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这绿帽子还不是说戴就有得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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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扶光用一把破剑,  掀了大日矿山膳房,火葬了其内悬挂狐皮下无数冤魂。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南扶光”三字在大日矿山内部名噪一时。

对此一举成名,  南扶光本人表示接受良好,  毕竟她在云天宗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小范围内的名人她还是当得起的。

当晚就着外头冲天的火光,她倒头就睡,本以为初次经历白刀入红刀出这种事,她必做噩梦……

没想到最后居然一夜无梦,梦中甚至没有蚊虫侵扰,  她睡得无比香甜。

第二日日上三竿,  感觉到鼻息下方似有异动,  南扶光方才慢吞吞睁开眼,便看见坐在床边那人,丝毫不窘迫自己的行为,不急不慢将探在她鼻下的手缩回——

外加附赠一句:“猛女醒了。”

南扶光刚睡醒,  脑子还是懵的,没意识到自己被语言攻击了,揉揉眼:“你在做什么?”

“看看你是不是死了。”杀猪匠淡道,“毕竟一晚上连翻身都没翻过。”

南扶光坐起来,伸展身体,打了个呵欠:“你刚才叫我什么?”

“监护者连夜清查大日矿山矿区监护者人数,七杀落陷、识海受损六人,重伤十三人,  轻伤若干,  伤皆为修士……那铁剑从厨子身上拔起来时,  断成了三节。”杀猪匠数着数着顿了下,  颇为真诚地反问,“不猛吗?”

“听说你把符箓砸进了那把破铁剑使得它也稍微附着一些五行力量?”

南扶光挠挠下巴,心想绝对不能告诉这个人当时她也是稍微想起了一些他说过的话才——

在她犹豫中,却见杀猪匠微微笑了起来,那双好看的眉眼眼角都有了一点儿舒展的笑意:“这如何想到的?你当时相当等同于凡人,以凡人之躯挥动修士之剑,如此若是流出去,怕不是得在三界六道搅出一番风云……”

南扶光愣了愣,她倒是没想那么多。

凡人也可用修士之剑?

“怎么说呢,真不愧是——”

“嗯?”

“为了破坏力变得很有创造力的猛女。”

“……”

南扶光窒息了一瞬,心想差不多得了,这要是传出去了还得了,以后跟宴几安掰了还有谁家好男人愿意嫁……不是,愿意与她结契?

“够了!你可真是一句好听的都说不出来!此事休要再提!”

“好的。”

“……但不妨碍以后你对我说话可以放尊重点。”

“也很难不尊重。”

杀猪匠站起来,到干净的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上去精神抖擞,完全不像是观察了她一晚上关注她到底累死了没的样子。

“毕竟仙子姐姐为了进入采矿区,从此能够光明正大同地在下说上话,如此煞费苦心。”

“……”

尊重是不可能尊重的。

真想给他嘴缝上。

……

南扶光一番洗髓后换上了新的采矿区矿袍,对着水盆倒影左看看、右看看,研究自己的全新造型倒也新鲜。

半晌反应过来,很囧地意识到自己这好像是完美融入环境规则——

明明两天前她还满脸严肃宣布“我不挖矿”。

出门前整理了下乾坤袋,乾坤袋是云天宗统一派发的款式,里面自然不像什么神兵或者仙器级别内有乾坤,不过一方大小,并且现在里头剩下的、能用的符箓库存已然告急。

本来南扶光也不是符修,若要自己写一张符箓付出的代价与精力比符修呈倍增,效果也不好,所以过往除了搞一些邪恶小发明时她会自己写符箓,再多的就是存着一些日常必备符箓——

如精火符、泉水符、木生符各若干,品阶不高,按照白、绿、蓝、红、紫、金排序,她手上多的还是白色与绿色符箓。

这些都可以用来如法炮制再制造一些之前铲平膳房的临时修士宝器。但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接下来不要再有干架的机会了。

再就是宴几安写给她的两张黑金符箓——

一张先前拿出来想用的“阴阳镜像界”,可用来开启里世界暂时保命。

还有一张名曰“沙门二十四路小钥匙”,是御兽灵修用的召唤符箓,传说可以召唤传说中的二十四种上古神兽精魄……可惜南扶光属于宗门考核要是有一门拖后腿那一定是召唤术的选手,按照宴几安的说法,这符箓让她用,都不定能否召唤出个会动的东西来。

由此两张暂时派不上用场的符箓,不小心想到宴几安把它们给她时那副“拿着玩”的微妙戏谑神情,倒也与仙尊素日里那副严肃古板的模样稍有不同……

续而又想到云上仙尊此人。

她离开云天宗几日了?云天宗的人可有发觉异常?若有察觉宴几安可会想方设法寻她?

