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污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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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锦直接走人,金敏玉紧紧跟着,点头哈腰说好话。

“哎!容锦姑娘,是我错了成不,是我的不是,不如我请你喝茶,陪个不是如何。”

金公子想哭的心都有了,怎么就那么欠呢,多日没出府,就今日上街逛了逛,瞧见哪里围了一群人挺热闹的,他不过就去看了两眼,真没想到这么巧,偏偏遇着容锦。

金敏玉暗打嘴巴,他就不该说买人的话,还有,下次决计不会再凑这种热闹,他当时真是一时好心而已,结果没人信他,现在真是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了,欲哭无泪啊有没有。

而且他堂堂金府公子,号称南城第一纨绔,怎么就三番两次栽倒这么一丫头手里,难不成真是遇上真命天女了?

追了半天,金敏玉龇牙咧嘴地解释,容锦回头撇了他一眼:“金公子,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你是纨绔,我是别人家的丫鬟,您如何,真没必要跟我解释,刚就是一时嘴欠,打扰您了。”

天地良心,最后一句真是心里话,她以为金纨绔调戏良家少女,一时看不惯,出言讽刺了金敏玉而已,没想到反倒给自己招惹了麻烦。

她怎么就学不会长记性呢!好管闲事这是个大病,绝逼得治。

容锦呵着气搓了搓手,眼看年关将近,街上行人小贩儿越发地多,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小玩物琳琅满目。

容锦无视金敏玉,驻足在一个吹糖人儿的地摊上,请原谅她孤陋寡闻,前世她也只是在电视上见过吹糖人儿的,现实中还真没接触过,一时好奇心大盛。

“老板,糖人儿多少钱一只?能给我现做一个不?”

小贩儿一见立马笑了,:“成啊!姑娘想要什么样儿的,您尽管说,是人还是旁的什么物什,我都能做。”

容锦笑着说那就照她的模样吹一个吧!小贩儿说行,仔细瞅了眼容锦就开做。

容锦虽兴致勃勃,可奈何身子比较差劲,前世今生都是体弱偏寒的,站了一小会儿就冻得直哆嗦。

金敏玉将自己身上的皮毛大氅解下来披在她身上。

“当心着凉,看你,出来怎地不多穿些。”语气责备中略带宠溺,吹糖人的摊主见状笑了,又多做了个男子的糖人一并送给容锦,说是赠送,还夸金敏玉是个疼娘子的好男人。

容锦抽抽嘴角,想解释吧,又真心没那个必要,不过是个小贩,可不解释吧,还真怕金敏玉蹬鼻子上脸。

“大叔,您可别误会,我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丫鬟,这位金公子,我可真是高攀不上。”

原本抿着嘴偷笑的金敏玉,瞬间不满意了,这么急着撇清关系作甚,他真就比不上成家那个不良于行的?好歹他金敏玉也是城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虽说名声不怎么好吧……

可他已经决心改了好吧!

那摊主自知误会了,尴尬一笑,容锦又道:“再给我做一个吧……”

于是又照着成谨言的样子做了一个,别说,轮椅上的大公子,一脸面瘫,做得惟妙惟肖的。

容锦道了谢,将大氅还给金敏玉:“金公子,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您留步。”

金敏玉看了看弯臂上的大氅,又看了看远去的容锦,手指紧紧收拢。

他不会放弃的……

结果远远地瞧见,容锦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拿着糖人摆弄,漫不经心地走着,前面突然驶过来一辆飞奔的马车。

金敏玉大喊一声:“快躲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金敏玉睚眦欲裂,眼看着容锦被马蹄掀飞,突然脚下生风,几个箭步冲过去,金敏玉身后的一干家丁,手疾眼快,跟着冲过去拦下马车,护住金敏玉。

“容锦!容锦?醒醒啊,别吓我,千万可别吓我……”

金敏玉几乎傻了,不晓得如何是好,就这么抱着容锦坐在地上,还是小厮金水提醒:“公子,快送医馆吧。”

对,对,六神无主的金敏玉,使出洪荒之力,将人拦腰抱起,飞速冲向最近的一家杏林堂医馆。

“大夫,救人,快救人呐!”

