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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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莳也想到这一层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个吗?他们明明是假夫妻,沈缇也会因为心虚给女人买买买吗?

男人这点心思,可也太搞笑了吧。

嗐,不想了,反正得利的是她。

殷莳把镯子戴到手腕上赏玩,珍珠和黄金在烛火下闪着光泽,益发贵气。

成亲之后和做小姑娘的时候不一样了,出入官宦之家,是有品级的命妇,要开始戴这种显贵气的珠宝了。

荷心又进来了。后面跟着粗使的婆子,拎着大木桶。桶上飘着白色的雾气,是刚烧开的热水。

沈缇要洗澡。

殷莳想褪下镯子让葵儿收起来,正撸,一转念,又停下。

收了贵重礼物,得给人家送礼的人一点情绪价值的反馈。

等会再收。

沈缇洗完澡出来,披着头发。

五官眉眼实在太好看,乍一看,有种雌雄莫辨的美。走近了看,还是男孩子,很明显。好看的男孩子。

他头发半干,披着外衫走到贵妃榻坐下:“在笑什么?”

“啊,我笑了?”殷莳揉揉脸,赶紧过去伸出手,狡辩,“当然是因为收到礼物高兴啊。”

旁的丫头进净房收拾打扫,绿烟荷心端了熏炉到贵妃榻上给他烘头发。

沈缇凝目看去。

烛光下,殷莳一段纤细皓腕欺霜赛雪,修长玉指葱白娇嫩。

手戳到了他面前,袖管里隐隐有幽香。

明明这几天已经习惯了她的气味的,怎么回事。

殷莳晃了晃手:“好不好看?”

“好看。”沈缇说,“金凤祥以做工精巧闻名,京城四大金楼,以他家为首。”

他别开了眼睛。

咦?

殷莳假装没注意,维持着欢快的情绪:“以前一直只听说过,见的少。当年姑姑回乡,给家中长辈女眷都带了金凤祥的钗子。我后来下山回家,姐妹们说,那一年母亲都最爱插那支钗见客。从那之后,我才知道了金凤祥。今日一见,果真是怀溪的金铺比不了的。真真好喜欢。”

男性心理学基本就是儿童心理学,夸他赞他就行了。

情绪价值给到了,果然沈缇也愉悦微笑起来:“喜欢就好。”

殷莳勾起嘴角,晃晃手腕:“可不能是一杆子买卖,以后还要。”

她目光狡黠,算计得明明白白,光明正大。

沈缇想忍没忍住,扑哧笑出来。

绿烟、荷心讶异对视了一眼。

“当然。”他笑道,“姐姐与我,夫妻一辈子,当然要一直有。父亲年年都要给母亲打两套新头面的。以后我也给你打。”

这就是殷莳想要的日子,能好好说话沟通,谁也不折腾谁,有钱有房还舍得花钱。

真叫人心情大好。

殷莳说:“我等着啊。”

若不是头发在烘着,沈缇非得笑着摇头不可。

殷莳转身撸了镯子收进妆匣里,还不忘回头嘱咐:“把头发烘透再走,早晚还是有点凉,待会儿路上小心别受凉了。”

沈缇的笑止住:“走去哪?”

殷莳从镜子里看他,也诧异:“你不去冯氏那里?”

沈缇摆摆手,绿烟荷心都退出去了,带上了槅扇门。内室里便只剩他们两个人。

沈缇自己烘头发:“今天不去。”

怎么会这样呢。

年轻小情侣终于开荤了,按说应该是正上头的时候,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更别说这对苦命小鸳鸯的爱情路崎岖坎坷,还得先历殷莳这个艰辛,才修得正果。

殷莳还以为他俩圆房之后,有了名分,沈缇就可以正大光明天天住在那边,然后她一个人美美独占大院子大床呢。

沈缇怎么回事?

殷莳想到了什么,动了动嘴唇,从镜子里看到沈缇微微侧头烘发,肩头披的衫子滑落一半,中衣如雪,衬得他面孔俊美。

到嘴边的问题又咽了下去。

沈缇垂眸烘发,抬起眼,殷莳坐在梳妆台前,正梳头。

沈缇想了想,还是决定跟殷莳说说。嘴唇刚动,殷莳放下梳子起身:“我帮你弄吧。”

她走到他背后帮他捋头发,铺到熏炉上。

沈缇要说的话就吞回去了。

直到头发烘干,唤了婢女进来收了熏炉,罩了灯,放了帐子,两个人就寝。

同一张床,同一幅帐子,同样两个人,可是今天和前几晚好像不一样了。

沈缇躺得格外靠外。

帐子里弥漫着殷莳的气息。

明明已经习惯了,里面躺的是姐姐。可今天又清晰了起来,里面躺着的是一个女人。

她应该也察觉了吧。不然为什么今天她躲得这样靠里,两个人离得八丈远。

沈缇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听着殷莳像煎鱼一样来回翻身。

作假夫妻,真的行吗?

忽然床里有声音,她好像坐起来了。

沈缇转头看去,只能勉强看到轮廓。殷莳果然坐起来了。

“沈缇啊。”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她没有唤他的表字,表字虽敬重,但疏离。真正亲密的人会喊名字,比如你犯了错,你娘连姓带名地喊你全名。

“沈缇。”殷莳试探地问,“你和冯氏是不是……昨天不顺利?”

“我是说,那个,嗯,床笫之事。”

真愁。

小年轻刚开荤怎么可能不食髓知味。哪有昨天圆房今天就冷落人家的?

殷莳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小处男第一次表现不佳,有心理阴影了,自卑了,他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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