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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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很黑,弥漫着酸臭潮湿的味道。

        身下垫的干草也散发着霉味,鱼小瑜趴在地上,把头转到一边,腐烂的味道熏得她有些呛。

        侧前传来粗重的喘息声传来,鱼小瑜惊慌的睁大了双眼。

        这黢黑的空间内,不止她一人?

        这里不会关有野兽吧?

        鱼小瑜忍住疼痛,微微抬起头,细细观察起来。

        凭借人鱼的敏感体质,她捕捉到了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一个人影躺着,一个人影坐着。

        这里还关着别人?

        鱼小瑜大着胆子,含含糊糊发出一声。

        “别动了,受了伤就老实趴着吧。”坐着的女人,发出了暗哑的声音,接踵而来的是悲恸抽泣,透着绝望和无奈。

        鱼小瑜浑身疼的厉害,微弱的张了张嘴,“有水么?”

        “殷姐姐,帮帮她吧,都是苦命之人。”躺着的女人声音不稳,奄奄一息。

        被称作殷姐姐的女人,顿了顿,一边抽泣一边摸索,慢慢来到鱼小瑜的旁边。

        “水~”鱼小瑜虚弱的请求。

        姓殷的女人扶着鱼小瑜转了个身。

        “嘶~”鱼小瑜忍不住吸气,伤口被触碰,疼出了她一身冷汗。

        “哎,忍忍吧。”姓殷的女人抽了抽鼻子,扶着鱼小瑜的肩膀,将她扶坐了起来,鱼小瑜感觉有粗粝的瓷碗试探在嘴边,她向前靠近,贴着瓷碗,乖巧张嘴。

        水被慢慢倾倒入口,鱼小瑜张大了嘴,咕咚咕咚,努力吞咽着。

        只片刻,碗内水就没了。

        随着水入腹,身上的疼痛有所缓解,鱼小瑜精神也好了许多,水就是小人鱼的命。

        “谢谢,请问还有吗?”鱼小瑜说话也流畅了。

        “没有了,一天就只有两碗水,这是我二人今夜剩下的半碗,再要只能等明早了。”身后姓殷的女子将她扶着躺下。

        “多谢。”鱼小瑜感觉能动了,便朝着一旁挪了挪,触碰到暗舱冰冷的铁柱,慢慢倚着坐了起来,缓缓道:“我叫鱼小瑜,请问你们是谁?”

        姓殷的女子摸索着,坐回之前的位置,“我叫殷秀儿,她是柳絮,我们都是被曹太岁抓来的。”因为哭泣,她鼻音浓重。

        “曹太岁?就是那个曹爷么?”鱼小瑜只光顾着吃,都忘了打听消息。

        “你还不知被谁抓了么?”殷秀儿嘶哑声音透着惊讶。

        “什么曹爷,咳咳。”一旁的柳絮开了口,“他叫曹琦,仗着老子曹怀仁是东昌知府,欺男霸女,称霸一方,东昌府私下都称他为曹太岁。”说完这袭话,柳絮激愤的气喘吁吁。

        曹怀仁?这不是书中说的贪官污吏吗?在书中,他欺压女主,最后被男主一锅端了的那个。

        “柳姐姐消消气。”鱼小瑜好奇问道:“他为何抓你们?”

        听到她的问话,殷秀儿忍不住哭泣,越哭越大声,边哭边说,“曹太岁的画舫是运送被抓女子的,他经营着东昌府最大的青楼帷香楼,我们也都会被送去,之后便是生不如死。”

        鱼小瑜吃惊弹坐起,又疼的倚在一边,有气无力问道:“曹太岁竟贩卖人口?”

        殷秀儿泣不成声,“是,都是些穷人家的女儿,若是生得好些,曹太岁便会抢了来,他玩腻了就丢给青楼做皮肉生意。”

        “这人简直就是禽兽。”鱼小瑜忿恨不已,喘了一阵,柔声安慰:“殷姐姐,你别哭了。”

        “别哭,大不了就是一死。”柳絮话语激荡,又急促咳嗽起来。

        “柳姐姐是生病了么?”鱼小瑜感觉她相当虚弱。

        “哎,不堪忍受禽兽侮辱,我便撞了墙,可惜,没有死成。”柳二姐说着自身的事,这番寻死的举动,被她说的好似吃饭睡觉一般的稀松平常。

        这个柳絮倒同她的名字不同,同轻柔随风相反,她的性子很是刚烈。

        鱼小瑜忽然想到一个关键,“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这两个女子都没有刚离家小姑娘的那种惊慌失措。

        “我在这里,大概有四、五日了。”殷秀儿声音低沉,“柳姐姐在这里被困了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在这里?”鱼小瑜简直不可置信。

        “我撞墙未死却受了伤,曹太岁便将我丢在这里,任我自生自灭,我本想不吃不喝,一死了之,可是一想到家中亲人,又无法割舍,便忍辱苟活至今。”柳二姐话语悲恸。

        “曹太岁他禽兽不如。”鱼小瑜骂了出来,气的咬牙切齿,想了想,忽然开口问道:“有逃跑机会么?”

        “怎么逃,这暗舱实则是个大铁笼,外头用木板钉死了,除了舱门,哪里都出不去。”殷秀儿抽抽嗒嗒解释道:“舱门上着大锁,钥匙在打手头目身上,日夜不离手的。”

        鱼小瑜试着拧动身侧铁条,果然坚固,又摸了摸墙壁,木板厚实,钉的牢固,她想了想,“那打手头目,一般几时来?”

        “每日一早一晚,过来给些水和剩饭。”殷秀儿道:“你喝的水就是今夜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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