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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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半个月后阮沅才得到阮徐恩的消息。

“阿沅,她在临安精神病院。估摸着……是被人送进去的。”

“阿沅,你若是想见一见还是可以的,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

阮沅接到电话的时候舔了舔唇,没有情绪地抬了抬眼皮,平淡地回了句:“不见了,见了也平添烦恼。”

阮沅说完也没等那头的方舟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她今日还有事。

阮沅仰着脑袋,瞧着今日的天气,晴空万里,可见是极好的。

阮沅闷了闷,开车去了阮家。

今日阮家只周于静一个人在家,其余人不在,有些冷清。

阮沅进门时周于静正在照看自己养的绿萝,见阮沅进屋,放下手中的事,笑着道:“你这丫头,还舍得回来,我还以为你是没了我这个母亲呢。”

阮沅眨了眨眼睛,故作懵懂地走了过去,抱住周于静的胳膊,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十足的粘人。

周于静脸上一阵儿犹豫,小心看向阮沅,见自家姑娘不显山水,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阮沅的脑袋,知道她不是个随意服软的,这般姿态不是有事,她这个当母亲的也白当了。

周于静想到这,无奈地摇了摇头,倒是她宠的姑娘,怎么就养成了这副模样,总归是有点心疼。

这么些年,一个人在外她这个当母亲的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嘴上说没事,可心里有多疼也只有她自个知道。

这丫头可偏偏是个嘴硬的,什么事也不愿说,就算她逼也没用,索性不问,等她自己愿意出口了自然知道。

周于静又重新打量起了一番阮沅,见她如今比刚回来的那段日子好了不少,养得容光焕发的,也知道这傅家小子是把她往心尖里宠了。

“可是那小子让你受委屈了,回来告状?”

阮沅抿了抿唇,不知道周女士哪来的消息,想着她也没有露出什么情绪来,怎么就受委屈了。

想到这,阮沅还是实话实说:“没有,他对我很好。”

周于静捻起一颗葡萄往阮沅嘴里塞了一口,睨了眼阮沅,见她提起傅景深时满脸娇羞,取笑道:“都是做妻子的人了,还在我跟前害羞了?”

阮沅……

她哪害羞了,她这不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么。

阮沅涨红了脸,不由自主地反驳:“周女士,我还是你亲闺女不,尽取笑我。”

周于静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阮沅:“你还知道是我亲闺女呢,怎么这么些年连瞧都不瞧我一眼,怕不是想等我过了世再回家上两柱香完事?你个丫头,哪来这么大的倔强,非得在外面吃苦。”

阮沅一听,立马明白她们家周女士是要翻旧事,脑袋一疼,抱住周女士一个劲地求饶:“周女士,您可高抬贵手,我说不过你。你就别跟我这不懂事的计较了,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半个月来瞧你一回?”

周于静也只是激她两句,顺便让她定心,如今见阮沅这么说也就没话了,只是身为人母,还是得撺掇几句。

“我们阮家女儿嫁给傅家是不吃亏的,我这个做母亲的也自知不如景深,他待你是真心的,这么些年来也等了过来,你俩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过日子。你的性子太急,不要欺负了别人。

我前几日跟你爸聊了一阵儿,他这些年来虽说做得不对,可终归是你父亲。沅沅,妈不求你别的,你们父女俩还是不该计较太多。

你爸若说没错那也是睁眼说瞎话,可你爸待你还是亲生女儿,你跟他置气还能置一辈子?”

阮沅彻底沉默了下来,倒不是说没有听到周于静的话,只是对于阮临安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阮沅今日不是为这事来,只是看着周女士头上不知不觉染了几根银丝,又见她提这事时满脸愁容,阮沅心里到底是软了下来。

阮沅静默了几秒,靠近周于静,窝在她怀里感受母亲的温暖,阮沅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妈,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我过不了那个坎,他若是真心护我又怎么会处处不让我好过,还对我那般冷漠。”

阮沅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委屈,跟受了欺负似的,到底是亲生女儿,周于静多少还是心疼的。

思考了几分,脸上露出了然,罢了罢了,造化弄人,父女俩的结还是得看他们自个。

周于静想通,还是护着阮沅的。

“你既然这么想,妈也不怪你。只是到时候,你别跟我哭着后悔。你爸这两年身体一直不大好,天天晚上熬夜在书房待着,我有次进去刚好看到他拿着你的照片抹眼泪,你爸一辈子好强,到底是抹不开面子,若说心里没你这个女儿是不可能的。

知道你和景深结了婚,他也是高兴坏了,拉着我绕着花园走了好几圈,抓着我的手一个劲地跟我说你这丫头到底是嫁人了,有了倚靠的,他也就放心了。”

阮沅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视线,她不大敢看周于静,她怕她软了心。

“沅沅,你还记得你十七岁在学校惹了事,我去学校找你,你一言不发地抱着我哭,后来整整病了一个月的事?”

阮沅回了神,点了点头。

她当然记得,那事她一辈子都记得。

周于静见阮沅点头,心下松了几分,握着阮沅的手细细地跟她说明原委。

“那日,我本该去外省的,你爸突然给我退了机票让我去找你,还跟我说你出了事,让快去。你爸也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你爸时不时来看望你,他后来查了学校的事,怕你受委屈,将那姑娘强行转了学,又安抚了那孩子的家人。做这一切都是默不作声的,他这性子,你不清楚我可是全看在眼里。

你总不平他对徐恩那丫头好,可总归是隔了层,对你从小严格,要你每日读书学字,那是望你能成才。徐恩那孩子,我们家欠她的,可这么些年早还清了。你要厌她,让她出去住就是了。”

阮沅心头一慌,且不说她不知道这些事,就说阮徐恩,阮沅手心冒汗,想清楚周于静话里的意思,阮沅大概明白那日的谈话不是假的。

只是阮徐恩说话没几句真的,阮沅虽然不喜欢阮临安,可也知道他是个医者仁心的人,又怎么会白白害了一条命。

阮沅紧了紧喉咙,拉着周于静的袖子,转了转眼珠子,满脸认真:“妈,你跟我说,我们家到底欠她什么?可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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