容锦只觉肩膀疼痛难忍,像火烧一样,肩胛骨似乎扭曲了。

刚似乎短暂性休克,金敏玉这一路疯狂颠簸,硬生生将她给疼醒了。

疼……疼死了。

容锦哼哼呀呀喊疼,金敏玉急眼了,下意识扯过郎中衣襟:“她喊疼你听见没有,听见没!”

那郎中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满脸不悦怒道:“老夫还没聋,何况这位姑娘肩胛骨断裂,能不疼么。”

金敏玉一听更紧张了:“那你倒是快医啊!”

老大夫也是个有脾气的,才不管什么金公子银公子,吹胡子瞪眼道:“出去,你在这浑搅和,老夫治不了。”

金敏玉怒了,上前欲揪住大夫的衣领理论一番,被身旁的金水拉住:“公子,医治容锦姑娘的伤要紧,咱们暂且忍忍。”

金敏玉气哼哼甩身出去,临走前狠瞪了眼老郎中放话,倘若治不好人,就砸了这家破医馆。

老郎中冷笑,行医十数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岂会将年纪轻轻便耀武扬威的金敏玉放在眼里,要知道,回叫的狗不一定咬人。

待老郎中准备就绪,招呼自家妻子替容锦宽衣解带,检查伤口时,容锦老毛病就犯了。

哼哼唧唧龇牙咧嘴儿,害得郎中的妻子都不知从哪下手了。

郎中也是不愤,小姑娘是娇柔,可至于还没如何就这样子嘛?容锦也不想啊,可她就是怕疼怎么办。

“老先生,您这儿就没有止疼药,麻沸散之类的嘛?”好歹别让她太疼好不,嘶……真的太疼了,她这是倒了几辈子大霉,接二连三的“出车祸”。

郎中的妻子小心翼翼将容锦左边受伤肩膀上的衣物褪下来,紫青的一大块,触目惊心,骨头都错位了。

至于容锦嘴里嚷嚷的什么麻沸散啊,止疼药啥的,她活这么一大把年纪,就从未听说过,理所当然,以为这姑娘是疼得厉害,胡乱说的。

反而是老郎中听了进去,拿了块方巾叠好放进容锦嘴里:“咬着它,老夫要替你接骨了,好在只是轻微的骨折,不算大碍,接上就没事了。”

“啊!”

容锦凄厉地哀嚎一声,将门外转着圈子的金敏玉唬得一怔,咯噔一声,心都快掉出来了,转身就像推门闯进去,被小厮金水死死拉住。

使不得啊我的公子!

……

“你放手。”金敏玉怒瞪小厮,没听到容锦喊的那么惨嘛?该死的老庸医,到底干了什么?

“公子,容锦姑娘只是伤了肩膀,大夫都说了,没有性命之忧,您还是且等着吧……”

那容锦姑娘可是成家大公子的侍寝丫头,他家公子若真这个时候闯进去,看了不该看的,那倒霉的,可不止他公子,指不定他都要跟着吃挂唠,弄不好就是一顿皮开肉绽……

容锦发誓,从她有记忆以来,两辈子头一次受这么大的罪,疼的她不要不要的,脑袋都快成浆糊了,完全没法思考,冷汗,眼泪,哗哗往下掉。

直到肩膀被包成半个粽子,老郎中才肯放过她:“好了,骨头是正过来了,切记好生修养。”

容锦抹了把鼻涕眼泪虚弱地问道:“那要多久才能好啊?”

“伤筋动骨一百天,起码得三五个月。”

啊?容锦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她就是个丫鬟,哪有那么多时间可养的。

容锦这厢垂头丧气,老郎中却对之前她胡乱嚷嚷那些话饶有兴致。

“这位小姑娘,老夫刚刚听你说起什么止痛药,麻沸散,究竟是何物?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老郎中态度中肯,不似作假,容锦心想,莫不是这个平行空间,真的还没有发明出止痛的药物吧?

“止痛药啊,顾名思义,就是一种涂在伤口或擦了以后可以麻痹神经,使人失去知觉痛感的药。”

世上真有此药?老郎中眼神一亮,简直不可思议!倒是郎中的妻子看了老郎中一眼,似是在看白痴。

这种天马行空的事儿他也信?无非是小丫头胡乱臆想罢了,世上哪有那种奇药。

额……

容锦也看出来了,果真是没有的,所以她是不是无意间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果然下次说话还是要注意些的好,不然容易祸从口出啊。

“额,那个……老先生,我刚乱说的,就是太疼了,胡说八道,您可别往心里去,那个,诊金多少,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吧?”

