石吊坠。我操起墙角铲泥的铁铲,挥舞着与高桥激战,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天纵云剑是削铁如泥的宝剑,铁铲的柄虽是榆木,我也不敢正面格挡,快速移动脚步,铁铲对剑峰。蒙面高个身手敏捷,虚虚实实,向我的双臂左右攻击。我扔着铁铲向蒙面高个的耳根扫去,蒙面高个闪身出屋,铁铲嵌进了门框中。正当我用力拽铁铲之时,蒙面高个趁机挥剑砍断了铲柄,赤手空拳的我,闪转腾挪,拖住蒙面高个。

再看陆军舞动着扁担,“呼呼”作响,挡住蒙面和尚撤退之路。蒙面和尚左手背着将军罐,右手无法使力,用的是脚和腿上的功夫,脚如穿心之剑,招式凌厉多变,踢点纵扫,灵活躲闪,以退为进,如影随形;而扁担在陆军手中,就像无数只手,挡住蒙面和尚撤退,几十回合,两人难分胜负。

蒙面高个见两只将军罐已经得手,向蒙面和尚摆手,做出撤退的信号。

正在这时,趴在书桌上昏睡的齐妙醒了,齐妙的听觉十分灵敏,寻声向楼下的院子奔去。

此时,蒙面高个见齐妙靠近,转身就要往屋外跑。岂能就这样让他跑了?我纵身跳到蒙面高个的身后,使出一招移形换影,将蒙面高个脸上的蒙布扯落,在二楼灯光的映射下,蒙面高个露出了本来面目。

“是你——”

走近的齐妙,看清了蒙面高个的脸,一时间内心的愤怒难以抑制,忍不住骂了出来。

“高桥,原来是你,枉我这么信任你!”

“信任?别跟我提信任!平时装着柔柔弱弱的齐老师,竟是暗中盯梢的御窑特工。”

“堂堂的大学教授,深夜不睡觉,跑到我家来偷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强盗。”

“呵,这说你自己吧,从我美术馆偷瓷器,从火车上偷优盘,这些都是谁干的?”

“瓷器是谁的?优盘又是谁的?少说废话,看招。”

齐妙说罢,从身旁工作室的墙上抽出一条长鞭,舞动开来,向高桥甩去。

“小心!我来对付他。”

我上前劝阻齐妙,可她一腔的怒火,喷涌开来,再拦已来不及。

高桥见齐妙戳穿自己,还不留情面,他已无所顾忌。为了尽早离开,挣脱我的纠缠,他想出一计。

高桥挥剑向齐妙发起猛攻,虽然齐妙的长鞭甩开来密不透风,但高桥的功夫更胜一筹,天纵云剑舞得像龙卷风一般,带出一阵阵强风,将齐妙困在原地。齐妙有力使不出,手中的鞭子也在近战之中反复失效。只听见“噗”的一声,齐妙的左胳膊被高桥的长剑割破了一个口子,顿时间鲜血汩汩流出。

“妙妙……”

我一个纵身跳到齐妙的跟前,用背部护住受伤的齐妙,扯下院子竹竿上晾晒的纱布,绑紧住止血位置。高桥见有了逃脱的机会,向蒙面和尚摆手,三十六计走为上,两人马踏连环,几步之后,站了围墙之上,纵身跳下,蹿上了不远处的一辆灰白色的厢式货车,消失在黑夜之中……

陆军以扁担为支撑,像撑杆跳的运动员一般,翻过围墙,向东北方向追去……

院子里恢复了宁静,我将齐妙搀扶进一楼的客厅。渗出的血迹,让我心疼不已。

“一定很疼吧,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没事。”齐妙的伤口隐隐作痛,咬牙强忍着。

客厅的挂钟显示已经凌晨一点,我起身就要去追高桥,齐妙拽住我的衣角,向我摇头,

“太晚了,他们有备而来,小心中了他们的诡计。”

这时师傅也醒了,见桌上的将军罐不见,下楼见到齐妙胳膊上绑着纱布,震惊不已。

“妙妙,你怎么在这里?刚才发生什么了?”

“师傅,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妙妙,将军罐也被人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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