哎。

心中枉然,稍有郁郁寡欢。

南扶光唉声叹气。

旁边还有个说风凉话的让她更想打人——

“现在叹气又如何?谁让你出远门前不准备好物资。”

“出门前我以为自己是来完成一次和平、友好、迅速的购买物资任务。”南扶光抖了抖很空的乾坤袋,面无表情道,“没人告诉我我来这边是要在被封印识海的情况下炸掉一座矿山,再无缝大战一群修士。”

她停顿了下。

“其中甚至还有个拿二阶仙器的元婴期。”

说到这个,她无时无刻不在庆幸昨日监管者段南只是在一切计划完成后,短暂地出现过。

他甚至没出手。

只要不试图逃出矿区,在矿区里杀监护者,放火都没关系——

在举起镰刀,又发现南扶光被射穿了右眼变成“身患残疾者”后,他直接转身离开了现场。

“再有状况,你依然可以再去抢一把剑……这里一定还有别的剑修。”

并肩走出房间时,杀猪匠悠悠道。

南扶光闻言,震惊至失言,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种和山匪说话的理所当然语气是怎么回事,你不要觉得我这种行为是常态,昨天那是情势所逼,迫不得已——”

“那你抢不抢?”

“无论是不是本命剑,哪怕只是寻常佩剑对于剑修来说也是比命还重要的存在,你懂不懂!算了,你又不是修士,跟你说你也不懂!”

“哦,不抢吗?”

“……”

“?”

“抢。”

“……”

“那我也是被逼的。”

“好的。”

“真的!”

“好的。”

……

时间倒转回两个时辰前,辰时未到,大日矿山外,云上仙尊少有一夜未眠。

回想起昨日那店小二一番“少女与她失踪的情郎”说辞,宴几安颇有如鲠在喉的难安。

早早出了厢房至酒肆大堂妄图再打听什么,酒肆却在他出现的一瞬寂静如乱葬岗——

八卦谁不爱听?

更何况还是云上仙尊的八卦。

“云上仙尊未来的道侣不知道何种原因跟别的汉子跑了?”

“仙尊对此毫不知情,还以为她是单纯离家出走,眼巴巴追上来?”

“哦哟。”

“造孽。”

“你说说这年头,男人再英俊再有地位又有什么用呢,放眼如今三界六道,云上仙尊也算是翻手云覆手雨的,连仙盟盟主见他也要敬其三分……”

“那绿帽子还不是说戴就有得戴?”

酒肆内多是行脚商人,说到绿帽子这件事,纷纷带入感很强,面面相觑皆在彼此眼中看见唏嘘。

“师父……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的。”

柔软的呼唤声响起。

身后是也早起听见动静跟上来鹿桑。

感觉到来自前方仙尊无声的低气压,云天宗小师妹粉白的脸蛋浮上一丝血色,脚趾无声在鞋面下蜷缩,她轻咳两声,放下手中刚抿了两口的茶杯,出声打破了这份沉默。

“大师姐她必不可能是这种人。”

宴几安蹙起的眉心在短暂的一瞬后便舒展开,回到了一开始宠辱不惊的神情。

听了鹿桑的宽慰,他不见放松,但也没有别的神色变化,仅沉默不语。

修长指尖随意捡起桌上茶杯,一转茶沿,温热茶水碰了碰那淡色薄唇。

云上仙尊垂眸,扫过杯中泛起涟漪的茶汤……

不知为何,有点烦。

遂淡道:“你又不了解她。”

鹿桑脸上从一开始的慌张终于变为窘迫。

又后悔自己是否真的多言。

双手在桌下绞成一团,她脸色由红转白又变红,唇启嗫嚅,正欲辩解,这时,从酒肆外远处,忽然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言辞——

“号外!号外!最新消息!昨日大日矿山可是遭了一番地震咧!”

云上仙尊的再一次蹙起眉。

……

宴几安当下离开酒肆,带着鹿桑赶往矿场方向,在越发接近矿场处,鹿桑小声“咦”了声。

宴几安并未因为她发出小小的疑惑声而放缓前进的速度,只是略微一偏头扫了她一眼,鹿桑道:“此处设有禁制,识海现在没有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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