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生欢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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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卧胡或。”你莫胡说这四个字,陆暄暄说得不清不楚,她嘴里含着纸团,愤愤不平的盯着沈朝,极力把字咬得更清晰:“他对我很好,他从未算计过我。”

她念着秦风,骤觉多了份勇气,心填得满满,辩驳的底气更足了:“反而是我那个自称姐姐的朱日花临走前给他下毒,企图毒瞎了他的眼睛。你们说话兜兜转转,避重就轻,我怎么信?”

沈朝深渊一样的眼凝视着陆暄暄:“花儿说,你爱他。是么?”

“是。”陆暄暄不假思索:“我喜欢他。”

话音未落,由于口中含着的纸团太久,致使一滴晶莹的口水顺着她唇边滴落。

这就有点可笑了,陆暄暄抬手擦了擦嘴巴,昂起脸,鼓着双颊,有些虚张声势的望着沈朝。

沈朝望着陆暄暄眼中闪烁着倔强的目光,像是小时候遇到了心仪的玩具的那个小丫头,她拉住沈朝的手,闹换着我喜欢。可沈朝知道她一向喜新厌旧,到手的玩具玩个几日便就索然无味。日子久了,她遇到了新的玩具,拉着他的手不走时,沈朝总会问她,给我一个理由,买下这个的理由。

沈朝望着陆暄暄此刻的样子,突然觉得恰如当年那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毫无半分差别,或许在她心里,那个人如同一个玩具没有其他差别,想到这里,沈朝竟蓦然笑了,他突然变得很有耐心,像是小时候那样,他问她:“给我一个理由。”

陆暄暄含着纸,不假思索习惯性的答:“我见他便就心生欢喜,没有任何理由。”

室内刹那静下。

爱一个人,哪需要什么理由。

小女孩长大了,通晓了情爱。

良久之后,沈朝沉声问她:“他问过你的过去么。”

“他不问。”

沈朝目光最终落在了绣架之上的风兜,眼底泄出了恨意:“他真的瞎了么?”

门外有脚步声响,指骨分明的手轻轻抚摸着门板:“暄暄?你们走了吗?”

陆暄暄眸光一动,顷刻之间,沈朝抬手倏然发了一枚银针朝着陆暄暄肩膀打来,她感觉不到疼痛,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丝一毫都叫嚷不出。

后院的柳季榕似乎听见了秦风的叫门声,绕过屏风走来,沈朝又发两针,柳季榕也被猝不及防的钉在了原地。

“吱呀”一声。门板被秦风推开了。

他的脸上带着面罩,睁着一双空洞无光的眼轻轻唤着:“暄暄?”

室内一片寂静,柳季榕和陆暄暄被钉在了柜子的后面,陆暄暄紧紧盯着沈朝指尖夹住的银针,他步履如鬼魅,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似乎决意试探他秦风到底瞎了没有。

秦风就站在原地唤了两声:“暄暄?四娘子?”

秦风的眼前就站着面目阴沉的沈朝,秦风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的神情放松,语调稀疏平常的喃喃自语:“奇怪了,怎么就走了?不是说好以后我来接的么?”

沈朝抬起手,双指夹着银针,那根银针轻轻的朝着他琥珀色的眼球探来,锋利的针尖,轻飘飘的,几乎触到了他浓密的睫毛之上。

沈朝的手微顿,一个不太光明的念头狡黠现出,趁着是她死敌之名,手刃了他。沈朝此刻蓦然想品尝一下泄私愤的快感。

她找什么样的男人都好,哪怕去找一个憨厚朴实不善言辞的平凡普通到极致的田间汉子都好。至少那种人还可以陪着她去过返璞归真的生活,平平淡淡,细若流水的生活,陪她变老,一起养育着儿孙,那才是她该去过的人生。

却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这个注定与平淡毫无瓜葛的男人。沈朝痛心疾首,他脑海里嘈杂的妄念不断交织,爱恨恩怨纠纠缠缠。

沈朝的眼里,终于流转一抹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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