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1)
向晚这一刻突然想跟人说说自己的事,于是问道:“齐建义,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齐建义当然想了解向晚,想看看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女孩,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于是向晚坐了下来,把脚抬起来放在椅子上,双手紧紧的抱住脚,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我家是川渝那边的,我们家有三个孩子,我是老二,上面还有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姐姐因为是爸妈第一个孩子,是在期盼中出生的,虽然是女孩子,但是他们也没有因此而不喜欢,反而很是疼爱,而第二个孩子因为想要儿子,没想到最后把我生下来了,所以很是失落,不想管我,就把我扔给了奶奶,直到3岁还是4岁奶奶去世,我才被接回家,弟弟当然是在万众瞩目中出生的,弟弟一出生就成了全家的宝贝,而我就是全家的小透明,谁都可以使唤我,谁都可以打骂我,好事永远没有我的份,只要发生不好的事,一定是我挨打。
小时候过年全家都有新衣服穿,就我没有,穿得永远是姐姐不要的,吃得永远是他们吃剩下的,有时候甚至没有得吃,姐姐和弟弟可以穿新衣服,可以吃鸡蛋,吃白米饭,我没有,我永远都是红薯,玉米,玉米,红薯,所以我现在再也不想吃这两样东西了,我吃怕了。
姐姐可以读完高中,弟弟成绩不好也可以一直读书,而唯独三姊妹中成绩最好的我,只读了一个高一就不被允许读书了,不读就不读吧,可我接受不了他们把我随便嫁人换取彩礼,更不能忍受他们把我的工作抢了,所以我悄悄把工作卖了,又悄悄的报名下乡,报到一个离他们远远的地方,这样就再也不会看见他们了。
你知道吗?在我出发的前一晚,他们想的不是给我准备东西,也不是给我钱给我票,而是让我在这里多干一点,少吃一点,没事多去山里面转转,给他们寄粮食回去。
他们不是不知道东北有多冷,可愣是没有想起给我一斤棉花,给我一件衣服,或者给我两块钱,我如果没有卖了那个工作,没有那笔钱,我估计我会冻死饿死在这里,因为他们甚至连路上吃得都没有给我一块,他们不会想到我会怎么度过火车上的几天。
齐建义,我从离开家门的那一刻我就发誓,我要跟他们断绝关系,不在联系他们,不在想他们,可是我看到村里的那个三丫,看到她家里人对她重男轻女,我就想起了自己,我还是会想到他们,想着心里还是很难受。
齐建义,为什么我总是被忽略的那个呢?明明我在家里是做得做多,吃得最少得那个,为什么就是不被接受呢?你知道吗?他们从来就没有抱过我,甚至没有对我笑过。“好奇怪,明明已经过了一辈子,这些小时候的事情为什么还是记得这么清楚呢?难道自己还不能释怀吗?
齐建义紧紧的抱着眼前这个脆弱得好像一个易碎的娃娃一样的女孩,这一刻他内心充满了对女孩的疼惜,与怜爱,发誓自己这辈子一定要对她好,让她下半辈子尝到生活的甜,不在让女孩在这样无助的流泪,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抛弃这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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