老郎中收回神思,免不了一阵怅然,真是胡乱说的?唉!他以为……

罢了。

“二两银子,另外附带三副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每日一副。”

容锦付了诊金出门,金敏玉还在门口焦急的等,见人出来立马上前:“容锦,如何了?可有大碍?”

容锦退开小半步与之保持距离道:“没事,今日多谢金公子了,那个,我该回去了,大夫嘱咐要多休息,等我改了,定当再向金公子道谢。”

金敏玉抿着唇道:“这么客套作甚,我送你吧,金水已经去备辆车了,你这样我也不放心让你独自回去。”

容锦欠身:“那……麻烦了,多谢。”

……

成谨言得到消息,容锦是被金敏玉送回来的,神色微冷,瞥着容锦包扎的肩膀。

“越发能耐了,出趟门的功夫,把自己弄个半残回来。”

大公子口吻不善,容锦不自觉打了个哆嗦,低着头支支吾吾道:“是奴婢一时不小心,光顾着玩了,没看路……啊!”

容锦一声惊呼,大公子和一干众人侧目,这又是咋地了?容锦耷拉着耳朵,满脸失落。

“我的糖人儿,我在街上见着吹糖人儿的地摊,做了两个糖人呢,其中一个是送给公子的,结果……因为一直在看,就被车撞了……”

成谨言眉头皱了松,松了又皱。

所以,就是因为个糖人,结果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幅德行?真真是气也不是,怒也不是。

“可知是哪家的车马。”

容锦摇头,她那里知道,看都没看清楚好吧。大公子冷眸,吩咐成安去查,成安心知公子有心替容锦出头,只能领命。

也难怪,好好的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出去一趟就成这样了,何况还是眼下公子放在心尖上的人儿,如何能当做没发生一样过去。

当晚,成安便来回禀,撞了人的,不是别人,而是三公子的外舅家的表妹,二房夫人的娘家侄女,辛素素。

另外成安按照大公子的吩咐,特地跑了趟南城地摊,买了十个糖人儿回来,尽是照着容锦的模样做的。

成安原以为公子是买来送给容锦的,不想只是随意把玩了一会儿,便一个个的……都给吃了……吃了!

整整十个糖人儿啊,一次性吃光,话说大公子你不怕张蛀牙的嘛?

成安默了,心中对容锦的怜悯越发地重,自求多福吧……

而容锦,即便伤了肩膀,当晚依旧没逃过“陪睡”的结局。

当时张嬷嬷和朱玉看人的眼神都不好了,可谁也没敢多说一句,大公子的性子,谁敢多言,嫌命长么。

可怜了容锦……

张嬷嬷叹息一声,拉着朱玉默默退下,朱玉怜悯的目光下,容锦越发不好了。

……

是夜。

容锦僵尸一样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肩胛骨还肿痛着,怎么睡,怎么不舒坦,理所当然失眠了。

“脱衣服。”

大公子凉凉地一句,容锦一阵哆嗦,这特么不是要……不能够吧?就算成大煞神他是个蛇精病的病态男,也不至于口味这么奇特吧……

“……”

容锦紧着脸扯了扯被角。

“公子,天冷,还是穿着睡吧。”

“别让我说第二遍。”

声音冷了几度,容锦立刻怂了,慢吞吞褪下里衣,只穿了个肚兜,特么的,古代发明这东西,确定不是情趣内衣?大晚上的很邪恶有木有。

冰凉的触感,激得容锦周身一颤,大公子指尖划过她的左肩,手指灵活地解开绷带,缎带脱落,容锦感受到丝丝滑滑的液体,沾在她左肩伤处,凉凉的,还挺舒服。

大公子这是……在替她上药?

有种颠覆三观的“赶脚”肿么破。

“天香膏,药效甚好,以后每晚涂一次,好的快些。”

天香膏?嗯,是挺香的,闻着都不像是治外伤的药。

可是,大公子突然对她这么好,她咋感觉心里头毛毛的,还不如……还不如从前那般冷着脸。

嘶……

她不是被虐得久了,有啥不好的倾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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