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神僧(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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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正在遐想,忽听鲁智深在那边发问:“小哥你姓林?”大师竟然称呼林然小哥,这是从量到质的变化。

        林然愣怔片刻立即回道:“小可是姓林,大师有什么话要问?”

        鲁智深盯看林然若有所思道:“小哥既然姓林,跟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后来逼上梁山的林冲林教头可有瓜葛?”

        林然扬声大笑:“大师你听着,现在是21世纪,您跟林冲林教头生活的那个时代是12世纪,中间相差8个世纪800多年;小可跟林教头八竿子也搕不上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鲁智深大骇,直愣愣瞪着林然道:“这么说洒家一觉睡了800多年!”

        林然听鲁智深说得玄妙,没有吭声,继续在脑海中勾画鲁智深的形象:五台山文殊院很寂静,和尚们不是干活就是诵经;大师厌烦这些嘀嘀呜呜没完没了的“囔囔”声;他溜出僧院向大街赶去。

        用一个溜子描写大师离开和尚院,是他对智真长老和赵员外的尊敬。

        大街十分的空阔,有一条黄狗拖着自己的影子走过;没有人,哪怕半个腌臜泼才也难能找到;鲁达嘴里淡出个鸟来,他看了一眼正在思考的黄狗以及柳树上的两只鸟;骂了一声腌臜货大步流星在街上漫行,想寻找一家酒馆喝上几盅;那怕是一盅也能滋润一下淡了几日的清口。

        但这里是五台山不是渭洲城的状元桥。

        鲁达在渭洲城的状元桥杀死过一个屠户,应该是打死;只用了三拳。

        那时候街边小店里酒香沉浸,木纹四分五裂的木桌跟前一个苍老的男子;一个红衣的女孩都在低泣,鲁达的一颗心柔软了;接着愤怒了,心重新变得坚硬。

        鲁达见不得人挤人、人吃人,人把人置于死地的窘境;他见不得这处处沾满的猫腻,他挥出了著名的三拳:眼睛,鼻子,嘴,屠夫的脸异常灿烂。

        鲁达对自己弄出来的局面有点吃惊,他睁大了眼睛;纯净得有些像孩子,他甚至永远理不清事情的起承转合;可是一切都结束了。

        “洒家……”他想说,又突然噤声;接着,他拔开人群大步走了。

        现在走在五台山下街头的鲁达已经是鲁智深,他成了一个和尚,可是他又不情愿鸟淡;听见“叮叮当当”的响声迎声走了过去,见是一家铁匠部;打了一把62斤重的水磨禅杖和一把戒刀;终于找见一个酒馆吃得酩酊大醉。

        夜色十分酽稠,天和地粘在一起撕脱不开;走夜路如往生肉和牛皮中间钻好生憋屈艰难。

        鲁智深喝了过量的酒一个人拔着身子往高处走,走到了半山腰回头看平地是一种境界;上山亦是一种境界。

        鲁智深迎风尿了一泡,冷风把尿滴吹回到脸上星星点点的凉,到了山腰上下不接,一种异样的感伤掏空了腑腹;他在山腰触到了虚无和无限。

        鲁智深不知自己的来处,亦不知自己的去向;他无所谓了,他想:人间事,人生事,料应如此。

        他一掌刮倒了山腰处供僧人们歇脚纳凉的亭子,他厌倦了操练;他积攒着内心的修为早已超拔;他沉着酒兴将那帮臭和尚打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鲁智深已经做了和尚却厌恶那些和尚,诅骂那些和尚是臭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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