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祖父病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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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清迟疑着,孟知嬅起身来到母亲旁边,低声道:“阿娘,只怕有人来打探消息,您就说祖父歇两日就好。”她说着,用力捏了一下沈月清的手。

沈月清明白过来,向孟恪远道:“儿媳明白,请父亲安心休养。”

待母亲出去,孟知嬅让下人都到外面伺候着。

她回到孟恪远的床边,问道:“祖父,发生了何事,竟弄成这样。”

孟良徽也道:“是啊父亲,发生了何事?我同知文听到宫人来通报,可吓坏了。”

孟恪远刚一开口,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他撑着手臂想坐起来。

孟良徽连忙把他扶起来,孟知嬅按抚着他的胸口,待他缓下来,倒了杯温白水让他喝下。

孟恪远依靠着孟良徽,道:“吏部尚书曹彦上书给圣上,说云州皆是刁民,屡驯不化,此次竟然在上京佛诞日闹事,目无王法,藐视朝堂,要圣上出兵镇压。我说崇尧已在竭力抚民,只要朝廷施以援手,云州之困局定会有转机。曹彦说朝廷多次拨了赈灾钱粮,为何黎崇尧还要伸手向朝廷要钱,此前的钱粮去了何处?窦敬说只怕是黎崇尧吞了赈灾的钱粮另做他用,而我保他,是我授意他那样做。”他说到这里,又咳了起来。

孟知嬅接着他的话说道:“窦敬这是要把我们孟府往谋反的路上推,捐官,治理不当,治下不严,都不足以定孟府的重罪。只有谋反,孟府就永无翻身之日。”

“对。”孟恪远停住了咳嗽,虚弱地应了一声。

孟知嬅只觉得阵阵寒意从脚底传来,如一条毒蛇吐着芯子顺着腿往身上爬,那森冷的恐惧感令人头皮发麻。

上一世,孟府被杀,就是被定的谋逆之罪。

原来上一世,圣上就已经想要铲除孟府,萧容璟争储,利用了孟府,是不是圣上的将计就计,用孟府的最后价值,为未来的储君铺路。

孟府百年,世代忠君为民,到头来,连死都不能以清白之名。

无情最是帝王家。

“趁着现在谋逆的罪名还没落到我头上,我给崇尧修书一封,让他辞官,他满腹经纶,又肯为民,躲过这一遭,将来还可为大周所用。”孟恪远的胸膛急促的起伏着,声音夹着气息而出,断断续续。

孟良徽扶着他躺回枕头上,哽着嗓子说道:“父亲,您先安心的休养吧,保重自己的身体。”

孟知嬅的目光一寸一寸地移动着,落到祖父清瘦的面庞,她动了动嘴唇,声音有些飘忽:“祖父,值得吗?”

孟恪远的目光也落在孟知嬅苍白的面容上,她的眼神空洞茫然,不复往昔的神采。

“知嬅,”孟恪远开口,声音虽然依旧低若,却清晰无比:“圣祖曾教我一句话:百姓即社稷。大周不仅是天子的大周,也是百姓的大周,得遇明君,是大周之福,百姓之福,如无明君,我们身为人臣,自当要规劝天子,为百姓请命,这是做臣子的本分。我身为大周的丞相,没有值不值得,这是我的使命。你身为我们孟府的嫡女,承继着孟府百年的才縕,我希望你能把护住我们孟府的血脉,作为你的使命。”

落日的余晖从窗格子照进来,斜而长的光线折射在孟知嬅身上,映着夕阳橙红的光,她茫然的双眸一点一点亮起光芒。

孟知嬅双膝跪下,双手交叠在额前,跪伏在地,掷地有声:“知嬅定将竭尽全力护住我们孟府的血脉,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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