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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王氏和姜南秋的脸色都是难看至极,容嬷嬷已走到了荣梦晗的跟前,她朝着她福了福身,道,“那儿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姑娘若是顾忌着自己的体面,便快些回揽月阁吧。”
荣梦晗却是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内花园,道,“世子爷说了,镇国公府是我的家,难道我在家里还不能随意走动吗?内花园如此之大,我也不是非要往那些贵妇人跟前去。”
听她如此恬不知耻的话,容嬷嬷的脸沉了下来,“姑娘别怪老婆子说话难听,您如今和那花楼里出来的魁娘没什么两样,可别犯了太太的忌讳,最后活得比那些贱婢还不如。”
这话可谓是非常难听了,可是荣梦晗既然已经决心要壮大光明地走到京城贵妇们的跟前,便不怕容嬷嬷的这几乎酸言酸语。
“容嬷嬷慎言。”荣梦晗说着,也不顾容嬷嬷的阻拦,硬要往内花园的中央凉亭走去。
贵妇们都兴致勃勃地注视着这一切,容嬷嬷也不好用蛮力阻拦,只能由着她去了。
荣梦晗朝着恭亲王妃所在的台阶走去,她的嘴角挂着笑意,眸子里染上了炽热的意动。
“梦晗见过恭亲王妃。”
恭亲王妃一愣之后,立马就是一副抓到了王氏多大把柄的模样,就难掩喜色地说道,“多水灵的人啊,怪不得镇国公府世子为了你连新婚之妻都不顾。你到底有何诀窍,能牢牢抓住世子的心呢?且说给我们听一听吧。”
王氏和姜南秋一下子就没了言语。婆媳俩僵着身子战立在风雨中,衣衫虽能裹暖,可是暖不了她们心中的冰凉。
没有一个人为两人说话。
就在恭亲王妃洋洋得意之际,荣梦晗忽然在她面前跪下。众人均是一惊,而荣梦晗却是抬起了那张噙着泪的素白面容,声音凄厉,“在场的各位夫人们都是与我荣家有过来往的,荣家落入如此境地是我荣家自讨苦吃,怨不得旁人。可是我也曾是好人家的清白闺秀,不想无名无分,任人嗤笑地活着,求各位夫人们为我做个见证,往后我荣梦晗不愿再留在镇国公府碍眼,宁可独自去外间生活,也不愿意背上狐媚子的丑名。”
话音刚落,整个内花园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在场的贵妇小姐们都是浸淫内宅已久之人,哪里看不出荣梦晗的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把戏?
有人露出嗤笑,有人则不屑地撇了撇嘴。王氏则几乎要克制不知自己,冲到她跟前,骂她不要脸皮。
姜南秋一副贤良淑德的谨慎模样。她在心中叹服荣梦晗的手段。
这位曾经的天之娇女,已然放弃了尊严,嘴里说着要离开镇国公府,却又聪慧得用上了碍眼,狐媚子,这样的字眼,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位清高的昔日才女胃口也是极大,她以退为进说出这番话来,分明是冲着景安之正妻一位来的。
若是这话传到景安之耳朵里,他必然会心疼不已,只怕以后连秋阑阁的大门都不会踏足了。
想到这里,姜南秋的心中一凛。
她忽然意识到荣梦晗闹这一场的真正目的。前几日景安之夜夜宿在秋阑阁,虽是与自己分房,可是落在其他人眼中,却是他敬重自己的妻子。
而荣梦晗就是在以此种方式证明她在景安之心中地位。
想明白这一点,姜南秋拉了拉王氏的衣袖,道,“母亲,你就等着看好戏好了。”
王氏恶狠狠地看了荣梦晗一眼,还是听了姜南秋的话,别过了头。
一阵无声之后,恭亲王妃拉住荣梦晗的手道,“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么还要跪在地上说?”说着,她就要拉起来荣梦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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