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过了期的礼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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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宁楞了一下,旋即哑然失笑:“王爷道歉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

她将那块砚台拿到手里,对着光欣赏了一番,夸赞道:“当真是极品。”

她话锋一转:“但是,王爷怕是没有看过我的画作,我不画水墨的,也不太爱题字,这砚台怕是用不上。”

谢临渊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晚宁继续说道:“一块用不上的砚台,一份过了期的礼物,在你眼里,我只配得到这些东西,是吗?”

她身形瘦削,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却倔强地将脊背挺得笔直,冷冷地与他对视着。

他想反驳,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不过既然王爷送来了,就要物尽其用。”宋晚宁从盒中取出一张纸,往内室走,“这方砚台太贵重了,还是用我的吧。”

她将纸铺在窗台下的桌子上,又让梨蕊磨了墨,提笔写了起来。

“因缘分已尽,情意难合,自愿和离,特立此书为证。自结缡以来,三载有余,然夫妻相处间,龃龉渐生,终至难以调和。经慎重思量,双方皆觉与其强留共苦,不如好散各欢。故自此而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手上的伤一用力便疼痛难忍,她咬着牙勉强写完一张纸,额前都渗出了几滴冷汗。

宋晚宁深呼吸一口气,在纸张的右下角工整写下“宋晚宁”三个字,递给谢临渊。

她以为他会暴怒,撕碎这封和离书,像以前那样对她大吼大叫。

可谢临渊没有,他死死盯着纸上的字,眼神晦暗不明。

过了好久,他才将纸揉成一团捏在手里,再次抬头看向她的时候,眼里带了森森寒意。

“与其强留共苦,不如好散各欢?”他嘴角噙着笑,嗓音低沉,“可本王偏要与你共苦,你当如何?”

宋晚宁突然觉得,这样的谢临渊比上次掐着她脖子的时候还要可怕。

可她不肯认输:“折磨我,让你觉得很痛快是吗?”

痛快吗?谢临渊并不这么觉得。

看着她惨白的小脸,竟骤然生出了一丝心疼。

然后愤怒啊、不甘啊、烦躁啊这些情绪统统消失了,仿佛一瞬间丢盔卸甲。

他甚至不敢再看她的眼神,一句话都没说,落荒而逃。

宋晚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再次听到谢临渊的消息,是在三日后。

“嫂嫂,你说我皇兄是不是疯了?”谢文茵一脸义愤填膺,“他竟然娶了那个乔鱼儿做侧妃!”

宋晚宁这几日都没有出门,府里下人们也都心照不宣不讨论王府的事情,她这个王妃竟成了最后一个知道谢临渊娶侧妃的人。

不过对这件事她倒不怎么意外,毕竟迟早的事情。

她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只是淡淡“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谢文茵却恨得牙痒痒:“那个乔鱼儿有什么好的,惯会装柔弱卖惨,实则心思歹毒,皇兄真是瞎了眼,嫂嫂,我支持你和离!”

世人往往更怜惜弱者,乔鱼儿就是靠着这一点拿捏了谢临渊,也拿捏了京城悠悠众口。

谢文茵能这么说,宋晚宁十分感动。

“嫂嫂,你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这次绝对不会再撞上谢临渊那个大猪头!”

谢文茵气鼓鼓拉起她的手,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宋晚宁以为她要带她去郊外或者金明池之类的地方,没想到下了马车抬头一看,眼前是一栋雕栏画栋的精致小楼,上面挂着一块秀气的牌匾,写着“凤鸣院”三个大字。

怎么看都不像什么正经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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