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还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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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车旁时,许姿拿起了手机,点开了俞忌言的电话,她很想给听他的声音,可又怕自己唐突的说出这些,会惹得他不开心。

她看着长长的马路发呆,四周渐渐黢黑,不知叹了几口气,她放弃了问他的念头。

毕竟揭人伤疤的事,她始终做不出来。

宝马从郊区驶入市里,窗外掠过的风景,逐渐变得繁华喧嚣。

晚上要回公司取两份资料,许姿提前让阿ben打印好,但回去的路上手机自动关机,放在一旁充电也没理。

周五的七点半,24层基本上都空了,灯都亮着,只是工位上没几个人影。

上电梯时,许姿才开机,在一堆信息里,她看到了不想看到的名字。

韦思任:「你助理说你一会回来,我在门口等你。」

看了看时间差,也过去了四十分钟,许姿以为他应该走了,没料到,那个熟悉的人影一直站在办公室门口。

走近了后,她发现,一周不到,韦思任肉眼可见,颓废了许多。

“有事吗?”许姿声很冷。

韦思任的眼神更冰冷:“进去说。”

她推开了门。

只不过,门却被身后的男人反锁上。“韦思任,你干什么?”这是许姿没有想到的,她觉得眼前这个认识了十年的男人很陌生,甚至是可怕,“出去。”

可她终究是敌不过一个成年男人,被韦思任逼到了沙发上,他倒是没做什么,只是盯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冷笑:“我找不到你老公,就只能来找你,你们睡同一床被窝,有些决定,应该是一起做的吧?”

许姿皱眉皱紧:“韦思任,不会好好说话,就出去。”

韦思任将憋着的那口气,发泄了出来:“我已经离职了,那些名利我也不要了,为什么俞忌言非要让我身败名裂。”指着她,语气更偏激了些,“纪爷儿子说的那些话,难道不是他指使的吗?”

看着他像一个乱叫的疯子,许姿想起了最近听闻到的一些消息。

纪爷的儿子本就是个屡教不改的惯犯,但这次被迷奸女生并不好惹,最终,纪爷的儿子被判了刑,还在庭上承认了上次的强奸事实,不过却将韦思任拉下了水,说自己想认罪,是律师教他撒的谎。

许姿盯着他,对他没什么好说的。

就像在一夜间失去了所有的落魄疯子,韦思任即便对着一个喜欢过自己十年的女人,也依旧没好脸色,连最后一层好人的壳都懒得披:“当年我就是看不惯他,一个只知道偷窥女生的怂货,我扔了他给你的情书,他竟然想扇我,我把他推到了湖里,想给他点教训,没想到,这怂货连游泳都不会。”

他猖狂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屋里。

啪——

许姿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巴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眶湿热:“韦思任,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你那是在犯罪,你知道吗?”脸上是一道火热的红印,韦思任没顾,还在冷笑:“才多久啊?你就这么喜欢他了?”目光极其不尊重的打量着她,“这怂货,小时候长得像没点本事的样子,没想到,长大了,还有点能耐啊。”

话里有话,是下流的侮辱。

虽生气,但许姿没再动手,她保持住了冷静,指着门:“话说完了,就出去。”

韦思任笑了笑,脚步没后退,反而把她越逼越紧,她小腿撞到沙发,失了力般的倒了下去,她立刻想站起来,但被他按住。

“我警告你,你敢碰我,我立刻报警。”许姿瞪着眼,没再开玩笑,“我们都是学法的,你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双臂撑得她发疼,韦思任像换了张皮囊:“可你也知道我总替坏人做事,况且,我现在没什么可怕的,你知道吗?许姿。”许姿瑟缩到头皮发麻,拼命地推开身前的男人,可她力气太小,根本逃不开。

争执声起伏的室内,忽然安静。

最后,韦思任用最后的良知放了人。

许姿拎着包,赶在他之前走出了办公室。

头发凌乱的她,满脸惊魂未定,走到一半,眼泪夺眶而出。

在最无助的时候,她颤着手划开手机屏幕,给俞忌言打去电话,好在,他立刻就接了。

知道他是明天上午才回来,但她就想哭着任性一回:“你可不可以现在就回来。”

悦庭府。

客厅里就开了一盏落地灯,昏昏柔柔,许姿蜷缩在沙发一角,一直看着时钟,她只想赶快见到俞忌言,可越是焦急,时间过得异常漫长。

时钟从九点转到十一点,从十一点转到凌晨两点。她连妆都没卸,盖着毯子在沙发睡着了,不知又过了多久,她听到了开门的动静。

是夜里四点钟。

拖鞋都没穿,许姿朝门边的人奔去,拥进了俞忌言的怀里,他的衬衫上沾着些夜里的凉意,但能贴到他的温度,就是安全感。

在电话里,他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没说什么,抱着她先过了玄关。

他轻轻抚着她的背,想抚走她受到的惊吓。

许姿闷在他的胸膛里,没忍住,将那些藏在心里的秘密,用责备的语气说了出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韦思任差点害你淹死?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小时候过得很幸福?”

她感觉到背上的手掌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俞忌言才开了口:“你都知道了?”

“嗯。”

俞忌言慢慢推开了许姿,发丝都被泪痕黏在脸颊上,他轻柔的替她抹开:“我并不想让你知道我以前过得有多不好,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感性的人,我不想让你同情我,可怜我。”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喉结滚动得有些困难,眼周也明显红了一圈。

“俞忌言,这不是同情和可怜,”许姿握住他的手腕,“我们结婚了,就应该坦诚相待,而且,我愿意和你一起消化那些负面的事,你不必时时刻刻都展现出一副很厉害的样子的,偶尔脆弱点,没事的。”

尾音都在颤,是生气,也是焦急。

从来没有人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俞忌言感触到竟掉了几滴泪。

但凡过去那些年,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手,摸摸自己的头,他也不至于过得那么的辛苦难挨。

他没有向任何人表达脆弱的习惯,但此时,他很想很想:“老婆,再抱抱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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