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卷._《万古间》星海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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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久了,也够了。今日不求其他,只为一个绝世风采!”

战甲裂开,青年将军身融浮屠,冲上红天!浮屠之下,如同众生炼狱!

“今日一战,若还生还,他日谁人可敌我,哈哈哈哈!”

“杀吧,让那些人看看,什么叫血屠千万年!”

“诸位,压箱底的就别留着了,全用出来吧。一战之后,怕也用不了了。”

“今日,吾等杀他一个胆寒万万年!若有生还者,吾等的传承便拜托了!杀吧,哈哈哈!”

……………………

古城上,一个个身影破空飞去,冲入红天。渐渐的,古城上只剩风问尘一个人。

他看不清天上发生着什么,只能看到飞溅的道光与上古仙术,以及从天而落的血与尸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千年,也许只一念,面前的红天消失了。古城尚在,只是天变成了灰色,这一幕,风问尘很熟悉。他在刚来这个世界时,便到过这个地方。这是万里荒土!

风问尘站在古城上,隐约间,他看到一个人。之前风华绝代的黑衣少年,此刻身染异血,衣衫破烂。不知是他自己还是敌人的血。那柄一剑斩到红天流血的恐怖石剑,此刻被他握在手上,不过不再是斩苍天这等壮举,而是在挖坑。

没错,他在挖坑,或者说是在刨坟。在为之前一个个大能者,挖一个安息之所。一个坟坑挖好后,少年庄重的取出一物,这是一截染血的黑色断袖,断袖间,裹着几截断裂的竹卷。

这一物,是黑衣儒生的东西。之前他还在大杀四方,为一代大儒,现在却仅剩一截衣袖。少年缓缓的将衣袖放入坟中,然后用双手为此埋上黑土……

他的手上满是血迹与泥沙,不知道埋了多少人。在他身后,是一片片微凸的小土坑,一个坑里埋着一位大能。看到这儿,风问尘很难过,明明与这些人并不相识,但他却有一丝想哭的冲动。

他下了城,开始与黑衣少年一起挖坟,埋人……他一直在挖,挖好了便往坑里埋,一声不吭。

风问尘也是这样,他与黑衣少年就这样,一句也没说,相互挖坟,埋人。身后的尸体堆积如山,有的甚是连残尸也没有,只剩一衣一物。

这些人生是天骄,不论在何处都会是座上上宾,可在他们死后,却还尸骨都没有。筑的是衣冠墓,立的是无名碑……

手烂了,血融入土里,土再盖在坟上。不知筑了多少坟,不知埋了多少人?风问尘的手上,此刻满是血与泥,就与那黑衣少年一样。已经没有坟要挖了,也没有人要埋了,就这样,风问尘坐了下来,坐在这片地上,坐在这片坟上。

黑衣少年也坐了下来,他与风问尘背对背坐着,在这片灰天黑土间,显得很平静,很悲凉。

“也许……现在给你看这个早了点,但我还是想给你看看。若日后,世人对其有所误解,希望你不要恨他们,尊从本心就行……”

叹了口气,黑衣少年缓缓对风问尘说道。

“你到底是谁……”

依旧背对着背,风问尘听着少年的话,轻声问道。但下一刻,他又停住了,问了另一个问题……

“我……又是谁?”,“你觉得你是谁呢?”

面对这个问题,黑衣少年笑了,他平静的说道。

“我是风问尘……”

“是啊,你是风问尘,你谁也不是,只是你自己。记住这个答案,在他日不论何时何地,不要忘了,你是风问尘……”

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黑衣少年笑了,他笑的很大声。渐渐的他起身了,一步一步走向坟墓深处……

“给你留了点东西,今日提前见面,所有的局都乱了,不要问我是谁,你还不到知道的时候。

记住你的名字,日后好自为之……”少年的声音传的很远,当风问尘回头望去时,眼前没有了一座座坟,没有了古城和少年……

面前,还是那片星海,星空上的道香快要燃尽了,风问尘还没拿走一部法,他只是……点亮了一颗星……脚下的大地开始裂开,一道道光明绽放开来,这颗沉睡了许久的星辰,比上方最亮的那颗还要大。

如今……他醒了……

风问尘站在这颗星上,他沐浴着神圣的星辉。隐约间,他看到了这片星海,每颗星辰上都站着一个人。这些人中,有黑衣儒生,有青年将军,这些曾经被他埋过的人,此刻皆在眼前,向他恭敬的行礼。

“恭迎大人……”

若有若无的,风问尘听到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一颗颗星辰涌入他的体内。

黄金海,依旧神圣万分,只是如今,这份神圣多出了一丝平静。海上,是一片闪耀的星空,一颗颗大星环绕着,星空正中,是半页淡金色的纸。

风问尘认得上面的字,那叫……极境残经……之前,黑衣少年说过,他留下了一点东西。现在,风问尘拿到了,他拿到了一片星空,和半页纸……

青竹屋前,老人突然喷出一口血,他面色苍白,如受重创。

“祖爷爷,怎么了?”,一旁持茶壶的清秀少年见到此况,也是大惊。

“有人……点亮了一颗星,天下这次要乱了。”,呆坐了许久,老人望着这片天空,突然叹息道。

“祖爷爷,一部经文而已,就算再怎么逆天,也不至于到动乱天下呀。”

为老人奉上一颗圣药,少年微笑着说道,似乎毫不在意。

“这部经不一样……这是……那个人的经。”

服下圣药后,老人的气色好转了许多,他眯了眯眼,对少年说道。“那个人……难道不久前,上面的传闻是真的?真有生灵,从那个地方走出了……”

先是一愣,随后少年又恢复到平静的样子,他笑着对老人说道。

“就算真是那个人,以祖爷爷现在的修为,怕是也能镇压住他吧。”

“唉,痴儿呀,真是羡慕……”

听到少年的话,老人叹了口气,笑道。

“祖爷爷,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羡慕你们生的好,要知道,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那个人是永远的噩梦……没有人镇压的了他,曾经是……现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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