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2 / 2)
难道?难道她对萧霁铎……没有难道,不准有,鱼小瑜狠狠警告自己,都什么时候了,君王善变,难道看不出来?自己是炮灰,永远没有难道,不可以有。
深呼吸一口气,鱼小瑜来到了蔼春宫。
蔼春宫一如既往的宁静祥和,庭院内一面墙都爬满了藤。
宫中大多钟意开花的爬墙,夏天能开得热热闹闹,蔼春宫宫墙上却爬满了地锦,洋洋洒洒一片绿色,风一吹,掀起一波绿浪,倒也有趣。
庭院靠墙插了几根木棍,搭了个荫凉架子,荫下有十来盆花,是楚奕君自个儿养的兰花,长势甚是喜人。
正逢花开,楚奕君就和鱼小瑜一起在荫下设了小几,赏花饮酒。
“兰花里面,我独爱这企剑白墨,墨者其名,白者其貌,墨而能白,吾独自清。”楚奕君站在庭院中,身材纤细,一身雪白,清丽面容,笑容浅淡,如同她身边的兰花一般的空灵与淡雅。
坐在石凳上姿势懒散,毫无美感的鱼小瑜歪了歪头,好似感觉楚奕君这花朵一般的人物,最近也冷了许多,增添了许多忧思。
“奕君,当初你怎会同意进这后宫的?”鱼小瑜觉得这般高洁莹白的美人,就该不染尘埃。
楚奕君瞧着一盆开得极好,含羞带怯的兰花,开口说:“倒不是家中原因,我是自愿来的。”
那倒也是,毕竟相国之女,要是不愿意过来,应该有一争之力。
鱼小瑜笑嘻嘻的打趣:“奕君自愿进宫,难道是为了那个冰块脸?”
楚奕君顿了一顿,看了过来,一双瞳人剪秋水,好似哀哀藏着心绪。
“不是吧?奕君你居然对那个冰块脸动情?”鱼小瑜惊讶了。
“你觉得他不近人情,实则是因为你不了解他。”楚奕君微微一笑。
“我知道一些,先皇好似很嫌弃他。”鱼小瑜知道很多,毕竟她看过原书的。
“你也知道这个,我是后来才知晓的。”楚奕君声音轻柔。
“可是有什么内情吗?”鱼小瑜好奇打听。
“陛下是出生在冷宫中的。”楚奕君缓缓开口讲述:“陛下的生母,因为得罪了先皇,即便身怀六甲,也被先皇关进了冷宫,没有安排一个宫人照顾,只每日给些残羹剩饭,任其一人自生自灭。”
“为什么?她不是妃子吗?犯了再大的错处,也不该由着糟践呀?”鱼小瑜有些吃惊。
“具体的原因不甚清楚,好似她在入宫前是有个心上人的,先皇见她貌美,强行掳了来,被迫有了如今的陛下,可不知什么原因,竟将人又丢去了冷宫。”
“那后来呢?”
“后来,陛下的生母大难不死生下了陛下,陛下也在冷宫中长到了五岁,先皇念在陛下是他的骨肉,将他接了出来,养在其他嫔妃处。”楚奕君顿了顿,声音悠远,继续讲述:“据说当年带他出来十分不易,陛下小小年纪,咬伤了几位太监,就是不愿意离开生母,还是被侍卫们强行带了出来,后来,陛下总在大人们不经意之时,跑回冷宫,那冷宫可是锁着的,陛下就跪在冷宫门口声声呼唤母亲,有老人说,那场景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先皇不能看在陛下生母育孕了皇子的份上,将人放出来吗?”鱼小瑜声音微颤。
“先皇一直关着她,直到……”楚奕君的声音也开始抖起来。
“直到什么?”鱼小瑜接着话,心中莫名痛了起来。
“直到,见陛下跑过去的次数太多,先皇终于下旨赐死陛下生母,那一晚,大雨倾盆,雷电交加,陛下生生咬断了绑绳,跑了过去,在电闪雷鸣中亲眼见到母亲被缢死,小小年纪的陛下如同疯了一般,咬住行刑的宫人脖颈,一边咬一边吸血,委实恐怖吓人,后来侍卫把陛下打晕了,才将人分开,那时,被吸血之人都半死不活了。”
鱼小瑜惊呆了,没想到,萧霁铎小时候那般凄惨,这些是书中没有写的,这世界是不是太苛待萧霁铎了,补齐书中的部分,是那么的血淋淋、那么的撕心裂肺。
鱼小瑜的心很痛,没有想到那个人是经历了这些,才会变成现如今这么不近人情,又冷血嗜杀的一个人。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毫无端由的狠。
忽然,鱼小瑜一点都不想埋怨萧霁铎了,她心疼萧霁铎小时候,那时候年方五岁的孩童是多么的无助又痛苦。
鱼小瑜思绪万千,楚奕君也是半晌无言,二人俱是看着微风中,企剑白墨那如玉的花朵,迎风微颤。
“我自幼时常随父亲来宫中玩耍,常常见到陛下始终孤零零的一人,也无人敢理会他,有时候想同他说说话,他却从未理会过我,我却不知何时,就爱待在他身旁,就远远看着,从不打扰。”
楚奕君就像那兰花,冷欢清幽,只为君王吐纳一缕深情的淡香,不求回报,只在暗中付出真心。
鱼小瑜忽然觉得自己好过分,若没有了她,男女主角就该正当花好月圆,她徒徒坏了别人的姻缘,实在罪不可赦。
鱼小瑜心里难受,仰头喝下一口酒,感受到咽喉的火辣辣,她看向兰花般的楚奕君,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不管萧霁铎作何打算,她都要跑得远远的,这么好的楚奕君,不该由她来伤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