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您还记得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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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都是遵圣上旨意行事的。”马御医脑袋被压在桌上,一面求饶一面分辨着。

宋延拿起脉枕塞到马御医嘴里,靠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窦敬也是遵圣上旨意行事,你要不要去瞧他在何处?”

马御医目光一下就呆滞了,面如死灰,整个人瘫软下来。

窦敬的事,早就人尽皆知。宫外不知道的,夸赞圣上听取民声,明辨是非,可在宫里行走的,谁都知道,圣上这是在卸磨杀驴。

马御医被那两个侍卫押了出去,薛云把孟恪远推到桌旁。

孟恪远看着桌上的针袋,灌了毒的葫芦,面色沉静无波,似乎方才发生的事与他是不相干的。

他把放在膝盖上的书轻轻合上,抚平,声音有些萧索:“他这次不得手,还会有下一次的,只要我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会罢休,你们防不住那么多次的。”

孟恪远的目光从那葫芦挪开,落在宋延身上,摇摇头,幽幽一叹:“我如今这样,一个将死之人,不值得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经此一劫,我家人尚能保全,我已经知足了,你们就不要再冒险了,若是被他发觉,会连累你们的。”

他垂下眼帘,面色灰暗,整个人了无生机。

“孟左相,您在朝堂这么多年,可听到登闻鼓敲响过?”宋延问他。

“登闻鼓敲响?”孟恪远慢慢抬起了眼帘。

“不止登闻鼓,还有黎刺史。”宋延把这两件事拣紧要的告诉他。

孟恪远放在书上的手指抓到书下,将那本书越握越紧,极力抑制自己颤抖的身子。

当他听到黎崇尧死谏时,再也绷不住了,那双抖得不能控制的手努力抬起,掩住消瘦的面庞,一声哀鸣从指缝溢出:“崇尧啊!为师对不住你啊!”

远处的拐角出现声响,宋延知道是那两个侍卫回来了,匆匆说道:“孟左相,您若消沉下去,可否对得起黎刺史,对得起为您敲响登闻鼓的百姓?”

那两个侍卫走到牢门口,从木头缝隙看到孟恪远双手掩面,悲痛的呜咽声从震颤的胸腔一声接一声地传出,泪水随着身子的颤抖从指缝,从掌底泛滥而出,滴落在腿上的书面,那深蓝的书封面,濡湿了一大半。

“他怎么了?”侍卫喝问道,掏出钥匙打开锁头。

宋延看了那侍卫一眼,没好气地道:“有人要取自己性命,换你,你害怕吗?”

侍卫打开牢门,进来检查了一番,见没有异样,又出去了。

孟恪远哭了许久,方低下头,放下的手死死地攥着腿上的书,满脸哀痛。

宋延伸手在茶盏中蘸了茶汤,在桌面上写下百姓社稷四个字,又写了黎字。

宋延指着那个黎字,看着孟恪远,轻声道:“他记得这四个字,您还记得吗?”

孟恪远的目光从黎字缓缓挪到已逐渐模糊的百姓社稷四字上,久久没有言语。

薛云回到岐山王府,问得萧晏泽和沈明川在紫竹居,便径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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